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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本人的未来视既非术式,也不是异能力,而是一种有别于现有体系的「天赋」

“这更像是许久之前的志怪传说,”郭奉孝端起酒盏,垂下眼睫,盯着盏中澄澈的酒液,半晌后才缓缓开口,“生而有异者,历劫登仙。”

这个世界的传说大多有所依据,哪怕故事本身经历过千年的流传,可能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样貌。但不可否认的是,至少是曾经,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

这一次,坐在他对面的严奕没有开口,红色的眸子里有一瞬间的空茫。

……神明。

“最近有点失眠。”严奕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居然也有些近乡情怯了。”

在这两千多年的旅途当中,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成为执掌一方天地的神明,只是他都放弃了。

这无关乎神明权力或是束缚的问题,仅仅只是因为他执着于回到故乡,仅此而已。

可是他却在逐渐接近成功的现在,久违的动摇了。

一来是因为当初擅自为自己定下结局,多少有些愧疚,二来则是……故人风流云散,他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却依旧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以一个足够坦然的姿态去面对这一切。

如果久违的再见时还要落泪的话,那实在是有些难看了。

那几十年的时光于他而言,就好像是一场瑰丽温暖的梦。梦醒时分,他依旧身处异乡。

“都已经走到这里了。”郭奉孝摸过酒壶,给严奕面空了的水杯斟满,笑容随意而明朗——这其实是一个很不“郭嘉”的笑。

“也对,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严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又被辛辣的酒液呛得咳嗽了出来,“噗——咳咳咳!郭奉孝你喝的是什么酒咳咳咳……”

“伏特加。”郭奉孝笑嘻嘻的开口,然后就被严奕一拳砸在了脸上,“痛痛痛!我难得好心开导你!”

手比郭嘉脸还疼的严奕冷笑:“我什么体质自己还是清楚的。”可能连个青都留不下。

手好痛,酒好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他想家了。新认识的小伙伴聪明归聪明,就是满肚子花花肠子没地儿放,有事没事就想坑他一把。

这一次严奕在酒劲上来之前,把刚买的手机又给砸了。

万一这次再买一百多条活鳄鱼,总不能送到钟塔侍从那里去……

在彻底断片之前,严奕还在想,最近自己的手机消耗得是不是有点快了。

*

省博物馆

从暇坚持“我爸是我爸,我还没有好好感谢过钟离先生”的说法,想尽办法把钟离约了出来。

“我看先生你对这些文物很感兴趣……博物馆里的我弄不到,找一些私人收藏家应该可以收到差不多的。”从暇难得的有些局促,而这并不是因为站在她身侧的是一位相貌英俊的异性,而是钟离身上那种让她看一眼就想起自己过世爷爷的气质。

钟离隔着玻璃罩,仔细的打量着柜台中的展品和柜台中摆放着的介绍。

“这些都是是仿品。”钟离收回视线,“但仿制得非常精妙,制作者不仅技艺高超,对这些文物倾注的感情也十分浓厚。”

博物馆里光明正大摆出来的,大多是仿品。毕竟很多文物都是“见光死”,容易褪色、氧化。

他今天穿着的是一身黑色底金纹,衣摆处绣着金色银杏叶的长衫,连束发的配饰都换成了配套的金饰。就这样在玻璃展台前一站,真不好说谁才是文物。

反正钟离的年纪一定是比柜台里这个瓷杯大的。

——上次见的那位想跳槽的服装设计师,不仅没有辞职,甚至连夜联系严奕,表示希望自己能包圆以后钟离的衣物设计。

这种无理取闹的请求理所当然的被钟离本人拒绝了。

当然了,钟离的话说得很好听:“灵感确实难求,但以你的能力,不需要把你的所有精力都用在同一件事上。很期待你的新作。”

现在这位设计师应该在严氏的时装公司,试图用设计稿淹没公司经理。

话说回来,从暇说自己“想尽办法”并不是在开玩笑。

事实上想把钟离约出来并不难,只要是合理的行程安排,在钟离感兴趣的情况下,其实并不会很介意一次短途旅行的同伴如何。

但她想避开自己的家人。

从暇缩在袖子中的双手反复捏紧又放松。

事实上,直到上一次“袭击”之前,她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家人。

但是,太刻意了。

她不是笨蛋。虽然从暇知道自己大概率没什么在商业版图上开疆扩土的能力,但只是平缓发展还是做得到的。

那一次袭击,就像是刻意做给某些人看的一样。

而她父亲从熙的态度也过于奇怪,是一种愧疚多于后怕的情绪。

是做给谁看的呢?从暇想不通这些弯弯绕绕,但她的直觉给出了答案。

“钟离先生。”从暇终于下定了决心,“下周二的宴会,您和严先生,最好不要来。”

有关宴会的事情,从暇之前还没有觉得自己父亲的邀请哪里有问题,但是冷静下来后一想——

——这种鱼龙混杂的宴会,并不适合用来答谢。

提高受邀者的地位?从家确实底蕴颇丰,但严氏的地位可比这些老东西高多了。异能武器和灵力产品哪个不是其他家族捏着鼻子也得赔笑买的。

钟离正站在一只淡粉色酒盏前,闻言略作停顿,转过身看向垂着眼睛盯着自己鞋面的从暇。

“何出此言?”

他自然是知道这邀请有问题的,不过既然请柬已经递过来了,他自然也是好奇那些人的打算的。

倒是从暇……钟离确实没想过,从暇居然还能来提醒他小心。

这并不是在怀疑从暇的品格。钟离只是好奇,以从熙的能力,会不知道自己女儿想做什么,还是会控制不了从暇的人身自由?

在这个故事里,所有人都在动摇。

从熙对从暇心软,是因为亲情和本心,那么另一个牵制住他的人,又是谁?

再考虑一下「星盘」与「月相」的承袭者的身份,以及从家所属的凤鸟氏与神明的关系……

答案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