“姑娘,老夫人想去‘青山寺’打听到一些消息了,但具体是不是她还不知道。”金铃匆匆进屋。
沈如蕙瞧她通红的脸颊和一脑门子的汗,“不着急,先喝口花茶。”
金喜浸湿块巾帕递给金铃,金铃收拾一下,感觉凉快了不少,向里屋瞧了瞧。
“没关系,去小娟那了。”金凤毕竟是刚刚到自己身边的,一些辛秘的事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自从周姨娘被二爷处置了后,平日里给老夫人念经书的就换了一个婆子。那婆子原来是跟在周姨娘身边,每次周姨娘为老夫抄经或是念经书时,她都是侍候着的。因着老夫人听惯了每日午觉时念上一段,所以这个差事就由她代替了。”
“这个婆子是谁?”沈如蕙问。
“姓孟,三十多岁,和彩珠姐姐一样,自梳不嫁的。”
“她是白氏的人?”
“应该不算,但却得过白氏的恩情。”
“哦?”沈如蕙一脸感兴趣的样子。
“这个孟婆子有一个间歇性头疼的毛病,每隔三五天就疼上一回,什么药都不好使,有时疼的都要撞墙。说是前一段时间白姨娘那位奶娘去给老夫人请安时,听说了这件事,便寻了药丸子给她吃,没想到居然连着十天没有疼。
“等着再疼的时候,便又去讨,白氏的奶娘那个时候还没走,又给她一丸。吃完后果真又挺了十多天,再疼时白氏奶娘已走了,白氏就打发人去白家为她寻来了。因着这个,她十分感谢白姨娘。”
沈如蕙点了点头,这样就说得通了。
“姑娘,至于她建没建议老夫人,是怎么说的就打听不出来了,平时给老夫人读经书时,只她们两个在屋子里。”
“不必打听了,一定是白氏提的建议。拿沈家最近事情太多了,是不是先祖生气,只在家中祠堂祭拜,却不正儿八经地去寺里做做法事之类的做借口。”
“姑娘,依您的意思,白姨娘想要利用这次机会对您下手?”
“没错,我说过,她一定会用这种方法,而且平日里她不可能寻到我出门的机会下手。只有去寺里是最好的,可以提前安排好一切,只等我入网。”
“会不会如上次金氏那般?”
“不会,白氏不会那样蠢。金铃,你一定要细心留意沈如菲的一切,包括她的吃食,薰香,用具,一切一切,若是有一点不寻常或是与大家不同的,都要告诉我。”
“姑娘是猜白氏会在吃食里下手?”
“不会直接在那时下手,但一定会与它有关,不然你以为她这阵子那么反常地巴巴给各屋里送点心却唯独没有我的是什么意思?”
“奴婢不明白。”金喜轻声道。
“有一种毒药,解药是需要提前吃的,而且时间,效用都不同。”沈如蕙冷冷地道。
“啊?您是说白氏提前给大家吃了解药了?”
“嗯,我想应该是这样,所以,我才让你们去向彩珠讨来吃。只不要让她发现,如果真是这样,咱们就将计就计。”
“姑娘,您是怎么知道的?”金铃问。
“知道什么?”
“就是解药可以提前吃的呀。”
沈如蕙轻蔑地一笑,因为前世金喜为自己死的那回就是中了姚氏这样的计谋。
姚氏当时向自己炫耀着她得的药如何好用,自己又是那么蠢笨地不稀罕吃她拿来的吃食,白白放弃了吃解药的机会。
她还说,没想到金喜那样忠心,为了自己这个什么能耐都没用的主子,居然主动脱了衣服去引着那几人糟践。
沈如蕙闭上眼睛,前世金喜半裸着上身坐在草丛里,身上青青紫紫,下身的血染红了绿草地。她扯着地上被撕碎的衣服想要为金喜穿上,金喜的脸颊被扇的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她想对着自己笑,却连嘴巴都张不开。
自己跪爬到她身边抱着金喜哭着,然后她听到金喜微弱的声音,“还好,还好夫人,夫人,躲起来了,奴婢,奴婢不后悔。以后,夫人要好好的,要好好的......”
然后金喜像是突然爆发了无穷的力量一般,把零碎的衣服裹好,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纵身跳下山崖。
沈如蕙想着当时的场景,一切好似就在眼前,自己此时又站在山顶,呼喊着金喜的名字,却只有呼呼的山风回应她,回应她的愚蠢,回应她的无能。
金铃瞧着沈如蕙抖动的双肩,回头去瞧金喜。金喜拿着帕子轻轻走过去,“姑娘,您是在担心吗?您放心,有奴婢们在,一定会保护好姑娘的。”
沈如蕙转过身来,看着一脸担忧地瞧着自己的金喜,上前紧紧地抱住她,呜咽出声。
金喜,金喜,你好傻,前世你就该像金串一样,为了自己这样的一个主子不值得。
转身又把金铃搂在怀里,两个丫头由着沈如蕙紧紧地抱着,主仆三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姑娘,姑娘,奴婢听说......”金凤蹦蹦跳跳地进得屋来时,三人已恢复如常,沈如蕙刚刚交待完金铃去让双利盯着些六爷那边的动静。
“怎么还是这样毛毛躁躁的,姑娘,奴婢就说不要让金凤总与小娟在一起玩,别的没学会,不好好走路的样子学个十足。”
“金喜姐姐又说我坏话,哼。”小娟跟着金凤屁股后头进来,装作不高兴的道。
金喜点了点她的额头,端起刚才给沈如擦脸换下的水出去了。
“你听说什么了?”金凤长着一张团团的小脸,大大眼睛像个福娃娃,很是讨喜。
“白姨娘院里的冰儿又晕倒了。”
“哦?这才几天的时间,不是说上次请了大夫吗?”沈如蕙问。
“嗯,这回子直接拉出去了,她们都在传,怕是回不来了。”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