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舒白回头,是她大学班长乔阳,“班长?”
“是我!”乔阳走近,“还真是你,之前听说你离开京市,刚刚还以为认错人了。
他看看路舒白,又看看初五,“你这是,又搬回来了,还是?”
“不是,我接了个翻译单子,回来一趟。”
乔阳听路舒白这么说,有羡慕,还夹杂着失落。
复课本来是好事,可这次回学校,发现老师换了一多半,很多新来的,水平远远不如以前的老师。
想到这,他就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他们曾经是同班同学,如今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毕业。
而路同学,已经在翻译行业深耕好几年,有口碑有名气。
路舒白戳戳初五,初五立刻扬起笑脸,跟乔阳打招呼。
“乔叔叔好~”
“你也好,”乔阳蹲下,“你是初五吧!上次见你还这么小一点,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是我,我长再大都是妈妈的小宝贝。”
初五面上带着笃定,对于妈妈爱自己这事深信不疑。
路舒白捂脸,这些话在家说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听着有点羞耻。
如今风气保守,这话在外面,最好不要说啦!
身边的几个人很少听到这样的言论,被初五的直白惊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
要不说小孩子治愈人呢!
乔阳现在心情好多了,他拍拍初五脑袋,“你说得对!你妈妈很爱你。”
然后起身跟路舒白说:“你去忙吧!我也要走了!”
“好,那我先走了!”
两人短暂相聚,又很快离开,不过留下了联系地址和电话。
到工厂以后,车间已经围了一圈人,大家都在等翻译过来。
路舒白还真没想到是这等火热的场景,她以为自己领说明书,回去翻译好再送回来就行。
负责检修的严肃,看到厂长立马迎过来,“翻译在哪?”
然后他看到厂长身后的冯君磊,架起来就走,“走,快帮我们看看?”
路舒白:“……”
初五拉着路舒白衣摆,小声问:“妈妈不是来翻译的吗?”
路舒白:“是呀!我也想问这个问题。”
方运良一把薅住严肃,“严工,我知道你着急,但你先别着急。”
严肃回头瞪方运良一眼,“火烧眉毛的事了,你还说不着急,咱们耽误一天,损失多少钱啊……”
要不看在对方是厂长的份上,他都要破口大骂了。
就这觉悟,究竟是怎么当上厂长的。
只有冯君磊,被拽着也不反抗,悠哉悠哉等看戏。
“你抓错人了!”方运良无语看着严肃,指着旁边的路舒白,“这位才是翻译。”
严肃看看路舒白,又看看被自己架着的冯君磊,没忍住吐槽一句:
“你怎么不早说啊!”
也不知是在抱怨方运良,还是在抱怨冯君磊。
初五也大声喊,“我妈妈才是翻译,她超厉害的~”
所有人,视线刷的一下移到路舒白,和身边的初五身上。
路舒白抬起手,跟大家打了个招呼,用的是德语。
围观群众一脸懵: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就她了!
严肃松开冯君磊,走到路舒白前面,不过路舒白是女性,他可不敢像刚刚一样。
只得恭恭敬敬站在路舒白身边,“翻译同志,咱们快点过去吧!”
“好的,严工,叫我路舒白就好。”路舒白牵着初五,挤过人群。
方运良小声跟路舒白解释:“机器已经坏了,其实没必要这么着急,早几分钟晚几分钟差别不大。
不过咱们严工是个急性子,又一心为了厂子,所以才这样,希望你多担待。”
“没事!”路舒白夸赞,“方厂长有这样一心为工厂的员工,是你们的幸事。”
“说明书给我看看,”路舒白问,“咱们是从头翻,还是先翻译哪部分?”
几个懂机器的工程师分析,问题出在发动机上面。
路舒白就先翻译发动机部分,大家按照说明书操作,机器很快顺利运行。
“天呐!没想到这事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这路同志,还真有两把刷子!”
“哪里哪里,”路舒白不敢居功,“我只是把内容翻译一遍,主要还是咱们工程师的功劳。”
“路同志太谦虚了!”严肃现在看来,还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问题可困扰他们好久了,结果说明书上一句话,就解决了。
他们还是要多努力,努力缩小和国外的技术差距。
“是啊,还是要多谢路同志,为我们省了不少事。”
方运良特别感谢路舒白,给的劳务费也厚厚的。
路舒白拿钱办事,就打算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
“方厂长,给我点时间,我把你们说明书全部翻译一遍。这样,以后遇到问题,也有东西参考。”
不是路舒白圣母,她总觉得,自己这样做,往大了说,也是在帮助华国推进工业化进程。
“那就太好了!”方运良把路舒白带到办公室,亲自给泡了一壶茶,让她专心工作。
初五也不觉得无聊,只要和妈妈在一起就好。
方运良送冯君磊离开时,跟他感慨,“这钱花的值啊!路同志太靠谱了!”
“那是当然,你也看过她翻译那些书的质量,你们机械厂有不少人都看过吧!”
“对!她翻译的机械书籍,都在我办公室放着呢!”
说着,方运良有个想法,“老冯,就让司机送你回去,我就不去了啊!”
冯君磊摆摆手,“你有事就去忙吧!”
“有事,”方运良一本正经,“我现在得回办公室一趟,让路同志帮我签个名!”
冯君磊:“……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