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微臣建议,在城外南山上建一座陵园,将英烈安葬其中,也能让他们看到长安的繁华,将来还能看到他们所守护的这片土地是如何屹立在世界之巅!”
“嘭!”李二猛的一拍龙案,激动地起身说道:“好!”
李二当即诏令:“段爱卿,有你负责带领礼部、工部立刻去南山选址,此事刻不容缓,选好地址工部即刻动土开工,争取在将士遗骸回京之前完工。”
段纶拱手说道:“喏!陛下,微臣提议此事还需灞国公主持,毕竟建造陵园不是陵墓,还是历史头一次。”
李二点点头,问道:“王爱卿,你怎么看?”
王远说道:“陛下,微臣责无旁贷!”
“好,回头你写个奏表呈上来。”
“诺!”
退朝之后,段纶和王远约定了在启夏门外汇合,便去礼部和工部安排人手。
王远回到别墅,换上常服,带着护卫骑车出了启夏门,拿出望单筒望远镜观察着终南山。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段纶与几名礼部、工部官员骑车到了。
见礼过后,王远笑着说道:“段相怎么亲自来了,尽管派几个人就成。”
段纶说道:“圣人看重此事,身为臣子更要重视。”
王远点点头,将望远镜递给段纶,开口说道:“段相请看,这两座山正对着长安城,位置都很合适,具体要选哪座,还需近前堪察。”
段纶看了一会儿,说道:“确实如此。灞国公,咱们立即出发,天黑前还能赶回来。”
“好!”
众人骑车到了山脚下,选了一座树木较少的山,徒步登上山顶,拿着望远镜观察了半晌。
王远说道:“段相,不必看了,这座山就成。树木较少,土质松软,冻的不是很硬,就算有些山石,我可以用火药炸开,便于开工。山下平缓,可以建一座纪念碑,周围建一个广场。这次的陵园规模不大,两千民夫十日之内便可完成,以后看情况还可以扩建。”
段纶点头说道:“那就依此上奏吧。”
王远问了一下礼部官员,依礼应该建什么样式的,分葬还是合葬为好。
一人说道:“回灞国公,因骸骨已分不清身份,恐怕也拼接不成一具完整的骸骨,所以下官建议,还是合葬一处为好。至于墓室,没什么讲究,依照惯例,只要规模不超过王侯陵墓,不雕刻一些特殊图案就成。”
王远点点头,说道:“就这样吧,回去之后我画一份图纸。麻烦段相到民部让他们征集至少两千民夫,越多越好,不但给他们算正常徭役,每人每日十文工钱,民部若是不出钱,我去找圣人。”
段纶说道:“此事包在老夫身上!”
回到长安城,王远连夜写了奏章,画了图纸。
第二天,早朝。
王远呈上奏表和图纸,图纸还有一张王远用素描的方式画了个全貌,看着非常庄严肃穆,虽然简朴,又不失大气。
李二说道:“朕完全赞成。诸卿都看看,有何意见,立即启奏。”
王有德将那张素描交给房玄龄,依次传阅。
杜如晦看完,扶了扶老花镜,将素描交给魏征,低声和房玄龄、李靖交谈着。
随着素描的传阅,殿内交谈声也越来越大。
王远点了根烟,李二见到也要了一根,接着前面几个大佬除了几个亲王一人一根,开始吞云吐雾。
小半个时辰过去,李二见传阅完,开口问道:“诸卿都看完了吧?不知有何异议?”
房玄龄说道:“陛下,这等陵园以前从未有过,因是合葬没有墓室,看着简朴又不失庄重,并不逾礼制,所以老臣完全赞同!”
“微臣附议!”
“启奏陛下,微臣以为不可!”
众人看去,见是兵部尚书侯君集。
王远与他没什么接触,他也曾和李二等人到过别墅和灞源镇,见面只是点头便算打过招呼。
侯君集见王远好像有意疏远自己,便也不怎么与王远接触。
李二说道:“侯爱卿,有何意见尽管奏来。”
侯君集说道:“陛下,这些骸骨俱是前隋的,并非我大唐将士,微臣以为将这些骸骨随便掩埋立块碑就成,何必搞如此大的阵仗,弄的如此隆重?”
李二眉头一皱,瞥了眼王远,心中有些不悦,没见那些史官、起居郎、记者们都在奋笔疾书吗?
王远起身向李二行了一礼,说道:“陛下、各位同僚,自汉朝之后,天下四分五裂,而隋朝却是汉之后第一个大一统的王朝,那些将士是隋朝将士不假,但他们也是在为我们这个华夏族群而争战,他们是死在抵御外敌的战场上,而不是死于内战,难道就因为他们是前隋的将士我们就否定他们的功绩吗?他们不是英雄谁还能称为英雄?前隋就不是我华夏的正统吗?”
众人沉默。
这时,一人起身怒道:“大胆!灞国公,你想复辟前隋国祚不成?”
王远冷冷地扫了那人一眼,沉声问道:“我大唐不是继承的前隋正统?”
那人语塞,不敢接话,要知道当初明面上是老皇帝接受了杨侑的禅让才登上了大宝,若是再继续往下说,王远绝对能弄死自己。
侯君集连忙说道:“陛下,微臣没有异议了!”
李二看了下奏表,说道:“此事就定下了。王爱卿上表,建造陵园所有水泥、砖石不足百贯,加上民夫徭役、工钱、吃食等,也就千贯左右,全部由朕内帑出资。”
“陛下圣明!”
王远说道:“陛下,微臣建议陵园预留空间以备扩建,将来为大唐征战而牺牲的将士,或在各行各业有突出贡献的、无论官员或是百姓意外去世者,都可葬在陵园,以供后人瞻仰和祭拜。”
“准奏!”
又一人起身说道:“陛下,微臣厚颜自荐负责陵园建造,望陛下应允!”
段纶冷哼一声:“阎让,我看你是想得到这些图纸吧!”
阎立德说道:“段相,话不能这么说,若论建筑之学,在座的各位无人能比得上我阎家兄弟!”
尉迟恭说道:“灞国公!”
阎立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