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您有办法。”
“连哄带骗,回来还不知道又要怎么闹脾气呢。”
邱明不知道怎么接话,转了个话题跟周衍聊工作去了。
“房产合同要再跟乙方敲定一下,有些有争议的地方还得再协商。”
“约的什么时间?”
“今天下午四点半。”
“推了,四点半之后的事全推了,改到其他时间。”
“……好。”
下午的几个小时简直是在卡着时间过,开车去机场接陆琦之前周衍回趟家拿了些东西,他觉得脖子被领带束缚得有些难受,但还是忍了。
在接机口百无聊赖的站着等,人站的笔直,闲下来的时候小动作就多,一会抬腕表看时间,一会插着裤兜低头盯着皮鞋看,又一会咬着下唇望向人群。
然后就被人给搭讪了。
“先生您好,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
周衍很少单独出来,遇到这种示好的情况更是云里雾里,不管出于哪方面理由,他能做的只有拒绝。
“不好意思,我在等我女朋友。”
他看到面前女性面容上稍纵即逝的怅然若失,没再看第二秒,因为飞机已经落地,三三两两的乘客出来了。
两人见面时总是周衍先认出陆琦,他眼神不错,这份工作也要求他必须要有好的视力,可明明他也不难辨认,一身西服,高瘦的模样混杂在人群中总是极为醒目。对视后周衍对着走近的陆琦浅笑,上前接过行李箱的拉杆。
“说吧,叫我回来到底干什么?”
“想你了。”
“别搞这套,你……”
话还没说完陆琦就被周衍强硬拉入怀中,他在笑,笑的开怀,感觉胸膛前的生肖坠都颤了一下。
“能先把我放开吗?”大庭广众之下,陆琦感到不自在,“抱的太紧了。”
“走吧。”
松开后周衍一手推行李箱,一手牵着陆琦出大厅,东西放后备箱后给她开车门。
“要去哪?”陆琦问。
“你想去哪?”
“我想回我大伯那里。”
“不行。”
“你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先带你去个地方。”
然后陆琦就被忽悠着上了车,车上周衍嘘寒问暖,问她饿不饿,坐飞机累不累,在陕北和贺兰山玩的怎样,只是对闹别扭的事只字不提。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让我怎么回答?”
周衍抿嘴点了下头,就专心开车不再说话了。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下个路口就到了。”
结果陆琦一看,周衍把车停到了民政局附近。
“下车。”
“不是,你等等,”陆琦还没反应过来,“来这里干什么?”
“把证领了,省的夜长梦多。”
“领结婚证?这么草率吗?”
“这叫草率?你之前可是提了好几次。”
“但……”仗着胆子说起话来也就硬气许多,陆琦直言,“我现在不想和你结婚了。”
周衍没说话,当着陆琦的面甩出了两个户口本。
“你在哪里找到我户口本的?”
“你放日记本的抽屉里,”见陆琦沉默,周衍又催着,“快点吧,一会人家下班了。”
“我不要去,我都没想好要不要嫁给你。”
“那你之前的话算什么?又为什么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
“我……”
陆琦答不上来便开始躲闪周衍的目光,却被他按了肩膀再次对视。
“今天不领证我心里没底,我怕你下次再不打招呼就又跑了。”
“那我不跑了行吗,我保证。”
顺着台阶走下去,一切都在按照周衍预设的发生。
“行,不领证可以,但这事就过去了,以后别因为别人提结婚俩字就被刺激到,也别再为了这事生气。”
“好吧,”一顿爱的教育还以为是陆琦错了,她越想越不对劲,“你是不是在pUA我?”
“什么?”
“pUA,”陆琦又重复了遍,“你最好上网查查是什么意思。”
“行,你饿不饿,要不要吃晚饭?”
“不饿。”
周衍变了路线抄近路回家,车停在车库后从后备箱拿行李领着陆琦上楼。
和料想的差不多,门一关上陆琦就被反抵在墙上,她知道周衍要开始追责了。
“跑什么?嗯?”
“讨厌你。”
“那还跟我回来?”
“因为我怕你真把我五花大绑扛进家。”
“有觉悟,”周衍回坐到沙发上,勾手让陆琦过来跨坐在自己腿上,“跟你算笔账。”
“什么账?”
“十一天里你挂了我39个电话,12条信息不回,5次手机关机,2次得知你的消息,宁川是听邱明说的,去爬贺兰山是从李若飞口中知道的。”
听着周衍一条条陈述着罪状,陆琦多多少少有些心虚,再加上他平淡又冷静的神情更让心里没底,可又不甘心就这样认怂。
“我就是故意不想让你知道我的行踪,想看看你能多急,如果你满不在乎的话,那我回来就要和你分手。”
“那我的表现怎样?满意么?”
“还行。”
“要分手么?”
“还在考虑当中。”
周衍盯着陆琦看了一会,声音低了许多,“不要恃宠而骄。”
“我从来不知道宠和骄是什么。”
所以有时很想用更进一步的身份来捆住周衍,能让他长久的留在自己身边,如果他那些黑黢黢的事永远不会被发现,那么明确的关系就能换来永不分离的誓言,只不过那些话他从来没有对陆琦说过,也没下过什么可靠有用的承诺。
“你今天穿这么正式,是真准备去拍结婚照?”说着陆琦去扯周衍的领带,替他把领口的第一颗扣子解开。
“可惜你不答应。”
“这时候不怕你做的那些事连累到我了?”
“怕,但更怕你离开。”
“周衍,你真是个利己的混蛋。”
周衍一笑而过后立刻严肃下来,反握住陆琦的手腕,轻一托抱着她进卧室,随后一把扔在了床上,她想起身但被卡着脖子摁了回去,周衍半跪在床上压下来后就松了手,还穿在身上的西装像是人模狗样的斯文败类。
“还跑不跑了?”
“你这是家暴,是屈打成招。”
周衍有些想笑,他嘴角咧了咧,“你有说不的权利。”
“昨天晚上你说的话还算数吗?”陆琦突然问。
“什么话?”
“只要我回来,你连人带命都是我的。”
周衍显然还记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