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医张二摸不着头脑,总觉得陛下又在算计什么,可他一把年纪的,能被算计什么呢,难不成……想让他治隐疾。
有可能,陛下这二十多年没女人,想来自己憋着也难受,想到这里,林太医作死提了句。
“陛下,您乃正常男子,是需要阴阳调和的,短期您感觉可能没什么,可若是长久下去,怕是于龙体有碍,哪怕断袖,也当有才可。”
君肆听着前面还挺顺耳,等听到断袖的时候,脸色黑了黑,一股压迫感,朝着林太医压了过来,阴恻恻道:“林太医,老糊涂了,就自己开点药吃吃,莫要胡言乱语。”
林太医不敢抬头看,也知道帝王是怒了,干巴巴道:“是,下官逾越了,还望陛下莫要动怒,免得心疾犯了。”
“哼,你还知晓朕有心疾啊,朕从来心悦的都是女子,而不是什么该死的断袖。”
“日后莫要再提,不然休怪朕无情。”
君肆简直要被他气死了,若不是此人确实有本事,他早将人砍头,实在胆子太大了,转念一想,算了,为了一句话杀人也不好。
他暴君的名头,难道还嫌不够响亮嘛。
林太医抬头,一脸憨厚道:“陛下,可后宫女子,您从未碰过一个,不知您喜欢的女子在何方,这无后为大,若是有喜欢的,还是早些召进宫为好。”
“……”
君肆挥挥手,有些无奈:“算了,林太医回去吧,朕的私事,你就别管了,如今年岁还不大,不至于这般着急。”
“奥,臣这就退下,希望陛下能听臣一句,早日阴阳调和,才是正道。”
张德善看了眼不怕死的太医,再看看即将发飙的帝王,心里一阵阵无力感升起。
陛下今日,已经不怎么杀人,何必非要来招惹,这位林太医虽然医术高明,可这脑子,实在有些死板固执,亏得陛下容忍。
不然坟头草,早不知长多高了。
出声提醒:“林太医,老奴送你出去吧,陛下今日有些累了,还是莫要打扰,陛下休息比较好,你觉得呢。”
林太医闻言,老实起身,背着药箱跟在他身后,两人出了书房。
路上还在交代:“张公公,您是陛下身边伺候的老人,有时候还是要劝劝陛下,这种事不能太固执。”
张德善闻言挑挑眉,随便敷衍两句:“老奴知晓,大人早点回去吧。”
将人送走后,回到书房,见那幅画像又被陛下翻出来,摆在桌面上,恭顺道:“陛下,您今日看起来心情很好。”
君肆嘴角微扬,眸子里满是势在必得:“是啊,朕今日得知,那个小姑娘的身份,自然高兴,只是可惜了,知道太晚,人已经走了。”
说着不等他反应,拍拍手:“影一,去找个姑娘,她叫云悠悠,是云将军的嫡女,若是找到,不要惊扰她们,只需要告诉朕,她们的行踪就好。”
“还有,若是她们遇到生命危险,出手保护,听见了嘛。”
影一跪在地上,恭敬道:“是,主子,属下知晓了。”
君肆挥挥手:“去吧,有事飞鸽传书就好。”
等人走了,张德善一边磨墨,一边在画像和折子上,来回扫了下,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
“陛下,是不是派影二去,影一虽然武功是最好的,可脑子也是最缺根弦的,贪吃,万一被人骗走了的话,岂不是……”
君肆摇摇头,神色笃定:“不会,朕是他唯一的主子,不会背叛,若是云将军的女儿,真能将影一收服,那也是她的本事。”
“啊?”
“陛下是不是对云姑娘,太过宠了,大殿之上,状元郎可谓是颜面尽失。”
“张德善,你觉得她是谁,难道现在还没猜出来,亏你还是跟朕那么久了,居然……”
张德善一脸震惊:“陛下,难道云将军之女,状元郎的娘子,就是之前救了陛下,还出现在陛下梦中的人。”
“怎么会这么巧,梦中的不都是假的嘛。”
君肆听到状元郎,莫名觉得刺耳,面无表情道:“那只是个抄书的,日后不必提,能这般负心凉薄,也不是个好的。”
“……是,老奴知晓了。”
“去拿折子来,朕要批折子,今年微服私访还没去过,到时候你跟朕一块去。”
张德善心里苦巴巴,面上半点不显露:“老奴遵旨。”
哎,陛下贵为帝王,这微服私访,实在是过于危险了些,偏偏还是个肆意妄为的主,若是出事,他真是几颗脑袋,都不够掉的。
“不知陛下,今年是否还在京城。”
君肆眯了眯眼:“不一定,到时再说,一直在京城转悠没意思,今年去远一点吧,让替身来坐守皇宫即可。”
“宫中还有母后在,不会有事。”
张德善闻言,头立马疼了起来,他就知道,这位主,就不是个安分的,希望能选个安全的地方,千万,千万别出事才好。
*
夜晚夜深人静时分
君肆又入梦了,只是这次梦有些奇怪,不是在房内,而是在外面,漫天繁星就在头顶,很美,他从未这般近距离看过。
云悠悠幻化了些野果,坐在山坡上,准备看看满天繁星,谁知只是一个转头,石块多了个高大的身影。
吓得她下意识惊呼一声。
【谁,鬼嘛。】
【……小姑娘,在下不是鬼,你这是在哪里,怎得这般黑乎乎的,是出城了吧。】
云悠悠还以为,不会再梦见他,没想到才出城,做梦又看到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离得不够远,或许到了江南,就不会梦见了吧。
君肆见她不出声,喊了一声。
【小姑娘,你是不是离开京城了。】
【嗯,给你野果子吃,我路上尝过,味道很不错。】
【京城那边有消息,你有没有兴趣听听。】
云悠悠眨眨眼,随意说了句。
【随便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无所谓。】
君肆抿唇一笑:【那就说吧。】
将状元郎的事,说完后,眸子定定看着她。
【小姑娘,这看人不能看表面,有的人看着衣冠楚楚,其实内里贪财好色,关键还……不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