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错。”
秦晓听完了玄一的汇报，心中想起陈伯的模样，现在，倒也是两清了。
陈伯忠诚的是他的前身，并不是他。
说到底，二人并没有什么牵绊。
照顾陈伯，只是为了心里最后那一丝执念罢了，属于“秦晓”的最后一丝执念。
现在，这份执念，也该散了。
秦晓的心中一片清明。
最后影响两份记忆交融的阻隔也随之散去。
“秦晓”彻底死了。
但秦晓还活着。
他站起身，凝望远处。
孤凤城外，隐隐可以看到，那惊涛骇浪般汹涌的气势。
东极，并不遥远。
与此同时。
袁左宗所率领的大雪龙骑军发现了东极五十万大军。
双方一触即发，在这夜晚时分，于绿图尔草原上拉开阵势开始厮杀。
大雪龙骑只有八万人，但完全不亚于拥有五十万的东极军团。
除了大雪龙骑自身实力强悍外，还因为秦晓给他们送来了一人。
“西门兄，还请照应侧翼！”
是了，西门吹雪并不在天策城，而是来到这方战场之上，与大雪龙骑并肩作战。
他这半步武圣境的实力，在战场上就如同割麦子的镰刀一般锋锐。
东极那边的神武林啸龙见状暗叫一声不好。
虽是黑夜，但在双方法师们的努力下，已经将这片绿图尔草原照耀的如同白昼。
林啸龙虽有神武境九重的实力，面对袁左宗一人尚可，可若是还有西门吹雪在旁，他一人便以一敌二。
看来，只能依靠军阵了。
伴随着号角响起，东极这边开始结成军阵。
源源不断的力量向着林啸龙汇聚，但他再怎样也无法突破圣境，只能维持在半步武圣的地步。
西门吹雪感受到了林啸龙的存在，他朝着那边看了一眼，浓郁的战意向外扩散。
双方的气势相互碰撞，在空气中不断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
兵对兵，将对将。
大雪龙骑展现出了他们那惊为天人的优势。
他们，会飞。
即便东极一方的士兵拿出弓箭射击，可他们又根本没办法打破大雪龙骑的军魂庇佑。
战场犹如绞肉场。
袁左宗的目光忽然定格在一群人的身上。
他们穿着兽衣，头戴怪异的装饰，在东极军的正中心不断念诵着什么。
“降头师！”
袁左宗瞳孔衣缩，想起了在临行前秦晓和贾诩他们对他所说的话。
“在战场上小心行事，东极那边有降头师，若是发现了这种人，全力诛杀！”
能够被丞相还有陛下记住甚至特意交代的存在，袁左宗不敢大意。
“东南方向，全力冲杀！”
他指挥着大军调转进攻方向，朝着降头师所在的方位杀去。
东极方的将领见状暗叫一声不好，立马前来阻止。
“滚开！”
“休想过去！”
“保护降师！！”
袁左宗爆呵一声，手中长枪横扫，转而突刺，三两下便将其中一人挑于马下，战马践踏将其踩成肉泥。
剩下两人则是有大雪龙骑中的天武境将官分别对抗，他们为袁左宗所率领的这支部队开辟出了一条直通东极中军的道路。
那些降头师们见到一位悍勇武将到来，纷纷露出惊骇的神色。
他们没有任何的战斗力，一身本事都在施展降头术上。
面对冲杀而来的武将，想要逃跑，却又怎是骑兵的对手。
践踏过后，满地残尸。
“我，我诅咒，诅咒你们，北境，注定破灭！”
噗呲！
袁左宗冷漠的穿透了最后一人的心脏。
这种诅咒，他听得多了。
有用？
就算有用，又能如何？
在帝国的威势之下，只能存在暗处的蝼蚁所言之咒，不过是一只渺小的灰尘，稍一拍打，便会散去。
更何况，这种事，帝国有人会管。
正如袁左宗所想的那样。
远在天策城内。
道教大殿里。
老子与李淳风正在对弈。
一缕灰尘不知从何处飘来。
袁左宗抬了抬手，无形的帝国气运将那灰尘瞬间撕碎。
“这是，降头术。”
“先生知道这个？”
“呵呵呵，旁门左道，不足挂耳，自从陛下登基，便有无数的旁门左道想要对付陛下，没用的。”
老子抚了抚胡须，将一枚黑子落在天元。
“你输了。”
李淳风微微一笑。
“受教了。”
画面回到战场。
西门吹雪与林啸龙之间的战斗在战场中开辟出了一片真空区。
无论是那一边的士兵进入，都会被其中的剑气与煞气所影响。
双方一人用剑，一人用刀，刀光剑影间，双方只要有一瞬的破绽，都会受到极大的创伤。
但他们没有。
二者都是武道巅峰级的存在，而非如当初那南海仙山，用秘药催生出来的神武空有力量没有技艺。
林啸龙的脸上满是狂笑。
“哈哈哈哈！”
他许久未曾遇到此般对手。
虽然，他用了军团的力量来加持自身算是作弊，但西门吹雪并不在意，相反，他的心里也很兴奋。
这种级别的战斗太少，他也无比渴望拥有强大的对手。
这场战争不会停下。
好似双方只有杀到剩下最后一人方才会败北。
但...
真的会到最后一人吗？
大雪龙骑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士气绝不会降低。
可东极军没有。
随着战争愈发的残暴，鲜血与哭喊声冲击着东极军士兵们的神经。
疲惫，痛苦，恐惧，伴随着战争时间的拉长而愈发强烈。
其他人或许还没有感觉到。
但，林啸龙感觉到了。
那来自军团的力量在不断衰弱，他的境界逐渐跌落回到了原本的地步。
林啸天心头一沉，连忙全力一击寻得一丝空档，看向自己的大军方向，原本拉开的阵势，正在被大雪龙骑军逐渐瓦解，战场甚至被大雪龙骑完全分割成了几十个部分。
“大雪龙骑...不愧是天下第一骑兵。”
林啸龙知道，这样下去，是他输了。
西门吹雪没有给他继续想下去的时间，直接追杀上来，双方战在起，但这一次，军团力量衰减的林啸龙在力量上差了一丝，整个人陷入到了颓势之中。
“不行，要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