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十月底祝莲等就回至苏州,五霞去了云南昆明。一路安详顺利无比,仍是水陆两从。捷报称即在广西来宾碰上采药师爷爷和叔叔伯伯。请大姐们安,爷爷叫你们放心,来年爷爷带我们去缅甸各国。我们在昆明过年。这里风景比苏州更加优美。爷爷说准备在这里。心思未定,不能齿下多辩。爷爷还说不能泄露天机之奥,我们将计就计的从命。
小娟和祝蓬等仍是日夜筹备,宜兴房未竣工,市面就繁华起来。小商叫卖不绝,各行各业逐步林立,建房不胜枚举。
内宅过年仍和去年一样,更是多彩芬芳。因享观园全部设施彻底竣工,是更加鞭炮震耳,恭贺新春又来临。苏州城里城外四面八方林立商业、手工业,逐步扩大。所有工商市民绅学兵不分男和女,都来逛享观园欣赏景致。
诸姐妹在妍玲的的努力好学之下,补缺护盈。妍玲已是马上翻飞,空中翻登都为第一名。戏剧为第二名,戏剧第一是三链,谁也压不下。妍玲心想长期猛攻,只是咽喉的腔调辗转腾挪,可外功灵巧欠锤炼,就跟不上去,就跟不上去。幸亏自己不骄不躁,谁也练不得她的哭笑自若之功,终于跟上三链。
妍玲妈更加对女儿爱如珍宝,也总和玉妹一起住下。奶妈更不离左右,奶妈要想不离左右就得习会骑马。小姐妹时常去宜兴护从,去野外奔驰护理。这样折腾不把钱当回事。难说,人贵即有钱的服从。就如船在水中,也是水涨船高。
年一过,正月十五灯节,热闹一夜即过。这天算来正是三月初七,太阳将落。伊古祥佘谷英的班喂马。正在下料,赤兔猛的叫嘶长鸣。跟着鬓毛竖立,咆哮猛烈。继而群马暴躁起来,谷英急报谷敦,谷敦姜雄至马棚一看,心里说有急事爆发,急速跑向内宅报告。
小娟道:祝莲你说,这事真是奇异。我方才朦胧中似睡非睡,方向不明,只见一角红艳遮天,被一个大旋风裹之不散,绰绰缈缈。这旋风变成黑天遮日,其力大无穷。我猛的惊醒是个梦,谁想你坐在我身边。
祝莲道:我也是做过一样的梦。我想来和姐你说一说,又赶上谷敦来报。姐你知山东那次搜匪。马直奔那座庙,那个情况凡人难想,你寻都不好寻下落,赤免一直翻登而去。
这时不依可能过不去,马也不能余下,这是群马。车动铃铛响。小娟道一点不假。
谷敦道:看来不依这马无法治理。祝莲道:急去备鞍,如果顺序备鞍,即是外方哪角有事,只好任它驰往。谷敦下楼照令行之,鞍鞯上背,各个如风卷飞至门前。祝莲早就分派小弟兄去二十人,我们去四十五个,共是六十五匹龙驹。小凤立刻通知小姐妹们,整装夜行,全副武装。个个精神抖擞,腰悬宝剑。暗配飞石飞刀神箭,手持金鞭。
内宅自有武龙竹等照管支配,诸姐妹告辞出得内宅大门。马已然排列一行,小姐妹飞身上马。降珠在前一声长嘶,传至后方每匹鬃尾竖起。前方大门早已开放,马飞如闪电,宅内所有人员不知飞向哪方而去。武龙竹立时下命令,内宅镇静如常,不许议论纷纷。
赤珠、降珠、紫珠、红珠、晶菊、银菊、芬菊、秀菊、炯菊、麟菊、龙菊、铭菊、敏菊、捷菊、剑菊、峰菊、杰菊、蛟菊、志菊、智菊、环菊、雪菊、风菊、雷菊、闪菊、云菊……类此每匹都有个名称,有的因性格,或固体形异而起。
这是酉初起点,殷萍在前,祝莲小凤小妹妍玲翠云金玲里边加杂十五个十三四的小妹妹。后边就是余谷敦余谷纯姜雄风雷虎豹等十个人,杂着十个小弟兄。
夜行闪电急驰,妍玲还是初步。不只她一人,算自己是二十六名新人夹杂其中。此时只听风声从双耳嗖嗖掠过。微山一恍,德州来眼前,又是一闪飘去。沧州闪过天津来临。
殷萍测方向是哪里,只是飞闪不停。其耳只闻风之神,马有拔萃之秀,使之难测。看去前进的路途,方向确是那里。
殷萍问姐姐说:路途向前驰飞,路径我生殊,只知方向是东北,已经飞渡几道河流。祝莲回道:事在燃眉之急,迫进苗头。前方出现迷雾黑煞,有数丈方圆,准备战斗!前后飞传即是传递之声敏捷,龙驹如闪电急展,更加急速。马如流星投入黑煞进入战场。
天空一层白色风云,半月弓弦不见,只有几颗亮星闪闪的波光,被风云追着躲躲藏藏,再有就是经过村与庄的鸡鸣狗吠。即是那枯枝被风吹动沙沙作响,那只是冲耳一闪微波。
风吹草动,任何都有个光度。降珠已身入战场,有人骂呢,大抬杆为何不响?火枪为什么不作声?用大抬杆的骂道:药炮!你妈的不给我,我放你妈的屁!药炮交过,持火枪的早被赤兔踏成肉酱。这些神马从天而降,马上鞍轿的灵珠子,宝剑早就如削西瓜。马到之处无一虚发,比比如此。六十五匹马,四个赤兔分领四队。马踏剑削,所过之处无一逃生。
只见降珠环绕一圈,众驹来至一个去处。祝莲道:这是夏垫的后道。地势已经看清,因东方已然发白。咱集中这个地方即是那年的跑马场,谷敦你说是也不是?
谷敦道:没错。祝莲道:注意!战斗不算结束。村外围个风雨不透,村内不能不进匪。搜匪留神暗处,火枪袖箭。咱别一心狂妄。风雷虎豹谷敦谷纯姜雄你七个速换服装,深入村内查明回报。
我们去四外坑洼巡查,立即行动。因这些人马当然未曾完全集中,四面八方奔驰巡觅放哨。总之心里都有概念,这定是贼匪,是有把柄的处境。甭说神马不放,就马鞍上灵珠子更不容情。
人有人言兽有兽语,降珠四蹄旋绕点地,皆困飞禽走兽各有灵性特长,引人注目,不能一概论之。所谓天地人在宇宙之间,强弱的搏斗。
此时只见降珠:
摇头摆耳,甩尾挺腰,身形即似游船。
身左盘旋,前蹄换点,状似擂鼓行令。
只见得,应点者:
菊五青四,有弟兄五,循规变幻妙无阻。
妙中有法,妙中出奥,灵性雷行列队伍。
小娟笑看,是妍玲金玲三链二钗二秀,降珠驮载殷萍。小弟兄是佘古谨、伊古祥、伊古才、冷亚山、芝杰贤哥五个。又见得,降珠点头摆尾透出神气,四肢飞往可能是朝东方而去。
祝莲等向南向北,又把这后道村围个严密。祝莲见尸首,概算得有四五百之多。
谷敦七个都换的是贼匪脱掉的衣帽,背着火枪急突进后道。那么头一家即是那年住的熟主,是成瑞家。只见一口棺木停土二门外,不见一人。谷敦立时变开战术即从围变攻,按三路分开。单说谷敦姜雄二人做防带攻,皆因形势迫身。不入其境焉知匪盗?必挨户搜查。智在变幻,贼匪难醒目。
谷敦和姜雄首攻成瑞家。姜雄飞身上房,即见两个持枪者在院中走动。两个飞石同时打入两个脑壳,立毙于地。谷敦同时跳进院中,只见被捆者十数人,只听西院西屋男声哈哈大笑。说呢还是等捆还是随着走呢。只听不见有人答言。
谷敦轻功蹿进边喊道:大事不妙!外围已被官兵突破!随手起刀落迎着西屋门,两个抱门框的倒在地上。又跟上戳进另一人左眼,其手腕之妙巧在于功。跳出门外用手一招,姜雄跳下房,谷敦道:急挨宅院向东搜。谷敦又回屋,见是七个姑娘忙道勿怕。
跟着扯出三个未毙命的身体,刀锋神鬼皆愁,刀剑一挥,强盗的那只好眼也算睁不开,立时卸掉他的四肢。进入东院身入正房,见停尸一具,炕上捆着五个男的。又抽回头去西屋,是四位老太太,都在五十左右双手背着。哦!心说是胡大妈,急去解开绳子道:大妈别怕。你舒舒心安定神,我去去即回。即去东屋,哦呀!胡大爷和沙龙!
这三个不认得,挑开绳难容说话,跳到院子个个急速用刀尖挑开捆绳。随蹿上房眺见东邻院子,砍毙三个。这是结巴院子,再向东即是树林。见姜雄冲自己猫叫,两个走切近道:有二十几个背着包袱向东跑去,跟着挨家搜,咱行动已慢。谷敦道:你去传递细情。里边土匪未清,请速派人加紧搜之。
姜雄飞奔而去说明此意,祝莲叫八个小弟兄亦换土匪服装,随姜雄进庄。这样从各户又捉拿五十六名。从新又挨户追查一次,见无其他差异。户下有被捆的都给解开。但也被吓都不语。清搜清查仔细检点,沉着地安慰各户。又将成瑞家的五个匪徒拉出放在大街上,不能妨碍家里人的活动。
谷敦安置好各户方离开后道复命,祝莲道:查点有多少具匪尸。这样分成六组六个地界。检点后共计四百二十七名。这个快是飞马检点。
小娟道:这股土匪可不少,正说呢只见古才回来复命。小娟一声令下齐驱。眼前进入一处野林。老乌鸦飞起遮天。无奈三月树条碧绿还未吐蕊,其余杂树更加萧条寂静。其风声听去不小,三月阳光是雪水还是雨水,积阴僻。树叶覆地如棉,盖有一哈多厚。这时天已然大亮,处处得眼端详。
殷萍道:这里有土匪二十六名。一个没死手持火枪无药。鬼头刀一百三十把。来你们看,地窑十二个。这里有四个姑娘,看去岁数十三四似的,四个手握手不放。问是宝坻渠口的。问来多少日子,答不知道。均知姓名。小娟问道:你四个害怕吗?答:我们是用口袋当玉米驮来的。
殷萍道:快来看这个窑洞。坐钟挂表亦是挂链的多。祝莲道:这些玩意叫谷敦他们点,大凡盗窃没有破烂。你问这群贼的头头姓字名谁。殷萍答:是武清柳六麻子,有军师活阎王阎允,都统昝毓春。
祝莲道:这里叫谷纯和姜雄握住几天,捉拿窝藏未回来的余匪。我们用一网打尽办法,监视搜净。从中清点赃物细问口供,有无埋藏物件。风雷虎豹谷敦随回后道,把四个丫头带走。从中问此地归哪县管。小妹接道:这可能是琼芳奶说故典地址。金玲答对呢。日头半含笑脸,一队长龙飞向这后道。那么这股凶煞怎么聚结这里的?是什么时候来的?谁都在梦里呢。
昨晚鸿燕哭诉完一个段落,小美子带着人送完三趟纸,安排吃了受累饭。堵上鸡门和王景山说,你喂完牲口去睡觉,明天一早去庄窠接大姨去。叫小翠小芝跟去。她去东屋把鸿燕央告一阵即回西院西屋。姐五个互相看着半个时辰,可谁也没说什么。这个用手点小英,那个用嘴努小英,另个发愁就点头。那俩搂着大被一盖,是否睡沉不知道。这样的夜,难呀!可时间一大,五个都盖上被子连身躺下。合不上眼更难呀,难呀。
亮寅时即要套磨做豆腐,是五个伙计。另五个伙计守门外老好棺木。沙龙等没睡,在东屋守尸说闲话。突然听院子扑通扑通,正在疑心,从死尸旁挤进十余人。上炕就捆捆捆,谁也没大惊小怪的就受捆挨捆听捆,看着捆。看这个惨劲。真听话。嗯,谁也没有挣扎之力。为何这么老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