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靠在边上眯了一阵,直接睡迷糊过去。小夏子见时辰差不多了,要是再耽搁下去,怕是会耽误早朝,赶紧进去将苏培盛叫醒。
苏培盛眼睛一睁,人还困着,就下意识般直接问道,“这会儿什么时辰了?可是皇上醒了?”
小夏子回道,“回师傅,这会儿寅时刚过,已经是卯时了。”
“皇上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您看这该如何是好?”
苏培盛觉得不对,这怕不单单只是赖床的缘故,倒像是病了。
赶紧疾步走到龙床边上,隔着明黄色的罗帐,苏培盛轻轻叫道,
“皇上,该起身了。”
大胖橘没有反应,苏培盛又把声音往上提了提,“皇上,该起身了,一会儿还要早朝。”
里头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传出来,苏培盛脸色一沉,在外头恭恭敬敬的道了句,
“奴才得罪了,还请皇上恕罪。”
说完,苏培盛将罗帐拉开,发现大胖橘双眼紧闭,脸色发红。用手摸了摸大胖橘的额头,苏培盛大惊,这是发起高热了!
“小夏子,快去请太医,皇上发热了!”
“是,师傅。”
小夏子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苏培盛赶紧招呼外头守着的人进来。
将大胖橘的衣裳解开,一盆一盆的温水端了进来,几人拿着帕子,不停的为大胖橘擦拭身体,给他降温。
过来的,依旧是陆太医。原本以他的资历,给皇帝看病这回事,是轮不到他的。
但事急从权,昨日就是借口诚嫔得了急症,让陆太医看的。
刚才到太医院门口的时候,又正好瞧见,所以小夏子就直接把人给拉了过来。
苏培盛见太医来了,赶紧上去拉着陆太医的手,来到龙床边上,
“陆太医,快给皇上看看,昨天晚上还好好的,睡前还特意用了碗汤药。今日一早就发起高热,烧得厉害!”
陆太医说道,“还请公公稍等,在下先为皇上诊脉。”
苏培盛赶紧说道,“好好好,您请。”
陆太医跪在床边的脚踏上,诊着诊着,眉头就皱了起来,看得苏培盛整颗心都悬着,越想越害怕。
但并不敢说话,就怕打扰到陆太医给皇帝诊脉。直到见他把手收了回来,才心急的把人拉到边上,小声的问道,
“陆太医,情况如何,皇上到底是怎么了?”
陆太医说道,“皇上心情郁结,肝火旺盛,加之邪风入体,精神困乏。以至于受了风寒,发起了高热。”
“皇上正值壮年,要将高热退下容易,要治风寒也不难。”
“可正如在下昨日所言,皇上要想痊愈,必须要好好休养,切不可再动怒。”
“否则病情往复,终究不能好全。日久天长,若是成了顽疾,除非华佗再世,才有几分可能将皇上治愈。”
“苏公公,您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还要多劝着些皇上才行啊。”
苏培盛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奴才何尝不是劝了又劝,可皇上的心思,岂是我等能参透的?”
“皇上受了风寒,不能上朝,这事儿是瞒不住了。太后和皇后,想必已经快到养心殿。”
“陆大人,昨日的事情你也清楚。一会儿太后和皇后问起来,还请陆大人掂量着来,有的事情,不用说得太仔细。”
“咱家的意思,陆大人可懂?”
陆太医连忙点头说道,“微臣懂的,懂的......”
苏培盛说道,“陆大人懂就好,还请陆大人先为皇上开药吧。”
陆太医说道,“是,公公请稍等。”
刚写完药方,太后和皇后就一起来了养心殿,直接往大胖橘床边走去,并不搭理众人请安之声。
太后担忧的摸了摸大胖橘的额头,只觉得和她平时用的手炉,也差不了多少了。
“怎么这么烫。”
皇后担忧的声音响起,“太医可在?”
“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发起高热了呢?”
到底面前躺着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太后的担忧并没有丝毫作假。
不过身边皇后的担忧,却是十足十的作假!
陆太医回道,“微臣太医院太医陆景思,参见太后、皇后。”
“回禀太后、皇后,皇上连日来操劳过度,加之外邪入侵。受了风寒的缘故。所以才突发高热,陷入昏睡。”
太后问道,“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爱惜身子,身边的人也不劝着。”
苏培盛赶紧请罪,“请太后恕罪。”
太后没有搭理,看向陆太医说道,“既然这样,皇帝病情是否要紧?”
陆太医回道,“回禀太后,微臣已经开好了药方,照此方煎药。皇上服用后,很快便能退热。”
“只是要尽快痊愈,还要好好休养几日,切不可再劳心费神。”
太后说道,“既然这样,赶紧把药煎好了送上来。”
“皇后。”
“臣妾在。”
“让嫔妃们轮流为皇帝侍疾,守着皇帝,养病期间不许皇帝劳心费神。”
“是,臣妾遵命。”
等药煎好送上来,苏培盛喂大胖橘服下。果然没一会儿大胖橘的高热,就慢慢退了下去。
太后放下心,也有心思开始追究责任。
“哀家听说,昨日皇帝去了储秀宫没多久,诚嫔就突发急症。皇帝从储秀宫离开,今日一早就外邪入侵,发起了高热。”
“陆太医,皇帝这病是否是被诚嫔给连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