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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台
注视礼已经过去,圆圈外的雌性和雄性兽人离开了大半,只留下替补雄性。
子悠沉浸在聆听神意中,似乎渐入佳境。
风煊绕着祭台走了一圈,圈外的雄性无一例外,全都坐着闭目养神。
画面看起来很是和谐。
可这是祭司继任!前不久还在争个头破血流,这会像是一方死光了。
就像前一刻狂风暴雨,下一秒风和日丽。
这反差也太大了,大得风煊感觉有点怪怪的。
“熊烈,有点奇怪啊。”他侧身靠近熊烈,小声道:“我去附近转转。”
熊烈点点头,他也有些不安。
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但就是找不到原因,这种状态让他十分憋闷。
风煊离开后,熊烈绕着祭台巡查,砖缝的间隙都多留意了几分。
没想到这一探查,还真发现了几个漏洞。
他悄悄地分出一道水流进去,发现小小的黑洞下是一处巨大的空间,出口便只有几个相互连通的小洞。
地下竟然藏了这么大一个空间,熊烈一下警惕起来,小心翼翼地探查,可地毯式搜索五六遍后,却没有发现任何兽人的踪迹。
不对,应该说这里至少有几十年没兽进入过。
熊烈眉头紧拧,他不是土系和岩系,没办法将下方的空间填补,只好在空间各个面上铺一层水异能,只要有兽人进入,他就可以感知到。
悄然退出空间,熊烈像是什么也没发现一般,回到原来站的地方。
——
出去巡查的风煊遇到了躲在一处珊瑚哭泣的黄尾鲛人。
一时不知道是走还是留,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对方已经发现他了。
“谁!”
邬南一脸警惕,但下一秒,松懈了下来,像是精气被吸干了,了无生机的。
“你怎么在这?”
风煊看得眉头直皱。
“要死要活的,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邬南嘴角微动,手臂在眼眶处狠狠一擦。
“还没报仇,我不能死!”
“报完仇就可以了?”
邬南一呆,悲伤的心情瞬间没了,他一言难尽地看着风煊。
“有没有兽说过你很不会安慰兽?”
“没有啊。”风煊双手抱臂,“我又没安慰过兽人,我向来只会打兽人。”
邬南沉默,“……下次看到有伤心的兽人,你还是离远点吧。”
真怕不是自己想死,而是被眼前这嘴欠欠的兽人气死。
风煊转了圈脖子,咯吱咯吱的作响,视线投在他来时的方向。
气氛沉寂下去,不熟悉的两兽都不说话,场面颇为尴尬。
“你还没说怎么在这呢。”
邬南受不了诡异的气氛是真,好奇也是真。
风煊看也没看他一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邬南嘴巴微动,闭嘴了,默默观察起风煊,结果傻眼了。
一开始还以为是不愿意搭理自己,但几分钟后,发现对方在发呆!
超绝的松弛感,难道这就是九阶兽人自信?
邬南心道。
“喂。”
风煊回过神,扭头看去,“干嘛?”
邬南忽然忘记自己说什么了。
“祭台那边怎么样了?”
“没事啊,熊烈在一旁看着呢,他可是九阶巅峰,一群打你们一族都没问题。”
邬南嘴角抽抽,后面那句可以不加的。
“那进行到哪一步了?”
“你问这个干嘛?”风煊目光带着怀疑,两秒后,想起来这货幼崽就是死在入侵兽手中,不大可能会是叛徒。
“还在聆听神意。”
刚要夸风煊谨慎的邬南闭嘴了。
这货就没警惕心!
都能在要杀他的兽人面前发呆,能指望他有警惕心?
邬南叹了一口气,注意力切回到正题,他思考了一会儿。
“……距离开始已经有半天了,还在聆听神意,看来老祭司是看走眼了。”
“我总感觉太安静了,不太对劲。”风煊忽然道。
“安静?”邬南一愣。
“对啊,从祭司传承开始后,一切的纷争都消停了,跟按下暂停键一样。”
风煊感慨着,忽然感觉身旁一道水流歘过去,黄尾鲛人此刻正甩着尾巴朝某个方向奋力冲去!
他有些不解,但想了想邬南的实力,还是跟了上去。
那么弱小的一条鱼,万一真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线索,被嘎了可不好。
只一会儿的功夫,风煊便追上了极速甩尾游的黄尾兽人。
“你有发现。”
肯定的陈述句。
邬南的反应太大了。
“嗯,我得找到才能确定。”
邬南没有多说。
他现在也只是怀疑,一切都需要验证。
风煊用风异能给他加速。
邬南停在一处废墟上,局部控制着海水,将废墟清理干净。
“你就不能直接和我说一声吗?你自己清得清到什么时候啊。”
风煊边吐槽边加入,废墟只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被清理得干净,底部的情况也逐渐显露在两兽眼中。
一个两米长的洁白贝壳倒扣在海床上。
风煊诧异,这贝壳竟然没有被清理掉。
邬南尾巴一甩,游了下去。
“风煊前辈!”
风煊游了过去,略有些嫌弃,“有事才喊啊,把我当什么了?”
邬南神情讪讪,指了指贝壳,请求道:“前辈,帮个忙,和我一起把贝壳抬起来。”
风煊想找个下手的地方,却发现没有一丝的缝隙。
邬南担心里面的雌性出事,覆在贝壳上,大声喊:“小莲,小莲!可以听到吗?!”
没有声响。
他越发焦急了,“是我,邬南阿叔!”
“咚!”
一声闷响从里面传了出来。
风煊又找了几个地方,还是没找到打开的方式,心里倒是有个主意,他问:“贝壳完美贴合在海床上,打不开,可以砸开吗?需不需要赔?”
邬南没多犹豫,用力点头。
“不用赔。”
风煊手握成拳,风系异能在拳头前方凝聚,形成一个钻头的模样。
“嗡——嗡!”
刺耳的声音响起,贝壳上被钻出了一个小口,随后风煊屈指一敲,贝壳碎成几大块,露出里面大汗淋漓的雌性,大概十二三岁的模样。
“卧槽!”
风煊一个弹跳,拽着邬南退后几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