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小心翼翼、遮遮掩掩,甚至连一点风声,都不敢透露。
可见,他们背地里的谋划,见不得光。
沉乐知道自己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爸爸和大堂哥就会完蛋,因此不敢说出来。
沉乐只是想加入,他们的计划,不是想搞破坏。
她想上山,想到做梦,都在深山里采药。
自从上次小云山,发生山体滑坡意外事故后。
她妈妈和大娘或许是,产生了心理阴影,再也没带她上过山。
沉乐和朋友上山打柴、挖野菜,去的全是几座山的外围。
山脚附近的野生资源,一冒头就会被老人、小孩采集一空。
若想找好东西,只能往深里去找。
沉乐想往里面走,可严花她们都不愿意去。
沉乐和她们同行作伴,不能罔顾她们的意愿,也怕她们会和她妈妈说。
她不敢甩开几个小伙伴,独自前往深山,只能和她们无聊地在山脚附近转悠。
日复一日的上山,除了浪费自己的时间,沉乐从中找不到乐趣,自然也就越来越,不喜欢和她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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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是没想过,偷偷前往深山,但沉乐一直找不到,独自上山的机会。
不是家里有人,就是他们家附近有人。
山上也有人捡柴挖野菜,只要是小孩独自上山,都会她们拦下关心两句。
心肠好的婶子,甚至还会跟着孩子,就怕孩子一不小心,跑进深山里被狼吃掉。
一旦有人看到,她往深山里走。
即使他们拦不住她的脚步,他们也会立刻跑下山,去通知她妈妈。
告诉她妈妈,她妈妈不但会记住这份人情,等把她找回来后,还会往死里揍她。
屁股开花,这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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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平时不怎么管她,是因为妈妈相信她,有能力照顾好自己。
然而,她胆敢去尝试,一些危险的事情,妈妈就会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这都是上辈子,沉乐亲自身经历,血淋淋的教训,让她不敢试探,她妈妈的耐心。
想让她家欠人情的人太多了,很多人愿意帮妈妈的忙。
可以说大队里,到处都是她的耳目。即使她不在家,也能掌控她的动向。
沉山看着她乖巧的模样,脑海浮现出,她不久前对自己的态度,难免感到胆寒。
他应该是家里,唯一一个见过乐乐,第二副面孔的人吧?
沉波:不是(崩溃爬地,超大声!)
“瞅我干啥?”沉乐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发红的鼻子,对上大堂哥复杂的神色,心情有些微妙。
“没。”沉山挪开视线,看着三叔三婶,高兴得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三叔,我有事和你说。”
沉守军:“……”他更想和媳妇儿待在一起!
这是山子提的第二次请求,再拒绝好像不太好。
他对上侄子恳切的目光,叹息道:“好。”
“行,你们叔侄俩慢慢聊。”
白茯苓正准备离开,回去继续打她的毛衣。
沉山看了看沉守军,又看了看沉乐,用眼神暗示他,眼前还有个人没离开。
沉乐像是没眼色似的,稳稳地站在那里,完全没有挪窝的意思,“山子哥,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吗?你和爸爸打什么哑谜。”
闺女不是愚钝的人,这么说只能证明,她是故意要这种效果。
沉守军一大早赶回来,哪怕是乘车回家,还是感到阵阵疲惫。
他原本想让媳妇儿,陪自己睡会儿,他不会做什么。
可媳妇儿始终不愿答应,说她毛衣还没织好,让他自己睡去,别影响她的织衣大业。
他在媳妇儿心中的地位,不如两个孩子重要也就算了,现在连一件破毛衣都不如。
沉守军的心,仿佛被捅了无数刀。
每一道伤口,都是他老婆亲手扎的。
沉守军捏了捏眉心,询问道:“你们这是要闹啥?到底怎么回事?”
沉乐看大堂哥铁了心,不肯私下告诉她,也懒得再和他浪费时间。
她放下书本,过去拉住父亲的衣服,拖着他回自己房间:“隔墙有耳,爸,你跟我来,山子哥你也是。”
“别想溜,你能溜到哪里去?还能不回家不成?”
刚想跑的沉山:“……”她背后长眼了吧!是吧?
沉守军不配合的话,沉乐也拉不动他。
他听得一头雾水,询问地看向沉山,需要他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沉山垂着头,没什么精神,“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三叔我待会儿再和您说吧。”
“行吧。”
沉守军不想累着闺女,放开她的手,主动跟在她身后。
沉乐见他们跟上来了,便没有在意,她爸甩开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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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坐,需要喝水吗?”
回到屋内,沉乐给父亲搬了张凳子。
不识趣的大堂哥,她就没有管了,淡淡地瞥他一眼,“山子哥,你自己找个地儿坐吧。”
她爸长的高,她需抬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这样说话很累,也没什么气势,不利于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沉山也不介意,以前还好说,现在他可不敢享受堂妹的照顾,“不用了,我站着就行。”
“随你。”沉乐无所谓,反正接下来的重点不是他。
沉守军觉得闺女懂事的,让他心里有点害怕。
他家这个乖起来,一看就是要作妖。
沉乐回去踮着脚尖,把房门锁上,免得有人推门进来。
“爸~”
沉乐来到来到父亲面前,见他漫不经心的神色,瞬间被警惕替代,心中暗笑。
他现在才开始防备,是不是太晚了?
“嗯。”
屋内有股淡淡的薄荷味,沉守军嗅着,精神了一些,“有话直说。”
“我发现了,你和大堂哥的秘密!”
沉乐见父亲这么迫不及待,于是决定满足他的心愿,故意装作她已经知道了,他们谋划的所有事情。
“哦?”沉守军打量着她,没有太大的反应,“然后呢?”
“……”沉乐见他无动于衷,终于傻眼了。
爸爸,他怎么是这个反应?不对啊。
惊慌呢?害怕呢?还不快点许以重利,或者拉她下水,让她保密啊!
“……”
沉山也愣住了,三叔他不介意,让乐乐知道吗?
原来如此,沉守军看他们俩,这呆呆的傻样,心如明镜,气定神闲地反问:“就这?”
“……”沉乐无言以对,她爸爸果然是她爸爸,就是比她要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