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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点到你名了 > 第126章 多可怜我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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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里的柯昔还小,特别小,头发还是乌黑的,长头发也没留,桃花眼水灵漂亮,看镜头的时候很开朗地笑着,很是讨人喜欢。

拍照的时候柯昔大概才四五岁,还没聂尘尘大,被柯铭奕逼着握画笔握得久了,看见什么都新奇、都开心,快门按下的时候更像是在庆祝他那天不用画画,所以阴差阳错给两家人留下了一个还不错的画面。

“嗯。”柯昔说。

于是聂行云看看那相册又看看柯昔:“小时候很可爱。”

看着能跟聂尘尘做个玩伴。

柯昔歪了歪头,没觉得相框里的人和自己现在有多大差别:“是吗?”

那不过是自己的缩小版,他现在长大了,头发长度与颜色都与从前的乖巧不一,所以大家才觉得那很可爱吗?

“当然是啊。”

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头进来了,大概听到柯昔跟聂行云的对话,笑着顺利接上了。

“阿星小时候就很乖,画画又好,我家小南从小就喜欢粘着他。”

“小南?”又是一个聂行云不认识的角色。

“就是阿星旁边的小女孩啊,是我家女儿,小时候不懂事,还一直说要阿星一直给他画画。”

婶子并不介意讲那些童年趣事,也不介意女儿小时候的天真无邪,柯昔好看,小南生得也不差,这屋子里头这么多孩子,说不定就能物色一个小南喜欢的。

婶子想得纯粹,柯昔并不知道,顺口问道:“小南不在家吗?”

婶子:“小南放假迟,还说要在外面玩几天才回来。”

柯昔就“嗯”了一声。

“这相片相册里头也有啊?”婶子忽然说,“上次南叔没有把相册拿给你吗?”

柯昔顿了顿。

那本相册他拿回去就没再翻开过,所以压根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内容。

除了忌日,柯昔不怎么会主动翻看柯铭奕和昔夏枝的照片。

“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画画,回去就忘了。”柯昔说。

婶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东西送到了就好。

厨房里南叔喊了她一声,她便去帮忙了。

另外五个人太累,早已经坐到了沙发里。

南叔家里人不多,来往的人也少,所以沙发不大,几个人往里一坐就挤得满满的,只有聂行云和柯昔还在看柜子上的相册。

“那你很喜欢这里吗?”聂行云又问。

“喜欢的吧。”柯昔不确定道,“你这个问题问得,和问我喜不喜欢奶奶一样。”

他不太能给出答案,北山有很多好的东西,也有很多坏的回忆。

“我回去能不能看看那两本相册?”聂行云转而换了个话题,“就是上次来南叔塞给你的那两本。”

“……”柯昔不懂,“看那做什么?我小时候很无聊。”

昔夏枝和柯昔是完全相反的两种性格,虽然相册很厚,但柯昔记得昔夏枝每次按快门的时候他基本都在画画,昔夏枝逗他,柯铭奕也只会帮老婆不帮儿子。

“想看。”聂行云却说。

他瞥了旁边一眼,没有别人,才弯腰低了些身子靠近柯昔:“我觉得阿星小时候比小南要好看点。”

柯昔反应过来这人说了什么的时候耳朵已经红完了,说不定脸都是红的,他想,像蒸蛋那样。

“有什么好看的?”柯昔伸手捂住了聂行云的脸往外一推,“你靠太近了。”

聂行云却不觉有碍,仍是往柯昔身上靠,嘴唇在柯昔的手心里一张一合:“想看。”

天气太冷,聂行云的唇还有些干燥,弄得柯昔手心又热又痒。

柯昔戒断不成,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知…知道了!”

“喜欢”这两个字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怪不得当年他妈闹东闹西都快拆房子了,他爸也没舍得说什么重话。

“阿星,在做什么呢?”

大概是做完饭了,南叔也从厨房出来了。他双手背后,眯着眼睛看着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多大了还闹?快去吃东西了,去喊你的朋友们。”南叔说。

随后背着手往外走了。

柯昔松了口气,南叔看起来没怀疑什么。

他瞪了聂行云一眼,算是耍脾性了,落在聂行云的眼里只觉得那小爪子挠人。

朝采镇的房子厨房总是很大,人们会在厨房里放置桌椅,做完了饭菜可以直接开吃。

于是柯昔一行人将圆桌刚好坐满,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在朝采镇的饭局上没有,整张饭桌上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话少。

刘名他们是真心来往的,柯昔他们认真扒饭,剩下几个就跟南叔夫妻俩认真打听北山哪里好玩。

朝采镇坐落于北山山脚,能做文章的地方无非就是山上的虔诚寺庙,外来的游客都是冲着那便宜又灵验的玉佛去的。

“没有其他可以玩的地方吗?”何君来说,“我们可是好不容易跑出来的,还打算多住几天呢?”

“我们这小地方没什么好玩的,有的东西你们应该也不感兴趣。”婶子打趣道。

刘名一边嚼菜一边道:“婶子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不感兴趣呢?”

刻板印象吧,柯昔想。

他们几个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养大的,朝采镇里全是糙地养出来的糙孩子,他们玩遥控车的时候朝采镇的孩子大概率都在滚泥巴,婶子哪里敢让他们下地去玩?

镇子在山底本就寒冷,现在还临近春节,大冬天的不得把人冻死啦?

“那镇边儿农家乐最多了,可摘冬果和下地抓鸡,你们喜欢吗?”婶子不太确定,“倒是这两天天气暖了些,水面没结冰,你们可以去河边网点鱼看看。”

网鱼对镇民来说是最不需要技术的,柯昔知道婶子这么说一定是思虑过的了。

只不过没想到这群人看着光鲜亮丽,也就江眠辛和年赋坐得住,剩下三个虎得很,婶子话刚落音他们就表现得极其感兴趣,嚷嚷着要去,不像假的。

婶子见刘名他们真的感兴趣,但带着人到大堂去打算仔细细说。柯昔想留下来帮南叔收拾碗筷,但刘名他们都不够柯昔了解这里,就是婶子说了地名他们也不一定懂,让柯昔跟着一块儿。

“让他来吧。”于是南叔指了指聂行云,“个子高,好干活儿。”

柯昔看看南叔,又看看聂行云,有些担心。

聂行云虽然在家也会干这种活儿,但是来这里是作为客人的,南叔说话一板一眼,没有强制,但也不算客气,难说聂行云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另外一边,年赋和何君来也担心死了——担心聂行云当场就给南叔摆脸。

老实说除了聂行云那不知道脑袋怎么长的爸妈,他们还没见过哪家长辈敢和聂行云这么说话。

但事情和他们想的都不一样,聂行云只是对有些担心的柯昔点了点头,表示着没关系,然后不管何君来和年赋的惊讶把他们关在了厨房门外。

聂行云跟南叔在厨房洗了半个钟碗,柯昔就提心吊胆了半个钟。

南叔是个爱说话的,从前就是,现在更甚,聂行云是一棍子打不出个响儿的,这两个人站在一块,跟让刘名跟聂行云住一间没差别。

再说聂行云穿的那件外套,价格属实不适合当洗碗工。

好在出来时两个人没什么变化,聂行云面部表情没变,南叔的笑意只比刚才多不比刚才少。

两家距离不远,几个人走回去时都默默把衣服裹紧了点,就连一向体热的聂行云都没忍住把外套拉链拉上了,没想到深冬山里的天气会这么狠。

柯昔也冷,只将卫衣帽子套在脑袋上,跟聂行云走在队伍的尾巴上也没人觉得奇怪,一群人好像达成了聂行云和柯昔待在一起很正常的共识,在前面讨论去哪玩讨论得欢。

江眠辛说话的时候少,柯昔看见他把自己的围巾偷偷给了彭昶。

牙疼。

“南叔跟你聊了什么吗?”柯昔问聂行云。

聂行云像是没有听清他的问题,好久才反应过来:“没聊什么,只是讲了点你小时候的事。”

“这有什么好聊的?”柯昔皱眉,他想不通,小时候的他最没意思,除了画画就是被柯铭奕追着画画,闻着颜料味儿长大的。

“很有意思。”聂行云挑眉,“说你上树下河,婶子今晚说的事情你全都能干。”

柯昔吸吸鼻子,好像要冻僵了,他的声音莫名其妙黏成了一串儿。

“北山的孩子都能做到。”他说。

他伸手揉了揉鼻子,手也冻僵了,触碰到鼻子的时候不禁打了个牙颤。

聂行云见身旁的人身子小幅度的抖了抖:“冷?”

柯昔偷偷看了眼聂行云的神情,很想知道如果他说冷的话聂行云会有什么反应。

于是他点了好几下头,带着卫衣的帽子像一朵晃动的蘑菇。

聂行云又问:“哪里冷?”

柯昔的手死死捂在口袋里:“手冷。”

然后聂行云说:“那就暖一下。”

柯昔还没有反应过来,聂行云的手就挤进了他的口袋里。

他的手骨头本来就小,聂行云温热的手在他的口袋里还能松弛着,五指穿过他的指间缝隙,于是十指相扣了。

“另一边没有办法,先止一下渴吧。”聂行云将手指扣紧道。

聂行云这人会不会是阳气过重了?柯昔没头没脑地想,最后脑海只剩下了两个字:好暖。

想说的话全都忘记了。

聂行云问什么以前就是在这里摘枣在那里上学吗?他全都没听顺溜。

口袋里,聂行云在玩他的手指头,所以对方说一句,他就点一下头,是不是都胡乱认了。

“今晚会不会回来跟我睡?”

那人沉默了一段时间柯昔也没注意到,一听尾字语调上扬是问句,柯昔就下意识点点头说“嗯”。

结果他就被旁边人嗤笑的声音唤回神了。

聂行云手都还在他的口袋里,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的眼前了,他低身凑近柯昔,说:“说话要算话啊,阿星。”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并且想反悔的柯昔:……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家门口了,五个人早就不见了身影,只剩聂行云慢悠悠地在框他、等他答案。

“他们呢?”柯昔先问了这一句。

“我们走得太慢,他们早就进去了。”

天气还冷,聂行云看着那几个受不住冷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再看看柯昔呆呆任他牵着的样子,不愿意提醒这人了,所以问问题的语气越来越轻,柯昔只是说“嗯”也没关系。

柯昔想要跳过,聂行云却不想:“所以阿星说话算不算数?”

柯昔都二十一了,聂行云此时的语气听起来竟像在哄哪家小孩,温里温气的,柯昔都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柯昔心一横,一咬牙:“我又不是匹诺曹。”

意思是匹诺曹不能说谎,但我可以。

聂行云却在口袋里蹭了蹭柯昔的掌心,牛头不对马嘴的:“天气很冷,阿星,我们那个房间还没有空调。”

可是你没有哪里怕冷,柯昔想,明明连自己的指尖都可以沾染热乎。

但聂行云垂眼看着他,柯昔竟然分不清聂行云是在就事论事还是在卖可怜。

更吓人了这个想法,柯昔又想,聂行云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

“大家的房间都没有空调,有也早就坏了。”柯昔说,“按照这个说法,刘名自己一个人睡也很可怜啊,老师都不让让学生?”

他想到什么说什么,随便找的借口。

早在他跟聂行云说要去跟刘名一起睡的时候,他也没问过刘名,那小子肯定不会拒绝自己,只要聂行云相信就行。

可聂行云本就是个聪明的主,如果柯昔跟刘名事先就说好了有事要睡一间,又怎么会主动把他俩安排在一块儿?

小孩儿的谎言太拙劣了。

柯昔直勾勾地盯着聂行云,颇有架势。

但这正中聂行云下怀,他还垂着双眸,没有避开柯昔双眼的意思。

瞳间闪烁,是真的在卖可怜。

聂行云的唇齿一张一合,柯昔听见了他的声音。

聂行云说:“那你就,多可怜我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