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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抚司的几个山头分别为:勘察、管档、掌刑和管狱。

徐啸行的上级刘勇就主管勘察口,而徐啸行则被逯杲分派为稽查副千户,属于部门内位高权重的职级。

诏狱的主官管狱千户,相对于他们这些出外勤的实权人员来说,就比较没那么有权势了,只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牛哔一下。

听说新上任的稽查副千户前来拜会,管狱千户闫振宽有些意外。

“这是新人上任来拜庙门吗?听说昨天才有一批履新的人,接风宴都没吃呢,不至于先拜到我这来吧?”

按照内部的排名,他这个管狱千户排第六,也代表了他在系统内部的地位。

除了南北两位镇抚使外,四个千户他排最后,连管档的千户都比他权位重。

当他问清楚来的是稽查副千户时候,他更加惊讶了。

一般来说,稽查副千户就排在他后面,属于副千户里的头一号人物了。

“快请。”闫振宽打算先摸摸对方的来意。

等人请进来后,闫振宽发现对方竟然十分年轻,不禁心里更加画魂:“这么年轻就担此重位,背后的靠山会是谁呢?”

“下官许骁,特来拜见管狱千户大人!”徐啸行进来后,一改对刘勇的冷淡,表现得十分热情。

闫振宽也客气地回礼,静待下文。

徐啸行与他简单地攀谈之后,留下了见面礼,额度刚刚好,既不扎眼也不寒碜。

但自始至终也只是表明交好之意,半点来意也没透露。

闫振宽被他弄得摸不着头脑,又有点飘飘然,心道:“看来这个新来的副千户还是很懂事的嘛,知道敬重老前辈。”

他可是没忘记,以前那些勘察、掌刑口的人,对他都是什么态度,那可真是半点尊重都欠奉。

初次见面不好聊太久,闫振宽很客气地送徐啸行离开,沿途许多狱卒都看在眼里。

临别之际,徐啸行以逯杲让他熟悉衙门为由,提出想参观一下诏狱。

“闫老哥,我自己转转就行,你公务繁忙,我不敢多叨扰。”

闫振宽听得十分舒坦,只觉得这人很有分寸,找了两个狱卒给他领路,嘱咐道:“你们领许副千户去里面转转,不得怠慢!”

“是,千户大人!”两人领命,客气地请徐啸行往后院走。

与闫振宽辞别,徐啸行跟着狱卒三弯九转,终于见识到了那座传说中的神秘监狱——诏狱。

一路上岗哨密布、戒备森严,阳光似乎都照不进这里。

经过太祖、太宗两朝以后,锦衣卫的势力远不如从前,也就当今复辟之后,才稍有起色。

经过夺门之变,诏狱重新被填满,大小牢房里关押了不少官员。

不过该处理的已经都处理了,现在关押在诏狱中的官员,多数是得罪了石亨、曹少卿二人的官员。

徐啸行不时问问里面关押的都是谁,暗暗记下了几个名字。

接着又问了狱卒犯人平日的饮食等如何,有意无意地说道:“好歹原先也是朝廷选出来的贤才,虽说犯了事,可也不能太过苛待,那样有损国朝的脸面。”

两个狱卒听得面面相觑,却见徐啸行凑上来小声道:“现在都没事的,以后就很可能会翻身,大人物们怎么斗,那是他们的事,咱们这些小人物还是给自己留条退路的好,这些银两给兄弟们买些酒肉。”

说完微微向牢房里面示意。

两个狱卒瞬间明白,他这是受人请托,要他们照顾一二。

再看徐啸行给的意思,两人又是一惊,居然是金子!

他们的月俸也只是三两银子不到,这位副千户出手凭地大方!

“大人,我们……”两人有点不敢要。

徐啸行笑着将金饼拍进其中一个的手里,小声道:“放心,你们百户和总旗那里,我也都有意思。”

两人这才放心,好话说了一箩筐。

在他们两人的带领下,徐啸行又见到了两个管事的百户,又是一番打点。

等徐啸行离开后,诏狱的几个管事一碰头,都知道那位辽东来的许副千户是个仗义疏财的人。

上任第一天,自己的千户所没怎么待,先去诏狱转了一圈,一天时间就这么混过去了。

因为初来乍到,徐啸行是在镇抚司专用的典房过夜,次日一早刚上差,逯杲就差人来叫他。

“见过掌卫大人!”徐啸行执礼甚恭。

逯杲抬眼看他,哂笑道:“哟,这不也挺会说话的吗?怎么着,我听说你上任第一天,就把刘千户给气病了?”

掌卫不是官职,只是尊称。逯杲现在的官职是指挥佥事,按说离这个称呼还有些距离,上头还有同知和指挥使。

不过指挥同知门达现在不管事,锦衣卫实际的统领者就是逯杲,所以这个称呼正好挠到了他的痒处。

昨天刘勇受惊回家休养,今天告假了,逯杲听说是许骁顶撞的缘故,以为是他桀骜不驯,本打算是来兴师问罪的。

结果看许骁这态度,逯杲就顺势调侃了一句。

他接着又道:“可我又听说,你昨天去诏狱转了一圈,跟同僚们处的也都不错呀,怎么跟自己的上官却不对付?”

徐啸行心中一凛,看来这里不愧是大明的情报机构,自己的一言一行,全都没逃过别人的眼睛。

斟酌一番,徐啸行说道:“大人,许某走到今天,都是凭自己本事杀出来的,最看不惯那些仰仗关系的蠢物,我相信大人对此也深有体会。”

“那刘千户仗着自己有背景,我刚到任就想给我难看,孰料自己却是个气迷心,三两句言语都受不得,竟然气病了。难怪外人都说咱们锦衣卫被没卵子的给压了一头,全是这样的酒囊饭袋,那可不就得被压吗?”

“大胆!”逯杲一拍桌子。

不过看他神色,却并非对徐啸行恼怒,显然是后面那句话刺痛了内心。

曹少卿掌管东厂,连番子都是从锦衣卫挑的,可不就把他逯杲给压得够呛吗?

更让逯杲共鸣的是,他自己就是一点点爬上来了,其中是心酸也只有自己知道,这也是他欣赏徐啸行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