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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扯呢吗?哪有这么侮辱人的。

顾凌云正神游天外,挨嘲讽也不自知,顾长老却气疯了,也没多想,瞪着叶琉璃,“你倒是说说,老夫瞧瞧谁有你说的这么能耐!”

叶琉璃唇边抿起坏笑,挑起眉道:“就不说墨怀樽和楚弋了,单说绝崖那个新人小师弟风止意,还有妖皇殿的半妖少皇沧孑,我看你家凌云还真不一定打得过。”

叶琉璃还嫌嘲讽不够到位,拍了拍惜灵衣头顶,道:“也不说他们了,我家小师妹再修炼个三年,打败顾凌云也不在话下。”

不开玩笑,孩子家长听到这话包红温的。

顾长老气的快吐血,指着叶琉璃的手指都抖了,决定必要让对方尝尝苦头,“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老夫今天就替蓬莱仙岛教教你何谓恭敬!”

叶琉璃笑眯眯带着人往仙气飘飘的自家长老身后一躲,“快看,这老东西是乾坤圣殿长老,他不仅以老欺少还对弱者出手,真是千年王八好不要脸!”

叶长老:“……”

叶长老是那种似乎随口能吟出“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静雅女人,安静话少不作妖。

可惜摊上叶琉璃。

她也没办法,只能接下这烂摊子,跟顾长老比划比划。

周围看热闹的人全都识趣散开,烛九也跟着人流撤到安全范围,边上看热闹看兴奋的蓝头巾女人找她悄悄搭话。

“都说乾坤圣殿的长老严厉苛刻,吹毛求疵,绝不容许小辈忤逆自己的威严,今天可算见识到了,天可怜见,我要是顾凌云真是一天也活不下去!”

烛九热心分了她一把瓜子,道:“放心吧,咱们若是顾凌云,五岁就被踢下山了,因为背不会剑诀。”

蓝头巾女人:“……”

她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面色僵住。

她不服气地吐了一口瓜子壳,“环境造英才,我若出生在那样的环境,必定已经扬名了!就算比不上顾凌云,那也……”

她想不到合适的人,最后随手指了指远处顾一笑边上的百合,“我肯定比那小孩强!”

百合灵识敏锐,立时往这边看了一眼,她打量了一下蓝头巾女人,发现没有异常,又看了眼她边上的女人——

一张好像在好多地方见过的大众脸,脸上有些小雀斑,站姿畏缩,目光躲闪,不敢与人直视,一触她的目光,人就下意识往蓝头巾女人身侧缩了缩。

胆小,好欺负。

挺不起眼一人,百合却莫名多看了两眼,发现没什么不对劲后才别开视线。

星君啧啧啧:“三折叠,怎么叠都显眼。”

烛九这边正在嗑瓜子回复蓝头巾女人的话,“那小孩叫痴离,今年十三岁,已经元婴期了。”

女人瞪大双眼:“!!!”

十十十三岁??上次八大势力收徒时的第一名惜灵衣也是这般天才!

对普通修士来说,这辈子能到元婴期都是祖上显灵!

难怪能站在顾一笑身边,不过怎么之前没听说过?

蓝头巾女人有些意兴阑珊,不悦地瞅了烛九一眼,找错聊天对象了,这人看着朴素,实则说话刻薄的很。

或许是天降正义,那一瞬间,蓝头巾女人忽然瞪圆眼惊骇地看着烛九身后。

而此时的烛九已经感知到了,顾长老那厮被气狠了,手上多用了几分力,掌风波及到周边。

叶长老接了一掌又拦截了一部分,还剩的一道气流极速射向人群中。

星君的乌鸦嘴就这么水灵灵的应验了。

其实这一星半点已经很弱了,但对于现在假装自己金丹期的烛九来说还是有些勉强。

她心里苦哈哈,要死,马甲要不要掉的这么快啊?

由于离的远,远处争斗的人已经救援不及了。

烛九正要自己躲开时,眉心一动,停住了。

空气中传来清脆声响,清光乍现,凉意浸透烛九鬓边碎发。

烛九再凝眸时,身前站着一位黑白交领的少年。

左手撑着把灰面的伞,上有樱色珈岚印花,右手击落余波的清泠本命长剑渐渐隐没在空气中。

他背对着她,从前劲风般纵容来去的少年似乎沉寂许多。

青天白日,烛九的心跳忽然停了一瞬。

风止意偏头,清隽明修的熟悉侧脸印入眼帘,微垂的墨色眼睫凝着一缕折射的太阳光,他抿着唇,眼中却冷寂晦暗。

烛九想,倘若对方现在是人,应当已经清减许多。

风止意偏斜的视线瞧了瞧烛九,见她安然无恙便收回视线抬步走开了。

他自然不认得现在的她。

烛九的目光迟迟落在他后背,心中竟有些寒风过境的荒凉。

场面一时间十分寂静,连叶长老和顾长老都停手。

他们目露惊艳看的当然不是烛九,而是……

另一边相继出现的六个人。

他们出现时,高悬的太阳似乎都黯然失色。

星君在烛九神魂中疯狂感慨:“这就是我家幽幽的顶级男团吗?果然各有特色,每个都是人间绝色,死‘命运’真会挑孽神,赏它一巴掌好了。”

烛九的目光粘着风止意后背,看着他往几人那边走,浑然忘却之前说的跟对方只是纯友谊的屁话。

爱情果然是从一而终……

烛九刚这么想就瞟见一张帅脸后面又出现一张帅脸,风格迥然,绝不重复。

她有点看花眼了,心跳有些快。

遂默默忘掉方才的想法,决定随机应变。

经历片刻的视觉震撼后,大家脑子才终于回归,但明显谨慎些许,因为墨怀樽的存在。

对方年纪轻轻,但大家心中总有种接待官员下乡检查的诡异感觉,楚弋虽然也是绝崖真传,却不会令人产生这种敬畏。

叶长老看了看形势,对风止意微笑道:“也是吾等乱了场合,差点伤及无辜,多谢小友及时出手。”

“小友可是绝崖新收的第三位真传?”

风止意点了点头,喜怒不显。

叶长老心中叹息,从刚才那轻飘飘的惊鸿一剑便能察觉对方惊人的剑修资质,不仅顾凌云比不上,她见过的任何一个剑道天才都黯然失色。

绝崖怎么就如此好运气,刚好在偏僻的十方山脉里捡到一个剑修天才。

不过最难受的应当是极岭的人,若非后者放弃了珈岚城,收徒时根本没去看一眼, 绝崖也捡不到这么个少年。

说起来风止意和惜灵衣还是同一段时间入宗的,只不过后者是通过收徒大典,前者是破例直升真传。

叶长老想到惜灵衣,忽然庆幸,待惜灵衣再成长一段时日,未必比不上风止意。

边上顾长老就心气难平了,因为发现顾凌云的天赋竟不及旁人,很烦,又不能没事找事,于是呛了叶长老一句。

“叶长老单记得感谢风小友,怎没见对那差点受伤的姑娘表示歉意?”

就差没指着鼻子说她虚伪、道貌岸然了。

众人都不约而同地迷惑了一下,如果大家眼不瞎的话,那攻击是从顾长老本人手里打出的,他却指责起叶长老来了?

烛九再受注目礼,一动不动地半低着头,看起来很害羞,实则灵识全方位扫描人群。

吃瓜人吃瓜魂,自己的瓜也是瓜,分什么高低贵贱。

叶琉璃蹦出来笑骂道:“好不要脸,若非你度量狭小贸然动手,又控制不住功力,她怎会有事?就算要负责,责任也全在你。”

众人也暗中嘲笑顾长老推卸责任、假仁假义。

后者狠狠皱起眉,“年纪轻轻说话如此尖锐,还是首席真传,蓬莱仙岛教养堪忧。”

“两人对战,出了事自然不能全赖一方,在我们乾坤圣殿,双方并责,老夫有上品灵石一千,全当赔过,接着!”

他利落说完,中气十足地呵了一声,将一储物袋丢向烛九。

一千上品灵石啊,上品灵石这个单位一向只在最上面那群人之间广泛流通。

换算一下,等于十万下品灵石。

别说旁人没反应过来,烛九和星君都有些懵。

不是吧,这老头子说赔是真赔啊,还以为他是那种严于待人、宽以待己的类型,没想到还真恪守教条。

烛九因为愣了一下,接的时候有些仓促。

看着就仿佛被惊喜砸的反应不过来,众人羡慕的眼神不加遮掩,蓝方巾女人痛恨自己站的位置偏了一点,否则现在被补偿的就是自己了!

顾长老冷哼一声。

叶长老这边就有些尴尬了,被对方这么一搞,她若没什么表示岂不落于下乘?

只能摸出一瓶丹药,温和看烛九,道:“没事吧小姑娘?这有瓶蕴神丹,对惊吓心悸之疾有效。”

她说着,浑圆玉润的丹瓶便平稳飞到烛九面前。

品阶自然是不低的,价值不会低于一千上品灵石。

对这些大乘期高阶修士来说不算什么。

烛九面露惶恐,照单全收。

从头到尾啥也没干就作为事情主角经历了这事,虽然两个长老之所以出手阔绰,多半是因为墨怀樽等绝崖人就在跟前,做做样子。

事儿到这也就结束了,墨怀樽和风止意、沧孑都是刚到九曲朔州,负责接见的是月上弦,楚弋和闻人瑟绝是半路遇见的。

他们现在第一件事是去天魔宗与长老们汇合。

三方简单疏离地说了几句便分别。

叶琉璃原本还好奇地往墨怀樽等人这边看,甚至跃跃欲试来搭话,但叶长老一把攥住了,并且剜了她一眼,传音道:“因为你口无遮拦惹事生非损失了一瓶丹药,回去照赔。”

叶琉璃垂头丧气,蔫了,任由叶长老拖走,但嘴巴里还是嘀嘀咕咕:“哎,这哪能怨我,长老您这叫受害者有罪论,是顾老头先动先赔把咱架起来,要怪也怪他,长老您怎能问我这个小辈要,这不公平!”

“难道您希望宗门首席是一个挨了骂还忍气吞声、唾面自干的窝囊弟子吗?是吗是吗是吗?”

叶长老嫌她啰嗦,面色温和地把她禁言了。

又是这招!

叶琉璃沮丧地垂下头,瞟见惜灵衣之后,眼中浮现若有所思。

后者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

叶长老道:“别想打你小师妹主意,说起来,你这个当大师姐的似乎还欠她一件见面礼吧?”

叶琉璃面色一僵,假装没听见。

与此同时,闻人瑟绝和月上弦的视线总划过人群中的烛九。

没错,一个有血瞳一个有血缘感应,他们当然知道她是烛九。

月上弦想都没想,也不分场合,抬步就往烛九那走。

但被闻人瑟绝悄无声息阻了,月上弦转头瞧见前者看蠢货的眼神。

这时候出去跟她搭话,好心帮她暴露身份?

月上弦没动了。

那怎么办?就这么擦肩而过?

月上弦心里不愿,他已经好几天没见烛九了,难道连面对面说几句话也不行?

闻人瑟绝这时状似无意地跟第一次见面的风止意随口闲聊,“那女子竟还不早些趁乱逃走,得了这么大的便宜,也不知能否活过今晚。”

风止意抬了抬眉眼,目光巡梭,果见那人在人流中,被周边几道隐晦的险恶视线包围了都不知道,还在与蓝头巾女人闲谈。

看样子她修为低微,感知有些迟钝。

风止意脑中闪过珈岚人的身影,她们便是这样的人。

风止意薄唇绷紧,转头请示墨怀樽道:“大师兄,我想暂时把她安排到绝崖驻地。”

墨怀樽平淡地点了点头。

小师弟性格仁善,这是好事。

“多谢大师兄。”风止意很有礼节地道谢,向烛九走去。

闻人瑟绝与月上弦对视一眼,眼中划过异光。

成了。

两人没注意的是,墨怀樽也凉淡至极地扫了他们一眼,最后探究的视线在烛九身上打了个圈,悄然收回。

楚弋嗤笑一声:“咱们绝崖倒收了个烂好人。”

墨怀樽站定等着小师弟,声音沉静:“心怀慈悲,是正道。”

楚弋撇了撇嘴,“世上可怜人多了,他还能见一个救一个?”

闻人瑟绝眯起眼笑,声音散漫,听不出正经,“此言差矣,路从脚下走,人从眼前救,连面前的人都视而不见,又怎么会顾及更远处的泥沼?”

两人争辩着,墨怀樽的眸色更深了,屡屡掠过闻人瑟绝。

依照他的了解,闻人瑟绝应当不会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