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那沉稳而坚定的回答仿佛给戴炳国注入了一针镇定剂,让原本忧心忡忡的他似乎稍稍安心了些许。然而,宫廷中的局势却依旧波谲云诡、变幻莫测。
要知道,这三皇子萧广乃是皇后所出的嫡生皇子,自小就养尊处优,自觉身份高贵,比其他兄弟都要优越许多。因此,对于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他更是一直心怀觊觎,视其为囊中之物。只可惜,最终登上皇位的却是太子萧广。这个结果让心高气傲的三皇子如何能够甘心?于是乎,他整日里郁郁寡欢,对新皇即位之事耿耿于怀,心中的怨恨也如野草般疯长起来。
终于有一天,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欲望和不甘的三皇子决定铤而走险,不惜倾尽所有兵力起兵造反,妄图从自己的皇兄手中夺回本应属于他的皇位!一时间,整个国家陷入了一片混乱与动荡之中……
原本满心欢喜地畅想着登上皇位、君临天下的三皇子,却因为胡燕的突然介入而遭受了沉重打击。这一意外变故就如同一场暴风雨,将他那座通往皇帝宝座的梦想之桥彻底冲垮。然而,命运似乎并未打算就此放过这位可怜的三皇子。就在他尚未从胡燕带来的冲击中回过神来的时候,萧靖这个质子又如同一匹黑马般杀了出来。这个神秘的人物仿佛从天而降,瞬间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也给三皇子的称帝之路增添了更多的阻碍和变数。
更令三皇子感到绝望的是,紧接着皇叔萧棣也浮出水面。这位位高权重的皇叔在朝中拥有着广泛的人脉和强大的势力,其影响力丝毫不逊色于其他竞争者。面对如此多强劲对手的接连出现,三皇子只觉得自己犹如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之光。
与此同时,另一条战线上的萧广也没有闲着。他一直悄悄地在萧汉西部暗中培植自己的亲信力量,妄图通过这种方式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不仅如此,野心勃勃的萧广竟然还打起了与夏凉联姻的主意。显然,他企图借助这场政治婚姻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并为争夺皇位增添筹码。然而,夏凉方面对于萧广抛出的橄榄枝却表现得极为冷淡。他们深知三皇子背后的真实意图,自然不愿意轻易卷入这场复杂且充满风险的权力斗争之中。尤其是夏凉太子姜鹏,作为夏凉一方的关键人物,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十分清楚三皇子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尽管姜鹏明白不能轻易得罪萧汉,但在目前的局势下,他绝对不会允许夏凉因为这场联姻而与萧汉彻底决裂。毕竟,那个横空出世的萧靖所展现出的实力实在不容小觑,如果此时贸然行动,恐怕只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萧广这几年在萧汉西部一直晃荡着,夹在夏凉和胡燕之间装孙子。他实在想借他们之手,让他登上萧汉的皇位。可惜他没这个命。
萧棣已经够强了,但还是被萧靖杀了。萧靖的强大可想而知。作为更有资格坐上皇位的嫡生三皇子,他自己感觉到命运弄人。
现在夏凉和胡燕都西撤了,他们为保存实力,都不愿意与萧靖为敌。现在萧广成了孤家寡人,他怎么可以抵抗住萧靖的凶猛进攻呢?
戴炳国乃是堂堂三皇子的岳父大人,对于这位女婿,他可谓是竭尽全力地予以保护。要知道,他如此尽心尽力地护着萧广,一来呢,自是出于整个家族长远利益的考量;二来嘛,则是因为那深爱着萧广的爱女。
就在此时,萧靖抛出了一个诱人的承诺,这让一向果断的戴炳国竟也不禁心生犹豫。毕竟,在这个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世界里,历史向来都是由最终的胜利者来书写篇章的。倘若三皇子未能牢牢把握住此次难得的机遇,那么等待他的必将是一条绝路,毫无生还可能。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戴炳国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只见他抱拳躬身,对着萧靖朗声道:“陛下,微臣愿亲往劝说三皇子归降!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实在没必要执迷不悟、一条道走到黑啊!”
戴炳国第一次称呼萧靖为陛下,说明他认可了萧靖皇帝的宝座。
闻得此言,萧靖微微颔首,表示赞许。随后,他缓声说道:“既如此,朕便许你挑选三千名亲信部下,明日一早即刻启程。从这一刻起,你重获自由之身了。”言罢,萧靖转身离去,并随即下令解除对戴炳国的一切束缚与限制,还其完全的自由。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了戴炳国坚毅的面庞上。他手中紧握着萧靖的书信,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身后,是他亲自精挑细选而出的三千名骑兵精锐,个个英姿飒爽、士气高昂。随着一声令下,这支威武之师缓缓驶出了西门,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一片雪渣。
与此同时,靖家军也开始了紧张而有序的修整工作。一方面,他们积极安抚着苗州以及宝鸡两地饱受战火摧残的百姓们,为他们提供食物、住所和医疗救助;另一方面,则致力于稳定当地局势,恢复社会秩序。士兵们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间,与民众亲切交流,展现出了靖家军亲民爱民的良好形象。
而另一边,花朝海正坐在营帐内奋笔疾书。他一封接一封地书写着劝降信,并派人送往各地苗寨。这些信件言辞恳切,阐明了萧靖的仁德与威望,希望各苗寨能够心悦诚服地归顺。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却始终未见有任何苗寨回复信函,这让花朝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恼怒。
“陛下!苗州附近大大小小的苗寨总计八十一个,微臣已逐一吩咐手下给每个寨主都送去了劝降函,可至今竟无一人回应!”花朝海气愤填膺地向萧靖禀报着情况,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这些苗人简直太不识抬举了!难道真要逼我们动武不成?”
“那些苗人自以为拥有蛊虫以及地势险峻作为依仗,便对我们不屑一顾!简直狂妄至极!陛下,请您稍安勿躁,等待大约七日之后,我们便可发动攻势,直取规模最大的苗寨——南花苗寨。据闻此处的蛊术最为高深莫测,不过微臣已提前部署人手前去探查路径了。”柯文满脸愤慨地说道。
“哼,那帮苗人无非就是一群贪财之徒罢了。若我们只是以些许钱财相诱,他们自然会乖乖前来投诚。但如此行事又能有何趣味可言呢?咱们要做就要挑最大、最强的那个寨子下手,狠狠教训一番,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强者!”花朝海紧接着附和道。
这时,萧靖忽然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宇文落雁身上,开口问道:“不知这冬日里的蛊虫是否依旧凶猛异常?另外,它们通常都会采用何种方式释放毒素呢?”
宇文落雁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回应道:“陛下放心,微臣定会随大军一同出征,定当护陛下周全,绝无后顾之忧。”
听闻此言,萧靖亦是展颜一笑,朗声道:“哈哈,好!既然如此,朕也要亲赴战场,与诸位将士并肩作战!”
与此同时,苗寨寨主大会正在南花寨子展开。
南花苗寨是萧汉最大的苗寨。
南花苗寨,像是一幅巨大的、绚丽多彩的山水画卷,在萧汉的大地上徐徐展开。那层层叠叠的吊脚楼,如灵动的音符,沿着山坡跳跃,与周围的青山绿水相互映衬,美轮美奂。
苗寨坐落在山谷之间,白水河蜿蜒流淌,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吊脚楼紧密地排列在河岸两侧,仿佛是从大地中生长出来一般,自然而和谐,勾勒出一幅宁静而绝美的田园风光。
站在高处眺望南花苗寨,那一片棕色的吊脚楼屋顶,如同一片波澜壮阔的海洋,在阳光下泛起层层涟漪。远处,青山连绵起伏,云雾缭绕其间,宛如仙境,让人心旷神怡。
南花苗寨的吊脚楼,依山就势,错落有致,一根根粗壮的木柱支撑着楼体,仿佛是大地与天空之间的桥梁。精致的雕花门窗,彰显着苗族独特的艺术风格。
吊脚楼的屋檐微微上翘,如飞鸟展翅欲翔。那古老的木板,在岁月的洗礼下,呈现出深沉的色泽,仿佛在诉说着苗寨的悠悠历史,充满了古朴而神秘的韵味。
夜晚的南花苗寨,吊脚楼被灯光装点得如梦如幻。暖黄色的灯光从窗户中透出,与天空中的繁星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种浪漫而温馨的氛围,仿佛让人置身于童话世界之中。
南花苗寨的街道上,身着盛装的苗族姑娘们,头戴银饰,光彩照人。她们的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般温暖,让人感受到苗族人民的热情与淳朴。
苗族的老人们坐在门口,悠闲地编织着手中的工艺品,那专注的神情,让人感受到他们对传统文化的执着与热爱。孩子们在小巷中嬉戏玩耍,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整个苗寨,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在南花苗寨,苗族的歌舞表演精彩纷呈。姑娘们翩翩起舞,彩裙飞扬;小伙子们吹起芦笙,曲调悠扬。那热烈的气氛,感染着每一个人,让人沉浸在苗族文化的独特魅力之中。
然而,眼前这如诗如画、美轮美奂的一切或许仅仅维系在南花寨主的一念之差间。任何一个错误的决策都有可能导致这座美丽的苗寨瞬间化为乌有,曾经的宁静祥和也将不复存在。
要知道,南花寨子可是这片广袤土地上规模最为庞大的苗寨之一,其人口总数将近五万之众。而统领着这个大寨子的寨主名叫唐德发,他肩负着重任,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全寨人的生死存亡和未来命运。
此时,一场事关重大的商讨正在紧张地进行着。西千寨主面色凝重地开口问道:“鼓藏人啊,如今那萧汉皇帝竟然要求咱们归顺于他,对此,您到底作何打算呢?”需知,这西千寨子同样也是个颇具规模的大寨子。
鼓藏人则是对苗寨最有权威人的尊称。
一旁的历山寨主听闻此言,不禁怒气冲冲地叫嚷起来:“哼!他们居然连些许钱财都舍不得送来,就妄想让我们乖乖归顺。回想以往,萧汉历代皇帝哪个不是每年都得向咱们进献大量的贡品,只有这样我们才会选择归顺于他们。可现如今这萧靖倒好,自以为厉害了不起了,竟敢妄图一分银子都不出就让我们归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面对众人的争论,唐德发寨主心中亦是焦虑万分,他忧心忡忡地反问道:“若是咱们坚决不归顺,万一他们恼羞成怒派兵前来攻打咱们又该当如何应对呢?”一时间,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哈哈哈哈!咱们手中可是有着令人闻风丧胆的蛊虫啊!再加上那数不清的施毒妙法,这山高路险、地势崎岖的,他们就算兵力众多又能奈我何?咱们根本无需惧怕他们!只要那些家伙胆敢前来冒犯,定要叫他们有来无回!”西千寨主豪气干云地说道,话语之中充满了自信与不屑。随着他话音落下,其他寨主纷纷点头应和,表示赞同。
此时,唐德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高声喊道:“说得好!既然如此,咱们便索性豁出去了!听大家的意思,不如咱们修书一封给那萧靖。只要他肯乖乖送上黄金万两以及白银一百万两,本寨主便尊称他一声陛下;如若不然,那就一切休提!”说罢,只见他猛地一拍桌子,以此表明自己决心已定,准备背水一战。
紧接着,唐德发挥手招来一名手下,吩咐道:“速去将笔墨纸砚取来,为本寨主起草这封书信。记住,一定要言辞犀利,切不可弱了咱们山寨的威风!待信写成之后,立刻派快马送往苗州城中,不得有误!”那名手下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准备好了一应物品,并迅速开始动笔书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