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了解情报的时候,帕洛从亚米那里获得了一些虚假信息,以至于影响了她的判断。
当时她的大意大概是:“神位发生过更迭,现任神明是前任的丈夫,在前任陨落后继承了神位,魔女出现于神明更迭时期”。
还说“教会捕捉魔女可能有神明的授意”。
然而真相虽然很接近,但关键部分却大相径庭。
首先是前任神明并没有陨落,而是陷入了沉睡,大主教趁机窃取了神格,并运用神力修改了人们的记忆和认知,这也是为什么人们会认为是神位更迭的原因。
其次,大主教没有得到神格的认可,导致了神力的流失,而流失的神力溢散在外,选择合适的女性为载体,带来超凡的力量,这就是魔女为什么会出现在“神明更迭”时期的原因。
至于教会捕捉魔女,也确实是“神明”的授意没错。
好在大主教的脸皮还没有那么厚,或者说胆子没有那么大,他虽然敢把魔女们称为自己的女儿,但却不敢对真正的神明说出不敬的词汇来。
不得不说谣言确实可怕,老一辈人口口相传的东西反而容易失真。
在了解到真相之后,帕洛看待洛林的眼神少了那种“人妻滤镜”,只不过她还是有些疑惑。
“既然你是神明,那凯奥西茨庄园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呃……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
洛林被沉默了片刻,随后组织语言,解释道:“该怎么说呢?我确实是凯奥西茨庄园的男爵没错,但与此同时也是这个世界的神明。”
“?”帕洛挠了挠头:“难不成你投胎了?”
“那是什么?”洛林投来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这个世界很显然是没有这个词的,不过她还是解释道:“在陷入沉睡后,我的一小部分意识一直游荡在外……”
根据洛林的说法,凯奥西茨庄园实际上是她运用仅有的力量为魔女们修建的一座庇护所,虽然因为神力只剩下个改变外貌的能力,救不了太多人,但至少还是成功避免了一部分魔女受到伤害。
不过因为在此之前,许多魔女们早早就抱起了团,再加上庄园还处于起步阶段就遇到帕洛二人的到来,所以这个庇护所实际上根本没有发挥多少作用。
至于所谓的男爵身份,实际上是她通过某些手段从国王那里购买过来的,也正因如此,她仅仅只有一个爵位,没有封地,只能住在庄园里。
可怜的国王,一直都没出场过。
“那个雕像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看到的形象是我……呃……一个朋友?”
洛林摇了摇头,露出一种清澈的愚蠢:“不知道诶。”
“?”帕洛挠了挠头:“那话又说回来,洛莉是你亲妹妹吗?”
“算是吧,她确实和我拥有相同的血脉,这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洛林对事情的真相也一知半解的,不过帕洛也不是很在意这些有的没的,如果没有人拦着的话,她大概率就可以走了。
“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
“从一开始你走进教堂。”洛林说道。
帕洛回忆起当初似乎是感受到过神像的视线,脑海中闪过一丝恍然:“原来如此,你们准备怎么解决那些神眷者。”
洛林沉默了片刻,她看了看身后的黛雅妮拉,缓缓开口道:“这个问题,就留给魔女们自己决断吧。”
看起来她并不愿意做什么乾坤独断的人,不过也对,无论她做出什么样的惩罚,必然都会有人感到不满,反而不如让人们自行解决恩怨。
神眷者中有些人确实是真正的蒙受神恩的角色,没有参与,甚至并不知道教会对魔女做出的残忍行径,如果把他们跟着一棒打死,很显然也不太合适。
帕洛看向黛雅妮拉,很显然黛雅妮拉对这个决定也很满意,于是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没什么意见。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忘了,没了吧,有也想不起来了。”某些人还不满一岁就得了老年痴呆,真可怜。
最后帕洛向洛林打听了一下关于阶梯的事情,洛林十分爽快的把位置告诉了她。
得到自己想要消息的帕洛十分感谢的离开了,她要去广场上找维尔特,虽然看起来维尔特一直在划水,但也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广场上,神眷者依然包围在帕洛的防护罩外面,和防护罩内的魔女针锋相对,帕洛一看,这能行?你们老大都下线了,你们还在这里坚挺呢?
帕洛随手一指,直接用魔法把他们一个个都捆在了一起,随后才解除了保护魔女们的护盾。
魔女们见到她到来,一下子围了过来,给她挤得水泄不通:“帕洛小姐,那个大主教呢?”
“无敌的大主教已经倒下了。”
“太好了!那这些神眷者怎么处置?”
帕洛看向远处静静观望的凯伦,给她传递了一个眼神。
年长的凯伦妈妈这才反应过来,她走上前来,对魔女们说道:“大家稍微后退一点,你们快把帕洛小姐挤死了。”
倒也没有那么惨吧?魔女们连忙为帕洛让开位置,等到她能够活动手脚以后,才开口回答道:“关于怎么处置这件事,你们可以问黛雅妮拉……总之,等一会儿她过来,你们就明白了。”
说完她是一刻也不敢逗留,抓起一旁吃瓜的维尔特,直接逃之夭夭。
也不知道魔女们看见洛林会有什么感想。
……
“帕洛小姐,还有维尔特小姐!请稍等!”刚出王城,一个声音喊住了她们两人。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一旁的马车后面冒出来,正是洛林名义上的妹妹洛莉·凯奥西茨。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脱离的大部队,跑到了城外,看起来在这里已经恭候多时。
帕洛猜测她应该是受了洛林的“指使”,负责接引自己两个人前往下一层,然而洛莉口中的话却和她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二位确定不和其他人告个别吗?姐姐安排了送行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