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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颖娇,嗯,很好听的名字,我姓陈,你叫我立庭好了,呐,你的五十元,擦伤可大可小,别忘了去药房买擦伤药涂抹。”

说着,陈梓言即从皮夹里抽出小额的五十元递于罗颖娇。

随后,他打开车门驱车离开,徒留罗颖娇一人在原地星星眼。

“好帅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啊,说话也好听,啊呀呀,罗颖娇,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意识到自己又在犯花痴了,罗颖娇没好气的抬手给自己敲了记毛栗子,随后,她收敛心绪慢悠悠的朝着家赶去。

南京路,洋楼,

客厅,

刚喂完儿子念祖奶下楼透口气的郑雅璇,见小姑子罗颖娇背着书包,迈着轻盈的脚步走了进来,即关切的问道。

“娇娇,什么事这么开心啊?看你这样,就跟捡了钱似的!”

罗颖娇一时闻问,脑中闪过险些撞她的男人,脸色不由绯红起来,为掩饰自己的小心思,她不自觉的抬手,扯过小辫转啊转的。

“嫂子,我看你啊,可以去摆摊算命了,如你所说,我的确是捡到钱了,嗯,我从学校回来的时候,路经街道一处拐弯,差点被车子给撞了呢?”

说着,罗颖娇的思绪再度飘移,词不达意的描述,听着郑雅璇不由得眉头打结,虽说,她不清楚小姑子这是遇到啥事了,但观其绯红的脸颊看来,这小妮子啊八成是怀春了。

……

“娇娇,过了年你就十八了吧,也时候该考虑你的婚姻大事了,这样,你告诉嫂子,你喜欢什么样类型的男孩,嫂子给你张罗去!”

秉着长嫂如母,且婆婆平日里对自己很照顾,郑雅璇遂浅笑道。

罗颖娇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猛一听张罗婚事,瞬间回过神来,连连摆手拒绝道。

“别别别,嫂子,我的好嫂子,您可别乱点鸳鸯谱了,我还不想这么早结婚呢,再说了,这结婚有什么好的,结了婚它不仅没了自由,还得生儿育女的,咦,想想就好可怕哦!”

说罢,罗颖娇不禁打了个寒颤,夸张的肢体举动,看的郑雅璇摇头失笑道。想着小姑子即便快满十八了,仍旧还是小孩子心性,罢了,罢了,就由她自在几年吧。

“对了,娇娇,你刚说你回来时被车撞了,没事吧?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郑雅璇后知后觉的拉过小姑子焦急的询问,自打生了儿子念祖以后,她时不时就会忘东忘西的。

“噢,就左腿这擦破了点皮,诶呀,没事的,等下我回房拿药给抹上了就好了,对了,嫂子,你知道吗?撞我的那位陈先生他好帅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呢?”

这刚说腿呢,罗颖娇“唰”一下又把话题扯到了撞她的男人身上,这让郑雅璇不由得没好气,想着这丫头,还真是神经有够大条的。

……

“所以呢?就因为人家长得帅,你就原谅他、不追究他了?娇娇啊,不是我这当嫂子的爱念叨你,女孩家出门在外的,一定要学会好好保护自己,懂吗?”

郑雅璇抬手轻戳罗颖娇的额头,摇头笑的一脸宠溺。

“好啦好啦,人家知道了啦,还是大嫂你,对我最好了,不像二嫂她一天到晚的只知道说教我,二哥他呢,如今也不站在我这边,哼,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妹,哼!”

罗颖娇顺势抱住了郑雅璇的胳膊撒娇道,私心想着大嫂人这么好,大哥却早早的就不在了,二嫂那副德性的人,却能跟二哥甜甜蜜蜜,她光想想就不顺心。

“娇娇啊,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了噢,不然嫂子可跟你生气了?”

若非经历了罗海波离世的变故,以及生产时的艰难,她郑雅璇只怕也不会是今日这般的心性,如今的她只想好好守着儿子,守着罗家安稳度日。

“哼!不说就不说嘛,那嫂子,我回房间做功课去了。”

闻言,罗颖娇柳眉一竖小嘴一撇的,到底将大嫂的话听了进去,毕竟,在罗家除了爸妈以外,大嫂是对她最好的人。

“好啊,等晚饭时间到了我喊你!”

郑雅璇见状,亲昵的拍了拍罗颖娇的手道。

……

与此同时,另一边。

经过撞车一事后,陈梓言立时歇了他去酒吧买醉的想法,转道驱车去了洋楼见尹幼妤。

洋楼里的尹幼妤,此刻还不知风暴正朝她袭来,虽说她已知道司祈出院了,但仍纠结于要去看他,还是不去看他的别扭中。

身份的转变让她的心境也在转变,她实在是做不到对着一个不是自己孩子的人,呵护备至疼爱有加,即便,她养了他六年,却始终跨不了血缘这一层关系。

“呵!你倒是安逸的很?怎么?知道司祈不是你亲生的儿子后,变得这般绝情?好歹他叫了你多年的母亲。”

一走进客厅,见尹幼妤正慢条斯理的插着花,令心情本就不爽的陈梓言,不由得心生怒火,一张嘴就是讽刺。

他的讽刺则是犹如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入了尹幼妤的心口,让好不容易结了疤的伤口再度撕裂。

“陈梓言,你到底还有没有心了?我都还没有质问你,为何把你跟张露浓所生的儿子抱来给我养,你倒是先怪上我了?怎么了?就她的儿子精贵,我的儿子就是活该?陈梓言,你有片刻想起过,咱们那一出生即夭折的儿子?

午夜梦回时,你难道都不会心痛他,他甚至还来不及睁眼,看这世界一眼就没了呼吸……你是他的父亲啊,你怎么可以这般的铁石心肠?啊?”

尹幼妤猩红着眼眶,状若疯癫的一把揪住陈梓言的衣领质问道,试图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心疼,奈何,她不仅没看到,反而从他的眼眸内,捕捉到他对自己一丝的厌恶。

……

“尹幼妤,你如今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活该,我是不是跟你说过,除了夫妻的名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到底是谁啊?人心不足蛇吞象?尹幼妤,若非你害了我跟露浓的第一个孩子,你的孩子也不会死,这都是你的报应,谁让你非要与我做夫妻?

说着,他满意的看着尹幼妤逐渐变得难堪的脸色,如今的他,早已经没了昔日的良善,凡是让他不痛快的人,他也不会让她痛快。

“哈哈哈哈,对,你说得对,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我错在不该听从我妈的话嫁给你冲喜……我错在不该以为将自己的一颗心捧给你,你就会心疼我,我错在以为你就算不爱我,应该也不会对我这般的残酷,陈梓言,你就是个刻薄寡恩的人,你活该被高曼妮抛弃,我当初就应该拒绝冲喜……就该让你一辈子躺在床上,永远都醒不过来才对。”

过往的委屈,以及这六年来被他当冤大头的恨意在此刻爆发,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尹幼妤为之而痛恨,她索性撕破了脸,什么难听什么恶毒的话,一股脑儿的对着陈梓言宣泄了出来。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狠狠的甩在了尹幼妤的脸上,陈梓言一脸的阴鸷。

“贱人!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只会依附于男人才能生存的,你也配在我面前叫喊?尹幼妤,我给你脸了,是吗?呵……既然你对我有着这般的恨意,那你还留在这里干嘛?这栋房子是我名下产业之一,我限你一个礼拜后搬离这里,还有……顺便跟我去把婚给离了!”

说着,他便要抬脚离开,却被尹幼妤一把给拽住。

“陈梓言,你以为我尹幼妤是那种,被你吃干抹净说丢就丢的女人吗?你想跟我离婚?你简直是痴人说梦,我不同意,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休想甩掉于我,你,休,想!”

想着他对自己这般的决绝,尹幼妤瞬时萌生了与他同归于尽的想法,想着反正自己的亲儿子没了,她也没了活下去的念想,如今正好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下黄泉团圆。

……

变故来的太突然,一个猝不及防下,陈梓言的胳膊,被尹幼妤拿着插花的剪刀给划了好大一个伤口,立时血流如注。

“嘶,你个贱人,你,居然敢拿刀伤我,啊哈……”

疼痛瞬时席卷全身,看着疯魔的尹幼妤,陈梓言的一双眸内,毫无一丝的温度。

他捂着受伤流血的胳膊,步步紧逼尹幼妤,直至把她逼得退无可退,手中的剪刀“啪嗒”的掉落在地。

“你,你别过来,你想怎么样?陈梓言,这都是你欠我的,若非你欺人太甚,我也不会伤你,你,啊……”

一声哀嚎声响彻客厅,尹幼妤没想到他居然在胳膊受伤的情况下,居然将她按在了地毯上。

一股屈辱感袭上心头,她不由哀叹他到底拿她当作什么了?她是人,不是任他发泄玩弄的物件!羞愤之余她即拼力的挣扎起来,奈何却是抵不过他的禁锢。

“你,你放开我,陈梓言,你就是个变态,啊,不要……\\ 叫啊,骂啊,你不是挺能骂的嘛,啊,你个贱货……”

她的喊叫怒骂声,不仅没能换来陈梓言的住手,反而迎来他对她的强势攻击。

屋外,天气天清气朗,屋内,乌云盖天,她被折磨的体无完肤,一抹灰暗逐渐染红了眼眸。

……

须臾,一番云收雨歇之后,陈梓言心满意足的坐在了沙发上,而后他慢条斯理的点燃了一支雪茄吞云吐雾起来,冷眼旁观着面前寸缕未衣的尹幼妤,自鼻中发出一声冷哼声。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赤裸全身躺在地毯上的尹幼妤,身上仅盖着一件破碎的裙子,万念俱灰的她望着天花板,泪水自眼角滑落下来,这是她第二回受他这般的羞辱。

“尹幼妤,既然你宁死都不愿与我离婚,行啊,我成全你!原本我打算与你好聚好散的,可是你不珍惜啊,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呵,我发现我对你还是太过良善了,以至于你到了今日,还看不清楚你的处境,现在想来还是我亏了,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可不是让你来拿乔的,介于你这副身子让我满意的份上,以后我会定时来你这里,呐,这是给你的小费,毕竟,总不能让你白侍候我一回嘛。”

说罢,他自沙发站起,抬手整了整褶皱的西服后,一脸玩味儿地甩下一沓钞票在地毯上,而后,勾唇嗤笑着扭头离去。

“陈梓言,你不得好死!嘶,唔……”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尹幼妤眼眶猩红的咆哮着,岂料却是牵动了他留在她身上的杰作,立时痛的她撕心裂肺。

“陈梓言,你我这辈子就这么不死不休的过下去吧,哈哈哈哈哈……”

接连遭受打击,尹幼妤的整个人变得已是扭曲不堪,即便陈梓言这般的凌虐于她……她依旧是选择咽下苦果,毕竟,在她的世界观里,没有离异只有丧偶。

……

而另一边的张露浓,在收整了情绪之后,便打算去唱片公司,毕竟,唱片公司是她的心血,她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儿子司祈那边自有徐妈会照顾的,压根就不需要她担心,她这般想着,即拎着包走出了霞飞别墅。

当她开着新买的小汽车前往唱片公司的半路上,突然一个人影自她车前蹿过,她下意识的踩急刹车停了下来,却依旧还是把人给撞到了。

“那个,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带你去医院?我……”

张露浓自驾驶室出来,一脸焦急的来到被撞之人跟前,连连询问。

“张,露,浓,别来无恙啊?”

闻言,佩佩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张露浓道,如今的她哪还有昔日的靓丽青春,张露浓一瞬间并没认出她来,但听到她声音那刻,她才恍然大悟。

“佩佩,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不在七重天舞厅了吗?那你现在在哪里工作?你怎么会沦落至此?珊珊呢?她去哪了?你告诉我啊!”

张露浓见状,当即一把抓着佩佩的胳膊,一连串的询问,一双眸子内尽是疑惑不解。

心想着这佩佩就算是不在七重天舞厅工作了,也不至于会搞到如今的这副田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