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贾张氏哭喊招魂的时候,棒梗终于把在外面拉拢人际关系的易忠海带了回来。
“奶奶,奶奶。怎么了!”棒梗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了进来。
之后这小子穿过人群,跑到了贾张氏的面前。
扑倒在贾张氏的怀里,也跟着哭了起来。
之后,棒梗这小子,忽然转过头,恶狠狠的看向围坐成一圈的院子里的人。
大声喊道:“你们都是坏人,都是坏人。等我长大,把你们都杀了!”
张帆看向这小子,眼睛圆睁,言语恶劣,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甚至,都感觉这小子以后真的是要找院子里的人报仇。
果然啊,这还真的有人天生就坏。
这才多大的孩子啊,就会有这种表情。再说了,事情的起因不也就是他偷别人家东西引起的。
到了这个时候,他反倒感觉,根本跟他没有什么关系,都是这些人小题大做的找麻烦。
有好东西自然就应该给他家送去,他奶啊你常这么说。
还真的是什么人就能教出什么样的孩子。
“小兔崽子!做错了事,还敢大呼小叫,我看你就是欠收拾!”许大茂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看棒梗怎么烦。这会看到这个小崽子回来了,还是这个德行,立刻就有些火气了。
“可不是,跟那个老虔婆是一个德行,早就该好好收拾收拾了。”
“小崽子,你跟谁说话呢!”
“赶紧送到派出所去,让这小子直接被教育。”
有了许大漠起头,周围的邻居又是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棒梗一个小人,站在人群中间,还别说,这会被一群大人围着的感觉,还真的好像是整个院子的人都要欺负他家一样。
秦淮茹和贾张氏,两个寡妇立马都抱住了抱住了棒梗,大声的哭了起来。
这么多人的围攻,不要说真的下手,就是一人碰一下,这小孩子能成什么样子都不好说了。
“好了!都干什么呢!一群这么大的人了,围着一个小孩子干嘛!”易忠海终于登场,大声的怒吼着。
还别说,这老东西,现在虽然在院子里没有什么权力了,不过,这长时间养出来的气势,还是挺能唬住人的。
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嗓门洪亮,晚上还喝了点酒,这会声音比往常更大一些。
刚刚群情激奋的人群都停了下来,被棒梗引燃的怒火也平息了一些。
都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坐下,继续这次大会的后半程。
“老阎,这是怎么回事?你是院子里的管事大爷,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孩子,你也不管管!”易忠海很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会倒是先为难你阎埠贵来了。
棒梗从酒桌上找到易忠海,并没有说自己跑到别人家偷东西的事情。虽然这种事情他经常干,但是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自然选择性的略过。
只是跟他说,院子里的人要欺负他家,让易忠海赶紧回去。
在回四合院的路上,易忠海也反复问了几次,到底是什么事情。
棒梗都是回答的含含糊糊,易忠海也没有多想,只是单纯的以为是小孩子被吓到了,也就没有继续再问。
不过,当贾家有了只是,棒梗立刻来找他寻求帮助的这个事情,易忠海还是很是自得的,在他看来,这是贾家对他的依赖越来越重了,当这种依赖更深一些的时候,他的目的也就会达到。
跟秦寡妇成婚,棒梗就成了自己的儿子,这媳妇也有了,还有三个孩子,这不管是现在的生活,还是未来的养老,一次性全都解决了,易忠海美美的想着。
因为晚上要给秦寡妇拉关系,所以喝了些酒,这跑了一路,到了四合院门口就有些内急,这不,棒梗先跑进来,他随后才到,才有了现在的情况。
“老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回来就这么说话,不成样子。”阎埠贵这段时间,对于贾家的事情也是极度厌烦。
整个四合院已经好久没有什么事情了,他做为管事大爷,没有事情,就是最好的事情,每天就看看门,过过自己家的日子,睡不舒服。
可是,这一段时间,不断的有人跑过去找他,说丢了东西,说是棒梗偷的,说要收拾贾家。
这已经让他烦不胜烦了,再加上,每次的东西都是一点点,三毛两毛的事情,更加是烦上加烦。
每次找到贾家,准备调解,易忠海都是一副,孩子还小,就是别闹着玩,不要跟小孩子计较的态度。
孩子小是小了点,可是也不能天天这么干啊。
就是因为这些事情,给阎埠贵的平凡日子增添了不少麻烦。所以,这会说话的口气,也不是很好。
如果,易忠海晚上没有喝酒,估计这会跟阎埠贵说话也不会是这个态度,应该是想要赶紧平息事端,尽快结束这个事情的态度。
这不喝了点酒么,这说话也就没有多想。
这会,看到阎埠贵,脸色也不好,说话也不客气的,酒都醒了几分。
赶紧询问到底是什么事情,阎埠贵还没说话,刘海忠就把事情避重就轻的说了一遍。
易忠海也不是个蠢的,对于院子里的人都很了解,自然也知道刘海忠这个人是跟什么样子,这会听了他的叙述,在看到旁边阎埠贵微颤的嘴角,就知道这事情肯定是有些出入,或者刘海忠直接删减了一些重要的部分。
不过,整个事情,他还是知道了,就是棒梗偷了张帆家的卤肉,还被人家人赃并获的抓到了。
事情又是张帆的,易忠海也没有办法,都不是一个单位的,工作上也不能给人使绊子,也没办法要挟别人。
甚至,易忠海还被张帆狠狠的整过几次。
这更让易忠海无计可施了。
可是,这会的状态,又容不得易忠海多做考虑。他的姘头,以及他寄以厚望的养老人选,都在地上呢。
易忠海赶紧上前,扶起秦寡妇和棒梗,还给两人拍了拍身上的土。
之后,走到张帆身边,轻声的说道:“张所长,这大家也都是邻里邻居的,你看这个事情咱们能不能私下解决。”
声音虽然小,还是走到张帆身边说的。
可是,一直在张帆身边的柱子和许大茂可都是听了个真切。
从张帆让柱子到贾家去找赃物的时候开始,柱子和许大茂都大概明白了张帆的意思,就是今天一定要给棒梗这小子一点教训。
让这小子知道怕,以后也不敢在院子里为非作歹了。
这会,听到易忠海这么说。
许大茂立刻大声的说道:“老易头,说什么呢,还偷偷摸摸的。为什么要私下解决啊,这会全院的老少爷们都在这里呢!赶紧把事情处理了,让大家都来评评理。”
“易忠海,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你偷的?所以才要私下解决?”柱子也赶紧说道。
“就是,就是,就在这里说。把事情说明白!”
“没准就是易忠海在背后怂恿的!”
“不能吧,老易一个月工资那么高,不至于差这点东西啊!”
“这谁知道,都说不准的,没准就是喜欢偷。前一段不是还偷人么!这偷点肉不也正常!”
……
院子里的人又开始嚷嚷起来。
编排别人,胡乱猜测,这种事情向来常见,尤其是这个四合院,但凡走差了一点,各种小故事都被编排了出阿里。
这不,易忠海曾经的各种故事,风流趣闻,再次被扒了出来。
“还记不记得,易忠海的几个徒弟,可都是因为盗窃进去的。”许大茂隐藏在人群之中,又把易忠海的几个徒弟,当年盗窃国有财产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个事情,当年可是极其轰动,可以算得上是轧钢厂建厂以来最大的盗窃案了,几个主要参与者,也都被严厉执行了。
貌似当年就只有贾东旭这么一个人,被保了下来,可惜,命短,还是没留住。
“你不说,我都忘了,当年可都是他徒弟干的,没准就是他这个师傅在后面指挥的。”
“这么说,现在院子里丢东西,也是易忠海指使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易忠海马上就快成为盗窃组织的头目了。
要不说,这个年代名声尤其重要呢。
有了什么样的名声,大家就会往什么方向去想。
易忠海用了好多年,才把当年徒弟们集体盗窃的事情,从大家的脑海里面去除,这一下,有了棒梗这个新兴的小偷,他的陈年往事再次被挖了出来。
张帆在旁边听的一愣一愣的,这算是什么,意外之喜么!
本来就是想着给棒梗点教训,让这孩子以后老实点,少惹事。结果,现在算是连易忠海都被牵出来鞭尸了。
易忠海也是一张嘴,怎么能同时对付这么多张嘴,就算是在能说会道也没用啊。
他的回来,不仅没有解决问题,还被钉在了耻辱柱上被反复鞭笞。
“静一静,静一静。还是先来说说眼前的事情。现在棒梗也回来,让棒梗说说吧。” 阎埠贵的心都快操碎了,时不时的就要出来维护一下秩序。
要不这楼是越来越歪,在这样下去,一会大家都不知道要讨论什么了。
阎埠贵还是很有威望的,喊完话后,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棒梗,我来问问你。这肉是哪里来的?”阎埠贵拎着贾家搜出来的大碗,问道。
棒梗闭着嘴,没有说话,眼睛贼溜溜的乱转,后面就盯着贾张氏。
“三大爷,可不能冤枉我孩子啊!”秦淮茹再次发声。
“那你来说,这肉到底是哪里来的!总不能别人家的东西凭空到了你们家吧!”阎埠贵真的觉得心累,不想再继续这无休止的纠缠了。
“我不知道,我到家就有了。”秦淮茹也是憋了半天,最后面对全院人的目光,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十分光棍的说道。
肉在桌子上,被人抓到的,总不能是凭空变出来的吧。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在狡辩也没啥用。
“不是你偷的,那就是贾张氏或者棒梗了。到底是谁?啰嗦!快说。”院子里的一个邻居也不想再外面坐着了,家里还有活要干呢!
全院子的人都等着贾家给一个交代。
空气突然又沉默的可怕。
“既然没人说,那就都带回所里去。总会有人开口的。”柱子站了起来,就要到贾家去抓人。
这一下,易忠海,秦淮茹,贾张氏,棒梗,真的都怕了。
“别,别,别。柱子,都是一个院子里住着的,邻里邻居的,不是什么大事,别带走,别带走。”易忠海赶紧上前阻拦。
“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召开全院大会,究竟是给小偷一个主动投案自首的机会,要是继续顽抗,那就只有全都抓回去,慢慢审问审问了。”柱子本来就看不上易忠海,这会看到这个老小子上来阻拦,一挥手就把易忠海推到了一边。
这老小子晚上喝了酒,一时间没有站稳,还好巧不巧的直接扑到了秦寡妇的身上。
本来还是很严肃的场面,这一下,忽然就引爆了所有人的笑点。
就连刚刚还一本正经的柱子,这会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他是专业的,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大家笑闹一阵。
“好了,别耽误时间,是说还是不说!”柱子板起了脸,继续说道。
要是这么一直乱下去,这一晚上都解决不了这点事。
会议开到现在,让本来想看热闹的人群,都快有些坐不住了。
其实贾家也确实忍不住了,但是一直没有松口的原因,就是这个名声。棒梗才五六岁,要是这会就传出盗窃的名声,这以后可就是要毁了。
街坊四邻的都知道了,这等到以后,棒梗要说亲的时候,那可就是大问题了,谁家好姑娘会嫁给一个有过偷盗名声的人。
所以,无论如何,贾家都不会交出棒梗的,这是他们贾家全部的希望。
“婆婆,婆婆,你就说了吧!”秦淮茹一把抓住贾张氏,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
事到如今,死道友不能死贫道啊!这个事情,只有贾张氏认下来,才是损失最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