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舒白跟两人互相介绍:
“闫导,这是我爱人元也。
元也,这是我们总导演,闫佩然同志。”
“闫导你好!”元也主动伸手,“舒舒给我写信,提过你很多次,感谢您对舒舒的照顾。”
“你好你好!”闫佩然和他握手,“你这气质,是军人吧!”
“是!目前在长宁岛服役!”
“很了不起!”闫佩然因为拍电影,深入了解过这个职业,对他们特别佩服。
“爸爸——”
一月初五看到爸爸过来,拨开人群,朝这边跑。
围观群众也不能挡人家团聚呀!大家很有眼色,自觉散开。
就连闫佩然,也说了两句就走,把空间留给他们一家四口。
“爸爸,我们拍戏啦!”一月初五手舞足蹈,恨不得情景再现。
“爸爸看到了,一月初五演的很棒!”
元也已经过来很久,也因此见到了工作中,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路舒白。
她理智、冷静、专业。
和演员,工作人员从容沟通,和编剧导演侃侃而谈,低头和一月初五说话时,又无比温柔……
元也太爱路舒白这个样子了,一直远远欣赏着,没有打扰。
工作没结束,元也很有眼力见,主动在旁边帮忙。
尤其是搬设备、搭场景这样的力气活,他更是冲在第一个。
闫佩然和吕云锋都跟路舒白夸赞,“小路眼光不错啊!元同志是个很靠谱的人。”
“是,他是很好!”
路舒白趁元也有空,让他别那么卖力。
“你最近都没怎么睡觉,别干太多力气活。”
“我没事,出任务时比这辛苦多了。”
元也低声跟路舒白说,“看他们拍军人,我觉得还挺奇妙的,想为他们做些什么……”
他都这么说了,路舒白也不好再劝。
晚上,一家四口挤在小房间里,说了好久的话。
第二天吃完早饭,元也开车,带着孩子回家。
路舒白跟一月初五保证:“这次真的不会超过一个月,你们在家乖乖等妈妈。”
初五伸出小拇指,“妈妈拉勾!”
“好哦!拉勾!”路舒白分别个一月初五拉勾,元也厚着脸皮也讨了一个。
半个多月以后,电影完成拍摄,后期剪辑是导演的工作,路舒白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卧铺是第二天的,路舒白看有时间,就去供销社逛逛。
买了很多当地特产,还有许诺给大家的礼物,就踏上回家的列车。
路舒白刚挤进卧铺车厢,发现一侧的下铺,已经坐着两个人。
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冷峻严肃的年轻男人。
中年男人低头写写画画,听到动静抬头,朝走近的路舒白点头致意,很快又低下头。
路舒白还没来得及回礼,甚至没看清男人长相。
年轻男人则警惕看着路舒白,大有路舒白有异样,随时放倒的意思。
看这气质,是个军人,应该是保护那个中年男人。
路舒白见多识广,才有这些猜测。
她并不好奇两人身份,但这多少给了她安全感。
铺上防脏布,路舒白在自己铺位坐下,拿出书本翻译。
双方各做各的事情,互不干扰,场面还挺和谐。
除了,年轻男人时常飘过来的视线。
显然路舒白是这里唯一的变数,必须时刻盯着。
平静很快被打破,火车途经新站点,上来一对年轻男女,看起来是情侣。
从穿着打扮可以看出家境很好,被养成娇惯的性格。
大概也因为家世,习惯搞特权。
两人斟酌一番,考虑路舒白年轻好拿捏,就想占便宜。
那女生率先发难,对路舒白趾高气昂,“你,上去,我要坐下铺!”
路舒白假装没听见,不动声色,翻了一页书。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路舒白依旧没理他们,狗朝你吠,你难道要还回去?
年轻女生被下脸面,气急败坏开始动手动脚,上去扯路舒白衣服。
路舒白余光一直注意着,第一时间躲开,然后拿着书用力拍过去。
自从带孩子,她臂力比以前大多了,现在又借用工具,这一下,力气可不小。
女生疼得骂了句脏话,眼睛瞬间红了,也看出来路舒白不好惹,哭着跟男朋友抱怨。
那男生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点被路舒白吓到。
但他知道,在女朋友面前必须支愣起来。
“喂,你这人太过分了,我们跟你讲话你不理,怎么还打人呢!”
煞笔!
路舒白暗骂一句,然后皮笑肉不笑开口:
“哪有人说话,我只听到狗乱吠,你还别说,现在狗可真高级,上来就趾高气昂跟人要座位,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中年男人被路舒白这话逗笑,低声跟旁边年轻男人讲几句话。
大概前面一段路程,对路舒白印象比较好,他让年轻男人介入,看着路舒白别被欺负了。
“贱人……”女生听路舒白骂她,恨恨盯着路舒白,咬牙切齿道: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最好赶紧把座位让出来,好好跟我道歉,不然,我让你全家都没好果子吃……”
拼爹?
不好意思,她路舒白也可以,不过:
“你爹是谁?我洗耳恭听!”
路舒白像模像样拿着笔,面带期待看着她,只等女生一说,她立马记下来。
这种为民除害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如果她爹真的是比较高的职位,要么本身就不无辜,要么就是没有约束好家人,给后辈作恶充当保护伞。
无论哪一种,都是灾难。
女生得意开口:“我爸可是……”
立马被男生捂住嘴,“不好意思,我们去别的车厢换位置。”
这男生还挺识相,没那么傻,路舒白有点惋惜,本来还打算匿名举报来着。
小情侣一走,年轻男人朝一个方向看一眼,得到回应后也跟了上去。
中年男人让他去处理后续的事情。
路舒白注意到了这点,对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有了新的认识。
一明一暗贴身保护,看来这个男人要么职位特别高,要么就是从事保密级别高的科研工作。
路舒白没有认真看过男人的脸,但他人很温和,没有上位者凌人的气质。
她更倾向于,这个男人,是从事秘密研究工作。
烦人的走了,路舒白继续低头翻译,进组很忙,她翻译工作基本停滞不前。
没想到中年男人主动跟她搭话,“《外科学》,你是个医生?”
“我不是医生,我是个翻译……”
路舒白抬头,这是她第一次清楚的看到中年男人的正脸。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路舒白确定,自己见过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