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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銮声 > 第13章 二慧女教堂施威 群龙飞渡鲁燕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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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二慧女教堂施威 群龙飞渡鲁燕境(一)

牧师正在划十字,是拜天主还是拜北斗,心里是总的说没主心骨,他不好受。就在这时理事进来,这理事是管教堂一切杂物,吃喝使用。也和秘书相仿,而且也是法国人。今夜他钻入民宅去睡,昨天晚枪响正是个劲头。一个为龙洋,一个为心憩,男的扛枪去打更,因看都跑回家,所以也向家跑,正把人堵被窝里。理事没别的,拿出五十元龙洋解决这种秘密。

这烂眼子事哪里也不断,让你守个多紧?这种寻刺激心缠得人心痒痒,手脚眼麻木不仁。这位理事也是这个怪物的魔形,再遇这无羞耻的女人总想这种秘密滋味,还惦抻拽龙洋。

那这理事花掉五十龙洋,和这男的就结了心仇。当他走至教堂,门已然打开,四门也有来报告的,是说麦子一根皆无。理事跑向牧师卧室,他不在,即跑向钟楼,正恰好画十字。牧师笑道:你也划吧,求主保佑。

理事道:还划什么十字!麦子都拔光。牧师一听,到嘴的东西是谁这么手快。嗐!怨的呢!昨天晚耶稣和玛丽娅下界是收麦子来的,这咱没有办法,这是天意。

理事急道:这是村里有汉奸作了引线。牧师急问你说谁是汉奸,把他弄来下牢。你这说也对。万事出在内坏,怪的,两次三番来和咱搏斗。

理事心里有病趁此咬牙,和牧师啰哩巴嗦咬一阵耳朵。立时想把那男的捆来,还另有俩丫头。这俩丫头不念洋书不接洋钱。从始至终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这俩咬起耳朵。

提起俩丫头,今春一个年十六岁叫胡蕙兰,一个十五岁叫贾蕙芝。两个一样高,胡蕙兰是长圆脸高鼻大相,黄面皮一头黑发,前额是木梳背齐眉女儿发。蕙芝是团圆脸,扁头扁脸,两扇薄嘴皮粉红粉红的。鼻准稍大梁也稍高,牵扯一双黑睛两只笑眼,一字眉。姐俩有五年啦,麦秋捡麦子大秋捡谷穗杂粮。因家里也不富裕,爹妈怎劝都不行。叫随大流,答不随。寻主不嫁就不嫁。因嫁出去还是当庄,脱不出牢笼。两个爹妈着急,那你俩打算干什么。答没什么打算,就这样好就这样好,因此说不得两个丫头急的没办法,后来蕙芝妈因病故去。

故此趁机先抓这俩丫头,因他不是来一次,是多次地追问。他会说中国话,不过慢的很。只说牧师有请。这俩丫头昼夜手握捶衣的双棒,都是枣木的。这俩天长日久,可也没师父,双手练得有劲舞得双棒翻飞,出去拣粮也背在筐里,两个寻个坑洼就使招数。一天一套,日子一多套加套。展闪腾挪也没名字,就是灵活运用无人知道。这时法国理事横眉立目紧逼。有俩背枪的说,大姑奶奶,他叫你俩你俩就去,哪里不是糊人锅,念圣家号,还得龙洋。你俩也出不去拣麦子,不比往年,今年路紧。再说今年麦子都一扫光,丢得一穗皆无。

理事这些话不完全懂,也欠不多少。接道:你俩是汉奸!把麦子领着人拔去。蕙芝一听,举起棒槌刷地打在腰上,还骂放你妈养臭屁。这一棒槌给捶趴地上鬼叫没完。蕙兰又一棒槌,捶得屁股两分开。这俩背枪的一见向教堂跑,报信给牧师。

这俩丫头早就想捶他,因他来总是叫奉教念书去。不去!我俩不挣你那洋钱!你妨害我自由吗?给我滚!这地方不是你教堂所有,是姑奶奶有生以来的志气地。你们上中国来,没骨头没羞没羞。还总要抓时放野,快滚快滚!有时撵有时躲。

事情就怕事赶事,因蕙兰妈唠叨一夜,好闺女听妈话,别闹出事来,人命关天不好。随大流吃饭穿衣,不随上不随下,随大拨寻个主,妈死也合得上眼。

这俩也死心眼,你给我寻主,哪村都行,我不挑。就不在贾家疃。我俩条件不高,是一个村东西邻或一家都行。蕙兰妈一听急道:丫头丫头,那牧师不干!他知道暗着就把咱弄死掉!这俩丫头笑道:你怕死,我俩不怕死。活就是预备死的,谁也躲不过去一个死。把个蕙兰妈急得哭一场刚走,两个说今天去外村拣麦子去,不吃贾家疃的,看把咱俩弄个什么样。正好这气没消,这俩背枪的说麦子都光光。两个一听真不从一股来气,这理事又污蔑是汉奸。

麦子丢去向我俩身上推?挤上火来这枣木棒就是给你预备的。眼快手妙,这一棒槌就捶个正着险些没气。可这个屁股又一下,这个理事可能屁股不结实,要结实不能分家,真怪!不怪,是玛丽娅下凡的神棒。这么一来可就把那男的忘掉,他算无声被救。

牧师听报,是挨打,没报打死。急道这俩丫头有什么威力?敢这么大胆抗天主圣意?这还了得!不来捆他爹妈!多去人快点快点,飞替飞替飞替。

背枪的去十个,一进门见理事尸僵在地。又见俩丫头手持棒槌,横眉立目一脸杀气。别看背枪,使不上,不敢扣扳机照准来一枪。别看理事死去,那是他自己想死,不算诚心打死,是误伤死的。这俩站在炕上不松嘴,我俩没敲他脑壳,要敲脑壳是诚心打死。背枪的说怎样都是没气了。这怎好说,这怎也是人命关天。你俩去教堂说,你俩不去我们去弄你家爹妈。

这俩一听手拽走,一直进教堂。这俩没进过这里。牧师在座位上等着呢,这俩一边走一边商量,一不做二不休,正好捶牧师。这也是十来年怨气的存在顶着脑皮,不见是不见,见即是分外眼红。

这里背枪的多,再说都奔着一天拿几角钱,要再捶死牧师,这官司不好打。死一个还好说,冤有头债有主。这时都是眼发直,看牧师怎讲,有的看这俩丫头手还拿着棒槌。有两个去收棒槌,刚一伸手没看准是哪个,一捅就坐在地上。蕙兰向前一跃,得是牧师这时还没到该死的时辰。他见机跑掉,这一棒槌手扶交椅粉碎。吓得众兵丁都把枪扔下跑出教堂,说这俩丫头疯癫,一边去找她俩爹妈。这俩丫头爹妈听说疯啦更不敢去,那这俩丫头见牧师跑掉,教堂一人皆无。

这俩丫头就追牧师,可拐弯地方多,门也多,一时难找到。这俩丫头在村里又有个名,谁都知道这俩不划十字,自己捡粮食吃,又不在家收着,也不是死硬,爱说爱笑的不得罪人。

平日井水不犯河水,不念书不挣钱,碍谁心疼怎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俩丫头寻至厨房,大师傅没在,可能是跑啦。那就这俩吃呗,吃饱再说,好闹个饱死鬼。两个是边笑是边吃,大米饭炖牛肉,香呢。吃吃吃,干喊,吃一碗就没肚子。也不是没肚子,一罐牛肉还余一半,这牛肉也饱人。这教堂现下无人敢来,谁都怕这俩拿棒槌的疯丫头,可这俩疯丫头也出不去教堂,因铁门栅栏锁上啦,只在里边见门就捶乒乓乒乓。

这牧师闹肚子又拉一裤子,可也不敢出去。自己的屎都不嫌臭了。这回牧师真迷啦,夜里耶稣玛丽娅来显圣。白天又遇这两个真玛利亚,他怎看都是和玛利亚一样一样,越看越像。

故此牧师吓的跑掉,他把门关个结实。这门外是风门,里边是铁门,故此砸不开。窗户都是铁栅栏,防范最严。风门砸碎只剩框框。这俩不知不觉登上钟楼顶尖,去向四外俯瞰。见太阳正和视线平,蕙芝猛叫道:姐你快看!是什么人在骑马?蕙兰正看宛如玉带的潮白河,潮河潮河你多大年纪?你吞吃多少人?你熬死多少男和女?我俩也活不过你,人一生真是痛苦中求痛苦,难求幸福。

这时听蕙芝一叫,随着看去跟着呀的一声。不是兵,好似都是女的,你不见穿的是红又绿?嗯哪真快。奔贾家疃来的。嗯呢嗯呢,守门能叫你进来吗?可是咱姐俩跳出去。蕙芝道那还不摔个肉泥?喝先别放在死上。咱俩这么摔死还没到时候。再听一听再看,骑马的一个不见,是靠村啦。

走,急下得钟楼拐弯抹角,想一步跳出教堂,急急寻这个教堂门,好容易寻到可又锁呢。向外一看,都是一人攀不上鞍的大白马大红马还有菊花马,真漂亮。这时只见过来一个问道:你这俩丫头,怎锁这里做什么?蕙兰见机急叫大姐大姐,快修好快修好,把我俩救出去,我俩有话说。

怪的雪花驹这么飞,小娟跟笑道你俩别怕,叫小凤取出万能钥匙把锁下掉,这俩丫头出来就磕头。祝莲殷萍急扶起,别怕别怕。这是什么地方?蕙兰道:这是法国教堂,这村叫贾家疃。祝莲嗯一声,用双目向里张望,里边都是一排一排长靠椅的板凳。小娟和祝莲拽蕙兰,金铃殷萍拽蕙芝。

小娟问这里有人住吗,蕙芝答有个牧师不知跑去哪里,余下不知是还有谁,牧师叫我俩砸跑,把门关个结实不出来。祝莲笑道你俩用什么砸的,蕙兰笑指那把椅子,一棒槌他躲得快,椅子粉碎。殷萍笑道:这一下得有千斤力量方能把这椅子砸碎。那么你这棒槌呢?我俩给姐姐磕头扔地上啦。

红净手拿俩,叮当手拿俩。为什么拿它呢,这俩看有把手,长圆的好看都捡起,一敲和梆子一样沈甸甸。这时给殷萍,殷萍又交给祝莲。祝莲只看看又交给小娟,小娟交给金玲。都笑个哏哏止不住,又交回红净。小娟道别丢掉,红净给叮当去放入鞍轿袋。嗯喏,这两双武器多么漂亮。

这时这俩丫头寻不到那个铁门,也因那时进的是东门,这时进入西门。这教堂和戏台一样有出将入相,左右各有一门。这时进入西门,门都敞呢。也有卧室也有客厅,也有洗澡室也有茶炉。总有十多个门户,都不大。小娟笑道走这边,有转廊。嗯是楼梯,远远的看见就是这钟楼,祝莲笑道对,没错。这钟楼底是过堂,走过去又是一个门一个门的。这时蕙兰笑道:对呢姐,你看,就在这里呢,这铁板门推不动。祝莲笑道弄的很是严密呢。我叫你严实,随手一震,那销销顿开。这是墙壁门带销销,进去一看是三间屋子,臭得难闻。再看那牧师的身子硬挺,小娟笑道咱也快跑,把这门还关个严实,别跑味。这是被雷击而死的。这么你别看躺着直,尸是软的。你这一棒槌震碎他五脏。咱还去西边。从前教堂又入西门,小凤早与这些灵机小姐妹把教堂椅子都叠垒靠边,把七十匹神驹刷洗饮喂。这里厨房有井,很方便。

那么这七十姐妹为何来此?要从根上说:小娟和祝莲在宜兴发丧完小燕爹后,就带全部人马去广西,把张海涵弄至云南,这就是光绪二十四年,在云南住一年,光绪二十五年赴四川,二十五年秋回苏。荣寿想回,产期月余未随心。可也把灵芝等缠个结实不能动身,其余众姐妹来苏,风情难述。来第二月份全部北上。

这些姐妹没有不生育的,都是一至俩仨。在哪里生的可无时间加细漫说这内情,都是有奶妈守着。其余三链二秀二钗五霞是一男二女,总的说有妙药,而后就不生。现大部都是四十来岁,还和三十来岁那么秀气。对,对的很。人要会生人间气,就得先学生自己的气。自己无能为人而生,也不能为己而做主。那你只有早晚还是死个不愉快,胸中堵的是乱麻团,得个大土蛋。

有的说聪明反被聪明误,嗐!怎么个结论,是秘密不齐自己含着,好与坏愉不愉都堵死。自己解脱不出烦恼,病灶垒成串埋于五脏六腑,至时爆发,岂不是自己误了自己?总归自己不能治己。人世之间但也不能概而一论,为何说奥妙无穷呢。谁说那些天灾杂祸不是内因而死呢,又该作何话柄,反正是总有说词。而因更无绝论。如果不是这样就不能说奥妙无穷。

人的活跃,就是产钱的根苗,这些姊妹更不例外,策谋另有志向。那么这七十骑都有谁呢。即是秦小娟、胡金玲、蒋迎春、祝莲、殷萍、秦小妹、焦翠云、查娜春、秦小凤、金玲玲、金银花、石宝珠、李兰英、田彩霞、金霞、银霞、玉霞、碧霞、史秋双、羲秀雯、羲秀云、羲香荷、佟冬锦、佟冬丽、任婷秀、荀艳荣、芝馥春、芝馥英、铁链金、铁链银、铁链玉、方明珠、方明王、冯婷花、古秋香、张妍玲、杨小英、左鸿燕、牛淑琴、聂玲珑、朱攒玉、邱莲芝、雀云香、王春花、赵小翠、李小兰、赵小燕、芝佩兰、金婵洁、黄莺、阮月娥、傅春梅、胡小芬、郭银环、孙连钮、蒋迎香、陆卓妆、吕琴、钱来翠、钱来王、朱红净、梅莲花、白叮当、李琼芳、尚婉玉、张秋莲、宋小雪,王月香、石丽莎、雷婉蓉。

从苏起身即是这年龙抬头润二月,一早出得享观园,游览着运粮河日行夜宿,进入山东滕县住了一天。颇称繁荣只是胜莲花主持接待,和兄嫂忙着服侍。连钮叫莲花去四川,把这里生意都倒出去。胜莲花道那都给我哥哥吧,祝莲道那你不把他们带着走?胜莲花笑道留个根。祝莲笑道也好,那你们看着办,我们五六月份回来把一切筹备好,等候一起走。

从滕县进曲阜,游览孔圣遗迹,风气很盛,正修的修油画的油画。住两天又去泰山逛五天。转向鲁山,将要接近沂源走入山弯,迎面冲上一溜马,马鞍上都是十五六七岁的大姑娘,看去有二十多骑,都是红斗篷八卦衣,红色巾罩头,各个都很威风。腰挎绣刀或宝剑。只见头马一个女子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