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扫了一下,的确有些职工看着他们派出所这边的人怒目而视。
“这是怎么回事?”张帆疑惑的问道。按理来说,不应该啊,派出所好多人都是轧钢厂出来的,并且,都在这边吃了这么久了。每个月,局里也会给轧钢厂转账,买饭票之类的,保证派出所人的吃饭问题。
“张所,现在可不是有钱就有吃的啊。有钱都不一定能采购到东西。这轧钢厂的物资短缺,职工们自然看着咱们这些外人就是这个态度了。”老李无奈的说道。
张帆点点头,也确实是这样,看来,要跟局里说说,想想办法了。
这都是关系到大家生活的事情,张帆不去争取,那还能有谁来管呢?不过的张帆估计了一下,就算找局里,局里也解决不了,现在的问题并不仅仅是某个工厂,某个地区,而是全国的事情。
不要说局里了,就是部里都不一定能够解决。
最后的结果,估计也就是自力更生了。
现在的问题是,要赶紧解决轧钢厂这边的事情。李副厂长已经帮助派出所那边好多了,现在这个情况,他的压力应该也很大了。
张帆想了一下。
还是主内先把所里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别在给轧钢厂这边添负担了。
回到所里,张帆就赶紧给局里打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一下。跟副局长沟通了一下之后,就到年前,过年放假在上班之后,就让大家自己带饭了。
相应的,局里会给大家发一些补贴。
当把这个消息传递下去之后,所里又是哀鸿一片。别看这轧钢厂食堂的伙食一般,但是总归还是有吃的不。
这每个人都是一大家子呢,又多了一张嘴吃饭,这家里的所有东西,都要重新计划了。
可是,大家也都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执行了。
这还是派出所这边,因为所里又一大部分人都是年轻人,刚刚从部队转业回来,还没有结婚,这孤家寡人的,其实在哪里吃饭都差不多,影响不大,要是那些其他的单位或者局里这样中年人多的地方,这可真的给家里增加了不少负担。
张帆也是微微叹气,没有办法。
好在,张帆在前两年查处黑市交易案子的时候,并没有把局里给的奖励全部发放出去,还截留不少。
实在困难的时候,还能作为后备之用。
只能说聊胜于无吧!
在这种大环境之下,吃饱肚子才是第一要务。
时间过的很快!
在还有三天过年的时候,柱子从部队回来了。当兵一年多了,这小子看着壮实了不少。
以前站着,坐着,走路都像没有骨头一样,浑身打晃的,现在标标准准,跟个刚强一样板正。
张帆还是询问了一下他在部队的情况,不过发现这小子也没有什么实话,都是打岔就过去了。
张帆这心里就有些放不下来了,如果就是普通的士兵的话,根本不用这样保密的,那么多战士回家探亲,这部队里面的工作生活,都说了很多,怎么到了组织这里却是三缄其口。
老爷子不会给柱子弄到什么特别部门去了吧!
大过年的,张帆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雨水这么久没有看到他哥了,每天都恨不得黏着他,有说不完的话。
因为娄晓娥的身子,张帆就让柱子拎着雨水回院子里去住了,他还是住在娄家,外面的路太滑了,自从学校放假之后,张帆就没让娄晓娥出过门。实在闲极无聊了,也就是在院子里走走。
几个人商定了一下,大年夜还是回四合院去过。
毕竟还有要给家里人上香,敬酒,贡菜等等一些事情。
另外,张帆还要叫老爷子一起过年,在娄家这边很显然不合适。
所以,这一商量,就还是回去过年。
不过,也跟娄父娄母说了一下,过了初五就回来。老两口也没什么话说,就是不断嘱咐张帆要照顾好娥子。
自从怀孕以来,都是娄母亲自照顾的,这突然要出去住几天,她还真有些不放心。
这一年的大年,各家各户过的都一般,粮食都不充足,更不要说其他的东西了。
整个四合院的各家各户,基本都是攒了半个月的肉,在年三十这天吃了顿饺子。
张帆虽然物资有的是,但是也不能就这样拿出来,不说别的,就这个院子里都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但是,毕竟是过年么!张帆还是从空间背包里面拿出了一些猪肉,还有一条鱼,也就算是过年了。
虽然这一年的物质上差了一些,但是,这一年确是几个人最开心的一年。尤其是小雨水,去年柱子没有回来,小雨水还不开心了很长时间,今年的小雨水,可是美滋滋的前后院跑着,每天黏着柱子说这说那的。
老爷子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在大年夜这天,还是难得都拉着张帆和柱子喝了点酒。
“老爷子,忙的差不多了吧?”吃饭的时候,张帆问向老爷子。在过去的一年,老爷子总是特别忙,整整一年,张帆都没有见到老爷子几面。
“半岛那边的事情算是处理完了,可还是闲不下来,这周围的地方,没有一个地方是消停的。”老爷子说着。
老爷子虽然没有细说,但是张帆也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周围那几个小地方,被外人挑拨着,随时都可能擦枪走火,也怪不得老爷子他们这群参谋,每天忙来忙去的。
不断的推演,不断的比较,也是相当费功夫的。
大家都在家,娥子还怀孕了,所以大家也没有怎么说工作上的事情。都在说着对新的一年的美好想象。
过年也没有放几天假,派出所里面还要值班。老赵在大年三十这天值班,张帆就大年初一值班了。
就留着老爷子在家里享受些天伦之乐了,现在老爷子怎么看娄晓娥怎么高兴,给孩子起得名字都有十几个了。
因为柱子回来了,许大茂也跑过来玩了一天,基本都是缠着柱子说这说那的。
眼前是一片美好的景象,不过张帆知道,暂时还好,这还只是自然灾害刚刚开始的时候,储备的物资多少还是有一些的,以后的几年,只会越来越难。
哎,没有办法,改变不了什么,也就只能维护好自己的小家了。
过了初五,老爷子回军区继续忙去了,柱子也回到部队去了,娥子自然回到娄家继续安胎。
“怎么样,这几天没啥事吧!”这天所有人员都开始工作了,张帆问向昨天值班的程才。
“没啥事,就是这小偷小摸的,还是弄不完,昨天出现场两次,都是这种事情,这家丢了两颗白菜,那家丢了一袋土豆的。”程才无奈的说道。
最近这一段时间,所里街道群众上报的案子基本都是这些事情,弄的所有人都是一阵头疼。
解决又彻底解决不了,最后抓到了人也就是批评教育。
“成了,别抱怨了。把他们俩叫上,咱们碰个头!”张帆笑着说道。
因为过年放假,几个人已经几天没有碰面了。这过了年,已经开始工作了,几个人也要计划一下所里今年的大概规划了。
把一些例行的琐事都说完之后。张帆问向几个人:“叶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有了,那个保姆还没找到,估计是回农村老家了,还要些时间,但是那个车夫的身份,已经有些眉目了。”老李开口回答。
这个案子是他在负责,所以这个案子的事情只有他最清楚。
当然了,现在这个事情,还不能说是个案子,只是这对夫妻的疑点实在是有点多,让大家想不清楚。
目前还处在大胆设想,小心求证的阶段。
经过老李的叙述,大家知道了,在大年初二的那一天,正是老李值班,他也是闲来无事,就继续找了一下叶作家的那些老邻居。
估计是过年吧,还真的让他找到一个过来串门的老人。
根据老人的描述,当时给叶家拉车的人是个壮实的中年人,大家都叫他黑子。
经过老人的描述,老李找了个所里的画像同事,大概画出了这个人的大概样子,目前已经在各个地方找这个人了。
“好,先把人找到,在看情况吧。老人对保姆没有什么印象么?”张帆继续问道。
“没有,根据老人所说,那个保姆也就偶尔出门买点菜,其他时间都不出门。所以,对她没有什么印象。只知道年纪不小了,应该是50多岁。”老李说道。
“行,在看看吧。最好能把人都找到。”张帆说道。
老李点点头。
大家都开始各自的忙碌,刚刚开年,每个人手上的事情都不少。张帆抬起头,发现程才并没有走。
“怎么,还有事?”张帆有些意外的问道。
“张所,你对这个叶秋是个什么感觉?”程才问道。
张帆想了一下,没有说自己的想法,而是问道:“你就直接说你的感受吧!”
“这个叶秋太奇怪了,根据目前我们调查到的情况,目前跟他有过接触的人只有一个车夫,一个保姆,一个排版人员,还已经死了。也就是说,现在活着的就只有车夫和保姆了。这个人跟这个社会的接触也太少了,咱们就不说他们夫妻两个人的那点奇怪的事情,单单是这个,也足够说明这个人一定有问题了。”程才说道。
“那如果这个人本身就是个极其内向的人,不喜欢太多的交际,只喜欢一个人写写文章呢?”张帆说道。
程才想了一下,说道:“那也不对。通过他的行为来看,他的性格并不连贯,如果他一直都是这样的话,也没有什么,就是个内向的文人。可是,为什么他结婚之后,反而增多了跟社会的联系,比如文联的聚会,以前他都是不参加的,但是在他结婚之后,反而参加了几次。甚至有几次并不是很盛大的聚会,他都参加了。还有就是,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倒像是他们故意说出去的。弄的现在整个文联的人基本都知道他们的爱情故事了。”
“如果他是一个内向的人,他不会这么主动的说出自己的隐私的。”程才最后肯定的总结道。
张帆笑笑,说道:“就是因为这个人的奇怪地方太多了,所以我才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时候,就开始组织调查了。”
“老张,你也别藏着掖着。说说,你到底对他是个什么猜测。”程才直接问道。
这会张帆才明白,这个程才留在这里还没走的原因估计就是想探探自己的底,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对叶秋这个人的分析,可以分成两个部分。他的性格转变也是从结婚开始的,就是55年!”张帆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你有没有觉得55年这个年份出现的太多了?”张帆给了程才一个询问的眼神。
程才点点头。这个问题前面已经说过,张帆也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
“在55年之前的叶作家,是个低调,内敛的人,每天忙于创作,作品的质量和数量都稳定而连贯。所有的行为习惯也都很统一,可是在55年之后,他的性格就变化很大了,不仅经常参加各种社会活动,还喜欢说一些自己的私事。并且从这一年开始,他的创作却停了下来,直到去年年底,才发表了一片文章。”张帆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你是说?你是说?不会吧!”程才为了自己的想法有些不确定的说着。
“有什么不会的?都有可能的。”张帆说道。
“可是,如果真的把一个人就这么换了,周围的人就没有一点发现?”程才还是觉的有些不可能。
是的,张帆怀疑,从55年之后的这个叶秋已经不是他本人了,有人顶着叶秋的名字,顶替了他的人生。
“发现,怎么发现。整个四九城的人,有几个认识他的?”张帆笑着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