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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銮声 > 第10章 青山窃制义和拳 义团袭打贾家疃(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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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青山窃制义和拳 义团袭打贾家疃(终)

坛设何地呢?很简单。是庙无和尚占用就可,无庙呢即是无人住的三两间房。随时可转移,总说是简陋的很。

规定每晚习练刀至夜半即各自回家,无事勤俭种地,有事集合。这么精简大部壮年,不耽误种地,每晚都来练武。

这京东一带主要是卫乡剿匪,对抗洋人。可洋人不是满处都有,因英法德均首先从传教为主,传教就得有正式教堂。

这正式教堂不是无目的修建,想哪里盖就哪盖,在京东一带很少有外国教堂。义和团成立前,也就是光绪十年左右,在通县的西集东邻潮白河畔的西岸有个大村,这村足有千户人家,姓贾的多于他姓,历史以来就叫贾家疃。

这村有位贾兴全,外号叫贾大辫,其实辫子不大。他爱辫子,总弄个假辫子续上编个大辫,这样那叫他假大辫。贾大辫不识字,记忆力强,爱玩骰子,至十六七岁跑大局赌宝。二十岁把一所砖房输净,地无一垄。这样只光棍一人,无人给媳妇。一赌气跑天津拉洋车,日子一长也认识不少人。

他专门吃法租界,他专心学法语。对言谈有记忆力。这也是偏才,后来给法国董事拉专车,董事见他颇殷实,又会眼前话的法语,提他守门,至他三十三四叫他管领事院内杂事。或买或卖什么地,他步步当亡国奴很兴旺。这位董事对他很赞成。

天津教堂建立不少,保定石家庄一带都有,他想在武清一带树立,可无人做线。贾大辫就把贾家疃献出,说明地势优美的潮河畔。这位董士兴高采烈,坐小车子带着大辫与护卫,即是法国兵数十人。

把村里村外围个周密,就在贾家疃中心建一座高大教堂。这是一座华丽美观的耶稣和玛利亚的居住所在地,比天津的教堂要大两倍,有礼堂有住居有院落。这塔尖高耸云霄,内可盛五千人的座位,座南面北。前有廊有明柱,是大红色。正中是四根顶柱,分中门及左右各有一门。外是铁条拉拽护门,里边是木门。两厢随正低垂,外沿周围有一丈多高随房墙,上有更道。

这个铜墙铁壁的塔树立后,这村人就直属法国人管辖。都会划十字戴念珠,塔尖的钟声早报晓晚报晓。

会划十字,给光绪龙洋,念一本玛利亚更给光绪龙洋,念耶稣基利斯督一本还给龙洋。直说吧,有聪明的就有不识数的,怎绕也绕不出这以十字、圣家号、天主我等主、叫我主……

那么处在这村周围的村子,看这贾家疃富起来,家家有龙洋,念书为主种地为辅,也真是一跃千丈。赶集上店都洋气味。

前十年贾大辫不敢回村,谁看见谁躲,后十年回家先有人禀报,贾太爷马上就要来临,全村人都去村口迎接。这村口分成东西南北四门,盖完教堂就添土加固,把周围护庄土坝加高,栽树防洪坚固的很。这样一来可谓独立,与世外隔绝。儿女婚姻都由教堂牧师行礼,当主婚人,贾胡刘李赵成亲作偶。

这么一来原有的亲属都断绝往来,哭喊难言。这牧师说的好,谁气谁就搬向这里。真有向这里搬迁的,可也是极少数。故此外面给洋人起名叫大毛子,给贾家疃起叫二毛子,男女一律称呼都是二毛子。

没有教堂时,这贾家疃赶集大部都是西集,或河东潭台作买作卖。自有教堂,都成群坐车去通州,是女的都穿旗袍。十岁以下没缠足的,都是放着长,又叫天足。

这么一来虽说在中国范围之内,可不归通州管。种地不纳粮不交租,可通州甭说丢掉一个村,就丢掉十个村何足惜之?形成捂耳朵装聋,置之不理。

可义和团成立是为着守家保国,洋人在此张牙舞爪示威,实不能叫大毛子在这块土上站脚。要说庄稼人挺起腰板是比皇上有威力。

首先是夏垫,义和团大师兄左九龙去潭台和孙茂大师兄商讨,两个一商量去西集寻王二柱。三个大师兄一拍大腿一叫好,非拔这钉子不行。三下凑三百余人。王二柱笑道:我这边保证五百,四面围有两千人足够。左九龙跟道我那边凑一千,潭台五百。孙茂答道:没问题,咱要在光绪二十五年助慈禧一膀之力。

三个分头去请,西集王二柱四面一连合一千人,比五百加一倍,对,多多为胜。潭台孙茂跑吴个张、燕郊、马起乏凑个五百,左九龙跑黄庄、大厂等地不足七百人。又跑高楼,可高楼大师兄得听庄窠大师兄的。二人又去庄窠寻田加瑞,田加瑞一听一方笑,一方叫好。好!伸出右手大指赞成!我正有此心!我这边出五百,什么时候动身?左九龙道:咱哥们还得去潭台计议。从中了望贾家疃地势,方能定日子。

这是光绪二十五年八月底,正种冬麦。种完麦子定九月二十日攻打贾家疃,这主意是西集大师兄王二柱定的,外号二郎神。

是这么议定的,二十日夜半,在贾家疃周围守至丑时鸡叫。投向四门,本着追牛为题,如贾家疃有守坝的,或守四门的阻挡,就说牛跑进你村,我们寻牛。先三五后二三从之,听看里边动静。

王二柱的姐姐是贾家疃的,大毛子未来时很亲密。自盖教堂都把亲戚拒绝,你买卖的小贩子也不叫进庄,白天四门都有扛枪的不叫进。二柱跟着道:我前天从哪个地方都没进去。看去洋枪火炮大抬杆都有。从外围看颇坚固,谁知内部如何。这话又得说回,咱哥们要说谁附体,咱是自己附自己。仰仗自己勇气,靠大家的胆量。加上咱土里土气的智谋,定和大毛子二毛子转一转。

如果他里边不讲情面,咱是血洗贾家疃,如果讲情面,都是过日子,妻子女爹妈一家人,只为杀大毛子,夺大毛子金银,给弟兄们换换头面。如果四门和土坝齐响枪,咱只好急速退另想办法,这样首先传给各个大师兄,二师兄作心中有数。

这天二十日夜半都来齐,鸡叫向四门。每三五人逼进坝门,后方继续跟上,周围也跟着逼近坝边,里边任何动静没有。

二郎神立时传一半人守坝,街道与路口都留人,守住出入口,别弄个进去出不来。处处想个周到,一方逼进教堂。仍是肃静无人。六个大师兄转教堂半圈,哦!一个梯子不够高,还得接半个梯子。心里想,用双目顶着星星月亮的光芒,还带着寒飕飕冷气,另眼自心揣度。

哥六个又到教堂前门,左九龙一步登上台阶,二郎神一把扯回,这时顺门里当当两枪,跟着墙上也开始放洋枪火炮,而后钟声当当当当当急敲起来,四面八方跟着火炮齐响。不说炒豆也是康哐当当。

二郎神急令撤退,顺墙根步步向四门滑,刚刚跑出半里之遥,土坝内放出头舌,跟着喊抓活的。二郎神笑道:告诉咱呢,抓活的。还是亲相亲友相友,邻相邻,怎能割断这股绳索呢。

事先就说,西集聚齐这两千多人,一个个都顺心的回来,又摩拳又擦掌,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人搂人也能爬上房去,这是多么好的机会。

二郎神笑道:初步来个自相残杀太不合算,亲友们谁和谁都无仇无冤债。不过只为几个大毛子。

不过打草惊蛇啦,咱们还是仔细好。万一为这个事弄出很大伤亡,谁家都为过个团圆日子无缺。二郎神跟道:里边都有遮身地方,是暗处。咱们都在明处跳跳蹿蹿拿着大砍刀。他那家伙带子儿,带砂子出来一大片,还跟一条线。虽说是没抓住大毛子,也吓他一大跳。这次未成功,咱有一份经验。要打算从门进,就得挑开铁栅栏,铁对铁硬来,打算顺墙上是难上加难。梯子加梯子不说,里边不叫顺心如意向上爬。这样咱打石钎挖墙,掏大窟窿向里爬。

左九龙笑道:行是行,只怕再进不是那么容易的。二郎神笑道:大猫总在寻抓耗子,耗子总有办法出入。几个大师兄哈哈乐。

二郎神道:别乐,硬拼硬拼犯不上。咱们是团,靠一半神附体,可神不受指使。那大毛子在贾家疃用龙洋买贾家疃人心,他们现在靠洋人过日子,念书挣大龙洋,过年麦收咱割他麦子。今年眼前不能跟他拼,等来年三月份跟他起回轰。记着二月二日来西集商量,咱们马上撤。

天还未亮,都各自趁良辰回家,还能搂着媳妇睡一觉。

事情未曾摸底,这贾家疃每至夜半就撤岗。这牧师得一半经费,他报整更。对,哪个国家人都是为己努力。

这位牧师经受不了这么大的惊骇波涛,天亮就派两个人骑马赴天津报告,求救支援。

天津这位董领士一听,又看来信,马上兑出五百支洋枪,派五十名法国兵护送登运河,转雇一只船。到西集有贾家疃大车迎接。这么一来仗没打好,又给大毛子增加火力。

这么贾家疃又得出五百兵练枪,这又得挣大洋钱。法国为保护教堂就不惜钱。可也不是不管龙洋不叫耶稣,更叫得厉害。牧师有办法,这五百兵不拿枪不给钱,没事都挂在教堂。练习会用,五十法国兵交任务回天津。

这回这个牧师又提胆,又多得一份津贴。愁是愁,钱是钱。不光牧师一人是这样,贾家疃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这样,龙洋是耶稣,耶稣就是龙钱。这样把年褶褶皱皱好不容易提心吊胆的过来,他洋人过阳历年,贾家疃每户都得随洋事。

那这贾家疃牧师和各户经这次惊心动魄,不知道是什么人来的。只知是土匪,不晓得什么义和团。他外面封,对自己更封地严。

法国董事就这么想,非把贾家疃买个人心不坏,向法国一心一意砸好扩散基础。为把京东成法国的殖民地,真是癞蛤蟆,总是也想吃上一口天鹅肉。

这么日子多,土坝里松了劲,就在三月十六日的大月亮上树梢,土坝四周一声呐喊。砍头刀一晃,借月光照耀下闪闪白银夺目,把土坝里的拿洋枪汉子,吓得和老鼠一样都钻进洞去。从洞中向天上放冷枪,这么一来四外冷枪群起。

是真打是假打,都是二打贾家疃,又是一个无声无息的撤退。可把这位牧师弄得丢魂掉魄,基本从上次就吓个脾惊消化不好,总闹肚子。也给自己一个警醒,昼夜严加防范不能偷闲。

义和国没事一个样,又都各自归家,没误睡下半夜的大觉。只有天上的月亮和星辰照着大地村庄,你们沉醉的睡吧,睡吧睡吧,睡醒好讨论三打贾家疃。二郎神一双大眼看那天上悬挂的大月亮,亮又亮一点杂色不染。笑道天爽,咱哥俩心气更清凉。低头只见月影中俩身体又细又长。二郎神跟道:如附体和这月影较量。孙茂笑道:别异想。我想别看庄稼人,哪个行业都是庄稼人,从无至有守旧创新往返折腾。存志折腾有规格,无志气弄得家败人亡。二郎神接道对,大清朝争天下,还不是东北一群野兽?马蹄袖,帽子牵着翅冲撞进北京。也因崇祯内外皆无实力。孙茂接道:那你说从古至今,还不是胜者王侯败是贼。哪朝皇上持久至今传递永不断根?就和庄稼财主一样,向好过怕失算,突然被抢杀一空。

二即神跟道:我也想呢,即是不被抢杀,可几个从古至今保持遗留不变的家庭?有的根亡有的兴盛,也不过是这么往返推至今天,我只见一个祖宗的孙子互相打闹,骂个翻坑捞鱼。孙茂笑道:别夜长梦多,咱俩快睡个大觉。再有咱俩趟过二十多年,听在耳里看进眼里,如果再向下还不知应出多少异想不测。这俩合着眼想合眼说,二郎神今晚住孙茂家,仍是出谋划策是应该如何再打大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