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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乔闻声也从招待室里走了出来。

她看到了哥哥和霍厉霆在走廊里,两个男高大的身影相得益彰,都很耀眼。

而周锦熙在他们面前显得特别的拘谨,气势上就矮了一大截。

周伯琰看向南乔,开口道:“南乔,你跟厉霆先回去。”

“哥,我们今晚想陪爷爷吃饭,你也过来吧?”南乔道。

“等下电话联系。”伯琰道。

“好!”南乔点点头,走到了霍厉霆身边。

霍厉霆没有开口,而是对周锦熙道:“周小姐,看在咱们也认识一场的份上,霍某也说句劝你的话,过于强求一些事,只会让自己看起来面目狰狞,十分丑陋,不如重新审视一下自己,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他说完,就携着南乔走了。

周锦熙面色苍白,是啊。

她现在越来越丑陋了。

她已经不像自己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爱而不得。

她望着周伯琰,眼底都是自嘲。

“这一次可不是我出现在你面前的,如果你不来江凌集团的话,也不会见到我。”周锦熙先一步开口。

伯琰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狡辩。

他也不与其一般见识,只是冷冷地开口道:“你现在能够自由自在地出行,完全是因为经济上很宽裕,冻结了你的资产,你就没有机会像现在这般自由了。”

周锦熙心头一紧。“伯琰,你不是这样小气的人。”

“正因为我没有那么小气,所以才纵容你一次两次的胡作非为。”伯琰沉声道:“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去法国一趟,能够挽回真正爱你的人,没想到你如此糊涂。”

周锦熙又是一愣,“你知道我去法国?”

“我不只是知道你去法国,还知道你一直在犹豫,权衡,计较,最终因为失去嚎啕大哭,无法挽回了,你又回京城来作。”伯琰淡声道:“我实在太纵容你了,最后一次机会,是你自己走,还是我送你离开?”

原来自己的一切行动,都在伯琰的掌控里。

周锦熙心里感到了惶恐,是啊,伯琰是怎样的人,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一切都在掌控里,什么事情都做得游刃有余。

是她太不自量力了。

“你想送我去哪里?”周锦熙反问。

“缅北。”伯琰道。

“我是若若的姐姐,你这样做的话,不怕若若恨你吗?”周锦熙害怕地质问。

“你也知道是若若的姐姐,现在这个时候提起来若若,你可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做什么了?我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我不该爱的人,为自己的爱情东奔西走而已。”周锦熙说着就哭了。“明明是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为什么你就不肯看我一眼?”

“因为你,内心丑陋,并且扭曲。”伯琰毫不客气地指出。

周锦熙愣住了。

悠长的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男人居高临下,面目冷沉。

而她,那样的尴尬,一张脸惨白,毫无血色。

她唇动了动,这又说不出话来,狼狈的垂下眸子,目光悲苦。

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怎么就活到了这种地步呢。

“不用你送我走,我自己走。”她从他身边走过,丢下一句话:“永别了,伯琰。”

周伯琰话都没有回,只觉得她每次都这样,最终过不了多久又会跑来骚扰。

伯琰也转身,准备离开。

周锦熙从江陵大厦出来,上了一辆车子。

半小时后,她在一个十分幽静的餐馆,见到了一个人。

那人是贺逸。

贺逸看到她,开口道:“周小姐,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贺逸,你选择说服我的时机恰到好处。”周锦熙苦笑了下。“我同意了,回到缅北,帮你们做事。”

贺逸看着她,眼底划过一抹疑惑:“之前你还那么解决,怎么忽然想通了?”

“你也知道我回来,连跟伯琰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没了,所以才在这个时期找到我吧,知道我心灰意冷,没有地方可去,只能回缅北。”周锦熙笑了笑。“我现在得不到自己心爱的人,连最爱我的人也失去了唯一的妹妹,也懒得理会我,家,亲人,朋友,爱人,我都没有了,我这样的人最适合在缅北,或许当我死的时候,还能称之为牺牲。”

贺逸凝望着她,轻声道:“我让你过去工作,不是让你去死。”

“得了吧!”周锦熙苦笑道:“你也是从那个地方回来的,在那里早晚会被发现。”

贺逸摇摇头 。“原本我确实也是如同你想的那样,可我不还是回来了,你在那里三年依然很好,人是可以创造奇迹的。”

周锦熙笑了笑,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或者有什么意思?”

“你现在这种状态,不适合工作。”贺逸看她喝酒,倒也没有阻止,只是开口道:“当我没有提过这件事吧。”

他起身站起来准备走。

周锦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先别走,听我说完。”

“你说。”贺逸再度坐了下来。

“就让我放纵这一次吧,你说的对,我确实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喝酒,只此一次。”周锦熙放开了他,低声呢喃:“我已经无处可去了,也没有事情可做,赚的钱足够花的,太闲的话,我只会胡思乱想,面目狰狞,可能随时忍不住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去缅北工作的话,我就不会回来的,也许过不了多久能够治愈我自己,也许我会牺牲在那里,但这一切都好过,留在这里碍眼。”

贺逸蹙眉:“你的心情我明白,爱而不得是这世间最苦的事,但爱一个人,最该做的是成全,不是占有。”

“说的好像你也爱过一个人似的。”周锦熙嘲讽道。

“是爱过一个人啊。”贺逸没有隐瞒。“她马上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

周锦熙一怔,再度倒了一杯酒。“那我很佩服你,居然能够忍得住。”

“也做过一些糊涂事。”贺逸道:“做完之后自己后悔,也让人家难堪。”

周锦熙笑了笑。“像我这样吧?应该没我这么惨吧。”

“没有你这么执着。”贺逸苦笑道。

周锦熙笑了。“听出来了,你的意思是没有我这么执着,也就没有我这么惨。”

贺逸点头。“是的,至少再见面还能点头问好。”

“那你不错。”周锦熙再度喝了酒。“能忍得住真的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