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银行取了钱,交给了别人,然后换取了收据。阿飞觉得自己茫然了。
那伤者司机满意的点了钞票,对他说:
“小伙子,现在我来给你一点忠告,你和你的女朋友最好别再驾驶马车了。”
“你放心,不用说,我以后也不再靠近那些畜生一步。”他悲伤的说,“我可没钱再赔给人了!”
“你是不是现在很难过?”
“当然。”
“那就好。”
“……”
旅店老板越来越信任水生了。到最后居然把所有旅店的观光船交给他打理分派。这样水生的工作就更忙了。
正如老话所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旅店的生意,便是来的不断的来,走的不断的走。不光客人如此,伙计也如是。
阿飞走了,是因为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所以想再找一份更好的工作。加上先前掩护了惹祸的女骑士,结果这一举动反而意外的博得了芳心——于是便跟着那两个女客离开,去了大城市。
临走,他和水生热情的告别,因为处的时间久了,他知道水生是个怎样的好人。
“再见,阿飞。希望我们能再见面。”
“希望如此——我是衷心的希望。”
“其实,我也没打算一辈子呆在镇上。”
“我早看出来了。如果你决定到城市,我希望你能来找我。”
阿飞走的第二天,旅店来了一位客人。水生看着他有些面熟。
“我以前在哪见过他——到底是在哪呢?”水生在心里反复问自己。
客人姓鲍,自称来自于某个东部的城市。他说他的职业是一名勘探专家,因为劳累过度而病倒,所以才趁放假到这里来自我放松。
“我以前就听说镜湖是个好地方,山明水秀。”他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虚此行。”
“我想我们这地方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旅店老板自豪的说。
“我唯一要求的就是一个朝南的房间——你知道,那样空气新鲜,还有阳光。”
当然,这位客人对房钱没有异议,因此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房间——从那里还能看到镜湖的湖面。几天下来,他一直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进餐,似乎不喜欢打扰。
“他不舒服?”一次,水生问老板。
“不知道,”老板想了想,“但是他面色看上去不好。”
“是的,而且我总觉得以前在哪里见过他,但是总也想不起来。”
“那一定是你记错了。我问过他,他说他是第一次来咱们镜湖,你怎么可能见过他?”
“也有可能……”
隔了两天,那客人忽然要水生去把医生找来。
“我的腰痛又发了。”他脸色苍白,“你们这有医生吗?”
水生立刻跑去把贾医生请来,后者立刻为病人做了全面检查,随即断定是以前留下的肌肉损伤旧疾。
“我想也是,医生。”客人说。“我常年在外面找矿,风餐露宿,身体都跑朽了。”
“我会给你打一针,而且给你留下药膏自己抹抹。”医生说,“但我想你最需要的还是休息。”
那天下午,水生正在外面的河道上洗船,一抬头,就看见新来的客人正从窗口凝望着远方的镜湖。
“我敢担保,以前一定见过他。”水生再次陷入了冥思,“但是真奇怪,怎么想来想去都想不起来呢?”
医生要去碧水湖那边出诊,老板叫水生护送帮忙。
当水生操船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问起了那个客人。
“你真觉得他是勘探学家吗,医生?”
“你是说那姓鲍的客人?”
“嗯。”
“怎麽说好呢,我不能肯定。”医生想了想,“他虽然生病,但是总体上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严重,而且他的气质风度也不像是常年在野外跑的——你为什么问?”
“我只是好奇——他总是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像一般的观光客去四处游览。”
“或许他是有心事。你知道,在各地奔走搞勘探的人总会碰到许多事。”
“……”
“你们老板告诉我,说这客人其实也承包了一小块煤矿在经营,或许是生意上的事让他心烦也说不定。”
客人收到了几封信件,另外接了几个电话,腰痛病便再次发作。
他躺在床上,摁下服务铃,水生立刻跑了上来。
“快去把上次那位医生请来。”他的表情痛苦不堪,面容扭曲,似乎苦不堪言。
“好的,客人。”水生答应着,立刻去请医生。
医生来到后马上再次做了详细的全身检查,为他打针开药。
“谢谢你,希望你能多开点,因为看情形我要经常吃,离不开。”客人躺在床上,感激不尽。
“那好吧。”医生又多开了些口服的药剂。
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前脚刚走,那病人便从床上起来,把药物一股脑提到洗手间,扔进马桶里冲掉。
“别以为我会喝这些倒胃口的东西。”他自言自语,随即从床下拖出自己的旅行包,从里面拿出酒瓶,“我可是每天只喝这天下间最好的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