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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原来是秦国贵族,陈平心中暗想。

陈平少喜读书,胸有大志,但在十里八乡名声不是很好,关键还是他嫂子那句《亦食糠核耳。有叔如此,不如无有!》来讽刺陈平,只交友,不劳作。

傅业清话落,开始打量起这位汉朝开国功臣,在刘邦手下还能全身而退,最后还成为一朝丞相,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位能人。

马车内,两人陷入沉默。

傅业清用余光打量着陈平,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左右,一袭灰色布衣,皮肤白净,脸上还有一点婴儿肥。身材嘛!配上那一张脸还算匀称,虽然出身农户,但有一股读书人气质。

傅业清有些搞不清楚。

陈平家境贫寒,那么他书籍从哪儿来的呢?还有兵仙韩信,他家境比陈平还不如,他的书籍又是哪儿来的呢?

傅业清不明白也很正常,其实秦汉读书不一定指的全是书籍,还可以出去交友游学,同样可以拜先生,可以去别人那里誊抄书籍,不一定非要买书来读,况且那时候也没有书籍售卖,都是在各国贵族家里面收藏着。

半刻钟后。

马车抵达陈平院门口。

马夫喊了一声。

“驭……”

马车快速停稳。

等陈平下马车后,傅业清才弯腰走出车厢,没办法他身高在这儿摆着,不弯腰不行,他虽然比秦王嬴政身高差一点,但在这个时代还是属于高富帅那一类。

下车厢的这一刻,傅业清望着前方院子有些懵逼。

这,不是我最先敲门的那家吗?难道给我开门那位青年是陈平的哥哥吗?

这样一想,傅业清也就想明白了。

陈平上前敲响自家院门。

“咚咚咚。”

里面传出一声男音。

“来了。”

“吱呀”一声院门打开。

陈伯看见敲门的陈平,脸上顿时露出和蔼般笑容。

“是小弟呀!赶快进屋,在外面累坏了吧。我叫你嫂子今日去买一些肉食。”

陈平拱手一礼。

“辛苦阿兄,阿嫂。”

话毕,连忙介绍道。

“阿兄,这位是我好友。”

陈伯这才注意到陈平身后之人,惊讶道。

“是你先生。”

陈平一愣。

“阿兄,你们认识?”

傅业清上前笑道。

“我途经此地时迷路,还多亏你兄长指路。”

陈平恍然。

“原来如此,先生快里面请。”

陈伯也赶紧出声。

“是啊!小弟,先生,快里面请。”

傅业清也没有客气跟着陈平往院中走去。

傅业清进入院子,用余光打量着这座小院,整座小院是泥巴堆砌而成,有一间正屋,两边各一间偏房。

傅业清随陈平进入正屋。

陈平指着一张矮几道。

“先生,寒舍简陋,还请见谅。”

傅业清摆手笑道。

“君子居之,何陋之有?”

两人相视而笑,围在几案旁相对而坐。

这个跪坐,傅业清是真有些不习惯,他有那么一瞬间,想把小马扎拿出来坐,但一想这是秦朝,也就放弃了,心里叹了一口气。

还是入乡随俗吧。

傅业清赶紧把茅台和酒杯摆上,撕开花生袋倒在几案上。

陈平看见包装有些奇怪,问道。

“这是先生从咸阳带过来的酒水吗?我从未见过。”

这是茅台你见过那才有鬼呢,傅业清心中吐槽。

嘴上却道。

“嗯,这是我从咸阳带过来的,自家酿的酒。”

偏方内。

陈伯板着一张脸对着一位妇人说道。

“拿五枚安邑釿来,我去买点肉食回来,招待贵客。”

妇女不悦。

“家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你把钱币拿走,我们以后怎么活?既然是小叔领回来的客人,让他自己招待不就好了。”

陈伯气极,喝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小弟结识的都是大人物。”

妇人翻了一白眼,讥讽道。

“嘁……”

“确实是大人物,就是来家里吃了一次又一次。”

“这次不一样,快把钱币拿出来,小弟跟我们不一样,他自幼聪慧,以后肯定能有一番作为。”

妇人冷笑。

“呸!呸!呸!鸡窝里还能出一只金凤凰不成,一天天的不劳作,家里农活全部扔给我俩,他倒好,整天去外面逍遥快活,时不时还带一些狐朋狗友回来,一个青壮还不如我一妇人呢。”

陈伯气得七窍生烟。

“你……”伸手想抽妇人一个大耳刮子。

妇人把脸凑上去。

“来,来,来,往这儿打,反正这日子是没法过了,家里就这几枚钱币,你还要拿出去买肉食。”

妇人说话没有压低声音,在正屋的傅业清和陈平是听得一清二楚。

傅业清有些尴尬,他抬头望向陈平,发现陈平还比他尴尬,要是这里有一个地缝他怕是会立即钻进去。

陈伯可一点不含糊,真的“啪”一声朝妇人脸上抽去,怒道。

“哼,我要休了你,当兄长供养弟弟不应当吗?”

“俗话说:长兄如父,既然你和我不是一条心,不利于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那这个家就留不得你。”

陈平听见兄长要休妻,赶紧起身小跑进偏屋,傅业清也紧随其后。

陈平推门说道。

“兄长别冲动,嫂子说得没错,是我连累阿兄受苦。从明日起,我去集市帮别人写一些家书或祭文来补贴家用。”

陈平不是赚不到钱,只是他太痴迷于读书和结交朋友。

陈平觉着交友广阔,积累人脉,终有一天他会出人头地,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而已。

陈伯冷哼一声,板着脸道。

“小弟这不关你的事,我心意已决,她在夫家这般泼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妇人在当家做主呢。”

陈伯确实是很少当家,有钱币全部交给自己媳妇,只要在供养弟弟这上面不打折扣,他也不会说什么?

傅业清心中叹了一口气。

还是钱闹的呀?原来从古至今都是这样,现代社会一样,一对恩爱夫妻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离婚的比比皆是嘛!

这事既然发生在傅业清眼前,这事多多少少有点因他而起,他就不能不管,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于是乎傅业清上前一步劝道。

“兄台,这点小事,何必闹到这个地步,能结交二位也是缘分,我这里有点家资,望不要嫌弃。”

话音一落,傅业清从怀里掏出三颗金豆递给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