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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侠燕述鲁东收妹 明珠突破识亲娘(终)

明珠一进来就见多个五十岁的老妈妈,没来得及说话,这时心中纳闷子。又听这老太太问侠燕呢,那明珠去北京走了吗。明珠一听妈呦一声,问三姨是怎回事。侠燕道你去吃饭,我们说几句也就吃。

明珠跟道:这事不对!这位老太太,我怎觉面对我时有吸铁钢——妈妈妈妈呀!你怎找这里来的?我的妈!她搂住老太太不放松。你把我想死呢,怎也回不得家。路不识不说什么,什么省,县,村都没记忆。我妹妹明玉在哪呢?三姨你说三进鲁东盗妹,这出好戏又是我大姐唱的?迎春姐和我姐俩不分上下,这时可不是说我唱吗?

娄美珺、李玉姝、张侠燕、吴巧琼、十香迎春扯明珠都扯不开,急说道你别把妈吓着吧,鸿燕攒玉等都跟那西屋去听。小妹和娜春还冒坏呢,明珠姐你识错人啦!明珠道:我吃这俩大梨长大的,我十五岁没离开,怎会错呢?

这老太太迷啦,因那天晚就见迎春和女儿明珠一样一样。未敢冒言冒语,因闺女说过和我一样的好几个呢,别弄错,千万。这时更不能冒认。因明玉现在和姐姐在一块呢,怎会有错?这时的明珠恁你怎说也不放手,明珠妈是眯着双眼笑,可也纳闷琢磨笑。想这里园子,这个雕梁画栋和这些美人缀心排列,真叫我一时难解。此时此刻只好老实地听。

这个明珠说呢,妈呀妈呀妈呀!你叫我大姐迷住了你的双眼糊住了你的心!叫你琢缀点点在心头,缠个难分绕个紧。小姐妹都乐成一滩泥,明珠见此更无疑,我大姐三姐和我本是一个样啊,我的妈妈呀!你想起采茶我跳着舞,歌声对着五梅山。山上回声长鸣是梅花鹿。更有梅花树,它挨着我我靠着它,实是难分离。我欢跳我纵情地唱。我高一声嗓子脆,我低一声软又柔。我长拉一声学那那梅花鹿,我短一声学那猴子打噜噜。

我没想啊,我没想啊。乐中有悲剧!我的妈啊呀。不知为何迷住双眼乱了步,过了几条山。跳着还是几道几道河,我是身不由己把船坐,一叶小舟离弦不识路,恶人说话真歹毒。我成了孤兔遇老鹰,更没人救。山也转地也翻,千方百计跑也跑不脱。我的妈呀妈呀,我的妈啊啊呀!我想你呀!我把这山头儿坐,我想你,我在那船头把你念。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梦里啊,妈你和我妹妹,一个劲蹦跟头。我的妈呀我的妈呀妈呀。

这时明珠哭个悲痛,迎春和宝珠把老太太扶上椅子,小妹娜春把明珠扶在妈妈怀里,众人都反笑为哭悲之声。这时老太太太悟得三分之一,因这个明珠和十五岁以前一样。那么柔情的抚摸妈妈,这方理解出来是自己掉下来的肉。

这时急得把脚跺,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并着向门外点,痛骂一声贼盗真心狠,人面是狼心。想方设法插圈弄套把人偷,你看那些王八脖子抻得无法再伸,长又长顶着一个小脑袋,小圆眼绿眼球,没有黑眼珠,更无眉毛。这类东西怎弄的处处有?怎么到处都存?你不认得他他可识你。你给他好心,他正得意想吃你。他使尽花招拆散好人心,更拆散了我的心。因此上下决心定寻你。每月突破九百里,九年合起九万里。磨破娘的脚,扔掉多少飞花鞋!总算寻到你。

妈呀妈呀妈呀!我告诉你,我那大姐是我们救命人。还有就是我那二姐四姐连五姐,还有个九姐。你可知道?你识得?妈点头,我都认得。明珠跟道:妈呀她们都随大姐去山东鲁地查巡。妈妈答我只知官不小。明珠道妈我们不是做官,我告诉你只为保经济。妈答嗯嗯嗯。明珠又用一只手去拉妈,妈你来,这是我三姐六姐七姐八姐。妈呀这可都是我们救命人,我的妈呀。你快谢天谢地把恩谢。

老太太一听赶紧俯身拜谢,我谢天谢地,谢救命恩人!我磕上一千加上一万,只是拜拜菩萨救苦救命心。我今后做个驴做个马,长期驮恩人。迎春小妹翠云娜春哪个能让跪,急快扶起齐道:老姨你你你别煎熬我们心!不用谢天谢地。我们即该拜你,学你一盏赤裸裸的心!苦心熬岁月,誓不寻见女儿不回头。更别提你做驴马牛!说这样话可急我们心。叫老姨你细听。我们这里从头至当今,都有着弯弯曲曲的无情路,你是不知。我们都是断了线的风筝满天飞,一只一只又一只,东拼西凑凑成一大堆。

这里要说苦来,比那黄连苦。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允。真似那落单的雁孤苦伶仃,靠谁来怜悯?靠谁来暖心?靠谁来说句知疼话?即似那空中一朵白云摇摆欲坠,更无雨。又似那一朵残花不惹人。又好比那一棵独苗树,怎成林?说不尽的苦道不完的愁,更说不清遇见多少死临头。不过大险小难都摆脱。

此时此刻要说福来说不上,要说禄来都是大家凑,大家拼。要是问寿怎么办。这个可真没有万全策。只知我们都有个车轮心,随着车身转。又好比那个风车随着风来抖。老姨,要叫你明白。我们都是有线的风筝被割断,随风飘摆,往返周旋几万里。未想落在这里,落在这块多山多水凹凸的风景地。不过暂借这块宝地,稳稳幻界心,从中依山靠水,做些自己应做应担,对经济献出一份努力。依着忠诚厚实,勤俭耐劳,人们心牵着心。为这个清除牛头马面魔鬼径,为好心人贡献一片心,求个应得的互相支应,互相爱护,互相托着每天的一轮红日,求个互相欢欣鼓舞。

这些都是姨妈你九年决心寻这座鸿沟,你带来无边鸿福,我们拜你心情多愉快,喜笑长存在,兴致满心怀。祝愿你精气神似松柏,长翠绿。

夜景仍是弥漫甚浓,即是每屋的灯光都难望见。饭后都住在内宅大楼,南风微动,顺着纱窗不断侵入罗帷。轻风吹肌肤,娇绕娉婷体,环套着娘四个一张大床,即是小妹翠云明珠和她妈。说不完的话,叙不完的情。只好叫他们说下去。

不管浓雨如何,怎么布雨都挡不住。因为此处都是水路。大船不停小船也不闲,真是水路如网。穿梭如林,歌声渲染。迎春叫去通州的上船,因为得去镇江,即是欧阳玉美、沙雪梅、佴阿秀、蒋玲香、宋婉香、沈桂香、崔云香、郭春香、玲珑。又带上十个十二岁的小丫头,都是能飞会武的。叫她们起程一路顺风去镇江寻花蕊不提。

迎春又把蒋圆蒋正叫姜杰送入绸假庄。因为考他字,考算学都是分毫不会,气得迎春打呀,气得六神飞蹦。限一年如再无长进,我割下你俩脑袋,这俩算入了虎穴龙潭。

也是,家称万贯何须求学。因此在七山村只是个名誉,这回可不行喽!把两个媳妇吓坏胆,没见过这厉害姐姐。看去笑容满面,可是内里不饶人,不让劝,死打,屁股打飞肉。美珺一句话不吐,还说打的好。这俩媳妇见此,心里说如知这样可不来,现在说什么都过岗。

叫这五个媳妇登上织布房,哪个累干哪个,人家干的来你干不来?每天吃喝养着生懒筋?早晨学武晚学文,心想去享观园去玩。也告诉说学会后你会飞,飞进非洲我都不管。过半年都得学会,提前会的赏延后的打。这五个也作脸,真提前。不光提前还人人夸,这里表一表免去后话,人呀,大多数必得管教。那秦来福就是小娟管教出来的,又兼石宝珠半点不松懈追的紧,否则就会走下坡路。

张侠燕和阮鲁山,孙仲及其妻,石成汉和赛荣等,都登船去应去的地方奠基,那婷花和李渊博,即是孝义,秋香和赵文印,唐玉书,冷迪,贺显生,是云南是四川,还是昆明,还是宜昌或西昌,主要是采药师和五霞主持。这次把张侠燕调去,即是布置机密去的,且不提话下。

迎春和小妹、秦兴、殷成俭、姜杰、肖飞虎等研究去海岸各岛,日是怎么寻法,根据情况,小妹断定养身爹妈难离寻我。

秦兴道:哪个事都是,寻了几年而后很少碰遇。小妹道:明珠妹妹明玉,到处说书叫连天,她不这样苦熟能寻到吗。秦兴道:这么来也对,哑巴怎把人寻到。这样咱多分出去几拨,大张旗鼓不会寻不见。我说这样,灵山岛、石臼所、岚山头那一带,我虽不会唱大鼓书,我都见缝插针下了话。就是连云港一带我都串遍巷。只这苏州沿海我没查寻。这样你骑大马嚷嚷是不行,再说从崇明岛至连云港这条线,长达两千余里。我和你们说,我们哥俩去崇明岛一带查询数日,毫无消息。

我想是这样,根据来福说的一定没不了人,那时失险正是壮年有为,筋骨十足。外号乌贼,名字是秦永亮。养妈叫秦玉洁熟通水性,能在水里隐藏半日。就这两家,乌贼这外号连云港渔民都知道,都未曾看见。可是崇明岛无人晓得。这么说来渔业弃掉,可能改行。改行做生意,我这么左右盘桓的想。一是没了船,二是养子养女失踪。她能不寻吗,她寻就不能在海里寻,即是登陆。这么一来即是说远在天边海角,近么也可能在眼前这块宝地,这十一年的不省心,你寻她她寻你。如果总背道而驰,是相反越走越远。如果面对面碰上,一晃又错过。即是肩碰肩背靠背也许挤眼闪掉。总喊这也是个事。嗓子喊干。

小妹急道:叔你这么一说,来回筛箩两头受创。您寻就得按规律寻,就和明玉寻她姐明珠一样,报两头名和姓,家乡住址。这就得喊着嚷嚷敲锣。咱这里没有会说大鼓书的,那就得等明玉和大姐她们回来。她们得过年通船回来。

这样您们去连云港过镇过集市,过县,处处多说几句话。如果不顺风,那就等我们回家再办。秦兴双手抚摸双腮道:别夜长梦多猜不透的事,拿来转腰子。我对这个事是真下了功夫,可就无寻处。迎春道:别固定的没缝。叔你还是蹦个不停的搜索。我们也蹿个不休的巡逻。

这天灵芝仙芝晶珠晶玉妙玉妙珠骑马来到,大家欢聚一堂出谋划策。荣寿笑道:别吵吵哩,去不空手,回来更不能空拳。也只凑个热闹,从中咱去六个月,你五个得对那些王爷府下功夫。灵芝笑道:四姐说的妙,天机不可泄露。大事是母后,小事寻二姨。

荣寿道:二姨比猴还机敏呢。她弄仨给你一个,你对她是争嘴还是打嘴?俗话说自己下手丰衣足食。再说年景督促,脸蛋不能总是嫩又红,必会变皱容。

妙珠笑道给提成不给,荣寿笑道:你说你还缺什么,白天任你海阔飞,子夜甜守美罗帷。好梦香浓难解语,日上三竿不辞揆。说完哏哏又笑道,你说你说,缺儿想女,看人家眼里热,你自己加劲干呗。那宝贝就会掏出来。

咱这次进京也是如此,送宝挖宝。别都烂在二姨身上。灵芝笑道:我也是昼夜难入眠的想,咱们夺吗不好夺,咱同西后,可和这个内容起着千变万化,哪次都是奕环和二姨。我的公主咱别兜这个事,咱半载回来就很好。荣寿笑道:你也是胆小鬼,有时嘴硬肚子软。

灵芝跟道:不是胆小,公主你知道,一开门都是福晋。这也难说,她有这片嘴。东西放在客厅,她把各王爷太太和小姐一请,说打牌玩,其实是卖这些珍品。她捂着不出手,可那些太太连小姐又抢又夺,所以金银不少要。她一边玩一方把这些东西就销啦。

荣寿对灵芝道:你也是,张天师叫鬼迷住神,二姨她俩攻那几个大王爷,其余小王爷都在发愣等着咱呢。这次回去我拉上一个,你六个盯着,叫我妈赶着。可我妈不能出头,咱们在花园设坛,这我都反复的左推右敲想通门道。

迎春笑道:这次咱珍品多,仰仗二姨一个人是卖不脱。因为这些东西不能都进宫,只都在通州安置,祝莲说另有方法。灵芝笑道:你们也真是一点一点吐闷子,好家伙,都倒出来多省话呢!翠云搂住灵芝,更笑个痛快。说急需解闷子怎能好家伙。

荣寿迎春等收拾,大家计议还是乘船,叫她们登船北上。此时正是北方雨季,五谷都在酝酿即将成熟。链金链银链玉,武金钗彭银钗金婵洁,吴巧瑛史秋双赵小燕,稽小妍杜双爽诸葛小梅。另有七个十四岁小丫头,亦有三个幻术弟子跟从。

还有阮钺风阮钺雷阮钺虎,金方亮尚小峰尚学峰,佟炳炜佘谷厚施勇,施彪石振江昆率经,殷复奥杨英异共计三十六名。

从苏州一上镫,朝浙江嘉兴乌镇菱湖湖州的妙西。这么日行穿梭跑马观风,追大村越集镇走县城,不计时间拉开场子,男的跑一个阵数,女的一个阵数,每天奔波或分两拨三拨,日行夜住客栈,饥餐渴饮朝安徽挺进。这天来在铜陵,是分三路。从宜城出发,中午在南陵喂马打尖。进铜陵已是傍晚,即找客栈。住南门里一家小客栈,这里十分宽敞,还有水十分方便,给马洗涮,时间已是七月中旬。

中午阳光十足,但也不觉汗湿脊背,都想消遣消遣,洗洗涮涮凉凉晒晒,梳洗换装舒服舒服。俗话说出门在外店即是家,万事皆需店照应。钺雷问金钗大姐吃什么。金钗道:咱们都爱吃米饭,有鱼和猪身上寻,叫他弄六桌。

钺雷去柜房定菜饭,回来说什么都有就是涮不出手来,如果吃水货下锅就煮。也是没面码,只是麻酱拌面。金钗道吃面更好,只是问个明白,为着何事那么忙。

钺雷道:是本城桓统领娶儿媳妇,要坐五百桌,是明天中午。今晚是三十桌,是给亲家洗尘。金钗笑道:这么多人为什么要在客栈准备呢。为何不在自家下厨,这事有个怪。去问个明白。

钺雷来至饭店柜房,见这位先生愁眉苦脸,道:老伯可是这里掌东?这位老者笑答:只是在这里管管账目,齐心齐心。钺雷抱拳问道:请问,这家喜事为何不在自家之厨,为何来此包办酒席?

这位理账老者看看钺雷,一方点头似要说,又闭口不言。又一点点头,嗐!不妨说说,也免去憋在心里。又长长吁出一口气道:无话短,有话即长,又长长吁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