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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点到你名了 > 第121章 戒断柯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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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昔还在睡的时候聂行云已经到校,他睡得早起得也早,这会儿没什么事又在看天气预报。

未来一周都是阴天,不下雪不下雨也没有太阳,他莫名松了口气,心情又很复杂。

聂行云在柯昔房里的定居权很不稳定,即便柯昔喜欢他。

他隐隐知道柯昔想要什么、昨天为什么生气,他知道,但说他胆小说他怯懦都好,他可以跟柯昔说喜欢,却不敢道在一起。

最初柯昔提出要求时说得很轻松,他甚至对聂行云也极其大方,他答应教导聂行云,答应不离开聂行云的条件,说的做的看起来都一意孤行,以至于聂行云认为他们一直这样也没有问题。

聂行云知道自己骨子里到底是什么人,他不认为有人会爱上自己、会与他产生“永远”的能量。

但是柯昔说了,不仅说了,还晃动了他的根基,不知情地对着根基底下疯狂的自己说:那不是你的错。

柯昔还是太天真,相信他做人的那层皮,可扒掉了那层皮,柯昔还会如此坚定吗?

柯昔是很有个性的人,聂行云不知道柯昔会不会接受过去的自己,他也不是完人,无法确保自己未来不是聂倾。

人遇见未知与恐惧都爱逃避,他也不例外。

“天气预报里有钱?看那么认真。”

聂行云头都没有抬就知道是谁,将界面切换了:“来那么早论文修改完了?”

何君来觉得无趣,聂行云这人跟没有感官似的。

“托你的福,我昨天睡了个好觉。”何君来说。

他下午回家碰上自家父亲在会见客人,于是二话不说坐下蹭了顿饭,一觉睡到了早上五六点。

要不说学术人士秃头早呢,睡了一觉起来的何君来一想到自己又即将面对医学学术,照镜子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头发都少了一半。

“精力挺旺盛。”聂行云打量了一下何君来的精神状态,评价道,“看起来起码还能再泡两周实验室。”

“……”

何君来不想再提这个话题了,因为这个学术论文还要再跟着他们一个学期的。

“所以你呢?”时间真的何君来索性拉了把椅子在聂行云身旁坐下,“为什么来这么早,我记得聂教授可是从来不晚走一分钟,也不早到一分钟。”

“醒了,所以来了。”聂行云说。

平常人会睡回笼觉,说这话没说服力,但何君来知道聂行云的睡眠质量,倒也没怀疑。

何君来:“最近睡不好?”

聂行云:“没有。”

相反的,聂行云最近的睡眠一直很好。

自从生日过后和柯昔待在一起的时间好长,时常牵手拥抱同眠,聂行云的睡眠时间从来没有那么正常过。

“没有不好,”聂行云重复道,“反而有些太好了。”

“!”何君来以为自己听错了,“治好了?”

“不知道,”聂行云说,“还没有试过戒断。”

“……”

何君来觉得自己要跟不上聂行云的节奏了,聂行云吃什么了就要戒断?这也没告诉他啊?年赋也知道吗?

何君来幽幽地看着聂行云:“戒什么断?”

聂行云在这时抬头了,像在用眼神说何君来不聪明,他也不是什么时候表情都收敛隐藏,所以何君来觉得自己遭受到了一些智商折磨。

何君来不愿意了:“你不说就不说,我好歹也是研究生,你这个眼神可以拿去看年赋吗?”

“没有。”半晌,聂行云说,“戒断柯昔,我还没有试过。”

“……”何君来觉得自己的小脑萎缩了一下。

他忙着写论文年赋忙着自己家里的事,已经很久没有关注柯昔的事了。

虽然当初大家都好奇,闹得得起劲儿,但说到底聂行云如果没变都是白搭,加上聂行云也不再向他咨询,他私以为两个人的关系也就这么点到为止了。

戒断是戒断,放在聂行云那里,戒断物戒断药都寻常。

但是柯昔这两个字出现在聂行云的嘴里就是非寻常吗?何君来又说不出来,毕竟最开始的时候,聂行云就对这个学弟表达出了浓厚的兴趣。

可是戒断柯昔,又是什么说法?

是习惯了柯昔待在身边,还是柯昔每天都以同一种形式出现在聂行云的生活里?

所以何君来明牌试探了:“话说回来,你跟小学弟怎么样了?”

聂行云又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何君来受不了:“我嘴巴很严!你洗胃都是我打的电话,都多少年了你怀疑我?”

聂行云只看了一眼,垂头看手机了:“只是在思考跟你说明以后的价值。”

何君来:“……”

饶是知道聂行云就是这样的,喜欢用商界思维衡量人事物,何君来还是无语:“你要不还是怀疑我吧……”

不想聂行云却回答他了:“他说他喜欢我。”

暴言。

何君来还想接着吐槽的口张着合不上了。

他发誓,他就只是来上课的,但是时间还没到所以和他的导师兼好友聂行云随便聊两句,从没想过得到这么丰富的信息量。

“……”何君来“额”了半天,问得还是支支吾吾,“小学弟跟你…告白了……?”

“嗯。”聂行云点头点得就像回答早饭吃的是包子一样简单。

“什么时候的事?”何君来追问道。

何君来回想了一下这两个人认识到现在的时间线,柯昔的态度分明比聂行云还要不明了,到底是从哪里开水不一样了?

“我生日。”聂行云不知想起什么,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戴着戒指的手指动了动,“你很好奇的,他送的生日礼物。”

何君来瞬间汗流浃背了。

他还记得自己在饭桌上当着柯昔的面问聂行云的手上是怎么回事,问是谁送的,他认不认识,年赋认不认识。

答案虽迟但到,他认识,年赋也认识,他怎么也没想到戳破窗户纸的会是柯昔,会送聂行云这样的礼物,聂行云又真的会戴上。

何君来还是很震撼,尤其是当初他有不少时候都想撮合这两人,但两人明里暗里地,好像都觉得他笨,所以才没再开口。

何君来皱眉:“所以你答应了?”

“从柯昔的角度来看,没有。”聂行云说。

何君来有些不祥的预感:“那从你的角度呢?”

聂行云直觉不会从何君来嘴里听到好话,但还是说了:“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果然,何君来快要跳起来了:“所以你没答应人家但是手上还戴着人家的戒指?!!!”

“……”聂行云默认。

何君来问起来就滔滔不绝了:“现在这样很好又是怎样?戒断柯昔又是什么?你跟小学弟到底干了什么到哪一步了?”

他有些着急,一连串问下来比聂倾还像聂行云他爸。

他太清楚聂行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好的坏的,善良的恶劣的,冷静的疯狂的,聂行云是自行走向两个极端的人。

虽然他们才是朋友,但要是谁爱上聂行云了,何君来可以肯定吃亏的只会是对方。

何况他也认识柯昔,知道柯昔的冷面心善,性格里有股倔强与韧性。

何君来当初想为两人连线的本意,就是想让柯昔将聂行云带回正轨,现在只隐隐为柯昔担心。

“你问题太多了。”聂行云说。

聂行云说完何君来也发现了他反坐着椅子,讪讪地趴回了椅背:“牵手了?”

聂行云看着他。

何君来觉得自己正在被火烧。

何君来:“拥抱接吻了?”

聂行云还是看着他。

何君来觉得自己又被冰冻着了。

“走到最后一步了?”

聂行云看着他的眼神更深了。

何君来觉得自己应该是石化,聂行云一旦开口说话他就要碎了。

“没到最后一步。”等他安静下来,聂行云忽然解释道。

嗯,不用碎得那么有愧疚感了,何君来想。

“我们只是睡在一起,”聂行云手指点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声音,“这是我睡眠变好的原因。”

“……”

要不是知道聂行云根本没有来往对象,何君来都觉得他像个经典渣男。

“柯昔对此真的没有意见吗?”何君来倒吸了一口凉气为自己续命。

“在此之前我以为都没有,因为我们达成了对彼此都好的协议。”聂行云终于找到了何君来的用处,“但是昨天他很明确地生我的气了。”

协议……

何君来再度怀疑自己的耳朵,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听到聂行云用来形容工作以外的事情。

“不生气的是活菩萨吧?”何君来无语,“你要是没有想法,就赶紧把那戒指摘了。”

“这是他让我戴着的。”聂行云说。

何君来受不了聂行云一边按手机一边玩手机,一手把聂行云的手机扣住了。

按完了他也不知道是谁给自己的勇气,但他换位思考一下柯昔的位置,感觉已经被聂行云这种不负责任的发言气死了。

这是让不让戴的问题吗?

“如果是我,如果我对对方完全没有心动没有答应的意思,那无论对方给送什么,无论说得多么好听,我都不会听从。”何君来突然叹了口气道,“你最近是不是太放肆了?那样是不对的。”

聂行云否认他的想法:“我没那样想过。”

何君来也否定他的说法:“你没这样想过,那柯昔呢?”

他说:“给亲给抱给睡一张床上,我说聂行云,你这跟白嫖人家没有区别。”

这话说得直白不好听,何君来真怕聂行云听不懂。

喜欢和学习是一样的,都说学艺先学德,喜欢也是如此,何君来希望自家好友能做个人。

“我知道,我知道的。”聂行云像自我洗脑似的,一句话说了两遍。

“我不该这样鸠占鹊巢,”聂行云却说,“可问题是我和鸠没有区别,我确实对柯昔有想法,戒指也不想摘。”

“但你知道的,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敢赌他永远喜欢我,不敢赌我会不会变成聂倾。”

聂行云说这一句话时突然和他对视了。

何君来几乎没有见过聂行云脆弱的时候,聂行云从前的生长环境注定了他掉不了几次眼泪,此刻何君来却在那双眼里看到了害怕。

聂行云没在说谎,聂倾他们造成的伤害使他成为新的自我、形成新的防御机制,他回避所有,甚至爱意。

何君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在这个时刻想到了柯昔,他发现最初自己说的没有错,聂行云和柯昔就是一类人。

何君来想说点什么力挽狂澜一下聂行云的情商。

他已经将两个人的故事听得明白:互相喜欢,但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正欲开口纠正责任的做法,门忽然“唰”地一下从外面打开了,几个学生零星黏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进来了。

几个人也看到了聂行云和何君来,第一反应是何君来这家伙竟然敢坐在聂行云旁边一副唠家常的样子。

“聂教授又在跟君来聊天吗……?”

“聂教授下一次休息是什么时候啊?我下次好预约出去玩。”

“聂教授去弄了新发型吗?看起来好乖!”

“聂教授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聂行云看人进来,听七嘴八舌的问题,只回答了一个靠谱的:“托我自己的福,睡了一个好觉。”

他用何君来的台词交流道。

他并不多说,让何君来搬着椅子下去了,学生在前,他们什么都讨论不到。

“你是你别人是别人,细说世界上没有哪个世俗结果是一模一样的。”抽起凳子的时候何君来说了句,声音不大不小,聂行云正好能听见。

今天不用进实验室,聂行云穿得很家居,他的外套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只穿了件看起来怪暖的毛衣,大概是醒得早,现在还像睡眼惺忪的。

聂行云讲课和吃饭一样慢条斯理,语调永远匀速听起来却不算乏味,看起来园丁味十足。

但听刘名给他打探的消息说这人上的选修课人从来不少,何君来坐在底下偷偷打量聂行云想人真是不可貌相。

什么命啊?

他想到自己一大早就跟聂行云在聊自己的爱情八卦。

说出去谁他妈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