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缪音已经拉着宴书舟进了三楼的玩具店。
这家玩具店很大，从乐高模型到大型玩偶，应有尽有。
末世的到来让里面一片狼藉，门口散落的小熊抱枕上全是干涸的血迹。
但这也不妨碍缪音玩。
她很少见这些东西，宴书舟也是，两个没有童年的人凑在一起正正好。
宴书舟拿起一只恐龙玩偶，捏了捏，娃娃的绒毛十分柔软，为了讨好客人而专门设计的蠢萌模样，也十分可爱。
“小舟。”身后传来缪音的声音。
宴书舟下意识转头，一盆玩偶花就怼到了他跟前，在花盆里妖娆的舞动，两片绿叶捏着乐器吹奏。
缪音的脑袋从花后探出来，笑吟吟道：“你看它会跳舞，很有趣吧。”
太阳花带着一副小墨镜，还有一张大红唇，姿态万千的吹奏着萨克斯，宴书舟被逗笑了：“这个好好玩。”
“把它带回家吧，放客厅怎么样？”
宴书舟想了想，道：“可以放电视柜前。”
“那边有个娃娃机！”缪音注意到他身后的玩具，拉着他过去。
那是一个迷你型的娃娃机，大概五十厘米高，里面有几十个小玩偶，它被惊慌失措的人们推倒在地上，一侧还沾着几个血手印。
缪音把它扶正了，和宴书舟一起坐在地上。
这是一个电池驱动的玩具，现在还有电，只要往孔里塞游戏币，就可以像正常的娃娃机一样抓娃娃。
缪音拆开它的游戏币，塞进宴书舟的手里：“玩玩看。”
宴书舟有些手足无措的捧着一堆游戏币，笨拙的投了一块进去，然后按照记忆中看到的样子开始操作抓手。
他从来没有玩过这些，因此有些僵硬的找着方向。
“再往右一点。”缪音靠在他肩膀上说道。
宴书舟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起来，夹子也随着他的动作一抖一抖的。
“按那个按钮。”缪音又指挥道。
于是宴书舟拍下那个黄色的小按钮，夹子啪一下掉下来，然后抓住玩偶往上提，但令人可惜的是，才夹到一半玩偶就掉了下来，夹子孤零零的回到了原位。
“再试一次。”
“嗯。”
宴书舟的神情认真起来，又往里面投了一个硬币，不知不觉的，他就投入了进去 。
这一次他的操作比上一次顺当了些，夹子晃晃悠悠的，停在一个蓝色的小老虎头上。
他按下按钮，有些紧张地看着娃娃机。
塑料夹子掉下去，准确无误地抓住蓝色老虎的身子，把它夹了起来。
这一次玩偶没有在半路掉下，而是顺顺利利的掉到了洞里。
“抓到了！”他开心地把小老虎从里面拿了出来，眼睛亮亮的。
“姐姐，给。”
小老虎的脑袋上有一根链子，缪音接过玩偶，反手把它系在了宴书舟的裤腰上。
缪音打量了一下，说道：“挂着吧，纪念品。”
宴书舟低头看看她的腰间，“姐姐，我想再夹一个。”
“玩吧。”
于是宴书舟又夹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小老虎出来，但这一只是粉色的。
接着他又有一种隐隐期盼的眼神看着缪音，见对方没有拒绝，就把这只小老虎系在了她的裤腰上。
缪音拨了拨玩偶。
——还挺可爱。
“玩够了吗？我们去看看别的。”
“嗯！”
宴书舟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好奇地看向柜子上的玩具。
“有喜欢的可以带回去，放在你房间。”
“可以吗？”
“当然，你喜欢就行。”
于是宴书舟高高兴兴地去挑玩具了，因为回到地狱商场而产生的阴郁散去，他身上终于有了十九岁少年该有的天真与快乐。
缪音看得出宴书舟心底的渴望，那是他缺失的童年。
她不介意补给他，取代他记忆里所有象征美好的东西。
半个小时后，缪音听到了凌的呼唤。
“小舟，我们该回去了。”
宴书舟有些恋恋不舍的放下手里的乐高：“姐姐，等一下我们还可以出来玩吗？”
“可以啊。”
“好！”
被哄好的宴书舟乖乖跟着走了，而另一边，火锅已经都熟了，白色的热气蒸腾着，底料融化成汤汁飘着香。
他们不知道从哪家商店里翻出来一些插电池或充电式的灯，挂在走廊上，在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商场里，点亮了一方小天地。
除了他们两个，其他人都已经围成一圈坐好了。
屠毫一抬头，就看见两人身上挂着的玩偶，嫌弃的移开眼。
幼稚。
“快过来吃饭。”凌指了指给他们留的位置。
食材下了一半，两个锅子都满满当当的，基本都熟了。
宴书舟照例放了几只九缨兔出来警戒周围，才坐下来吃饭。
今天除了缪音，大家都又饿又疲惫了，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口吃起来，餐桌上氛围难得的和谐与温馨。
缪音各个种类的食物都挑着吃了点儿，就放下了筷子，从地上抓起一只九缨兔，揪着它的耳朵玩。
她的身体并不需要太多的食物，多数时候只是习惯使然的吃点。
“说起来，你的食量好像大了很多。”缪音对着屠毫说道。
屠毫嗯了一声：“晋级之后就这样了。”
真是越来越像一头野兽了。
龚景明看着他问道：“你的异能力等级多高？”
“你是什么等级？”屠毫不答反问。
“我不知道。”龚景明诚实的回答。
“测试异能力等级的机器，只有大的基地里才有，我们还没来得及去那里。”姚悦说道。
“我知道。”缪音一只手抱着兔子，一只手指着他们。
“b级，c级。”这说的是龚景明和姚悦。
“你，A级。”最后她指向屠毫。
“你怎么知道的？”姚悦疑惑的问道。
“这不是看一眼就知道的事情吗？”缪音一脸坦荡。
诚然，异能力者的具体等级需要靠机器测量，但只要见的多了，也就大概能看出对方处于什么等级了。
缪音最熟悉的就是这些。
“不过，你们应该都快晋级了吧？”
尤其是龚景明和屠毫。
屠毫想到自己口袋里还没吸收的那些晶核：“……快了。”
“要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晋级？”因为异能力知识匮乏，龚景明不太能理解他们所说的那些话。
“你没有感觉吗？”
“什么样的感觉？”
“一种屏障碎掉的感觉，异能力在一瞬间变得跟以前不一样，更加的强大，你是召唤师，晋级后应该能够召唤出更多新的植物。”缪音说道。
龚景明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