唢呐齐声奏鸣,声音凄婉哀伤,如泣如诉。
白色的船帆遮天蔽日,仿佛给整个天空都披上了一层孝衣。
此时此刻,整个国都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无一不是面色凝重、神情肃穆,他们用自己最虔诚的方式表达着对逝者的哀思和悼念之情。
街道两旁挤满了人群,他们默默地伫立着,有的人眼中噙满泪水,有的人则低声啜泣,还有的人双手合十,默默祈祷。整个场面庄严肃穆,没有一丝嘈杂之声,只有那凄凉的唢呐声在空气中回荡,诉说着无尽的悲伤。
承天殿内。
一众王子王女孝衣白布跪叩在南离王的灵柩之前,文武大臣也都位列两旁哭喊震天。
有的是真心难过,叹天妒英王,有的则是顺波逐流,演一场忠臣大戏。
但无论他们是真是假,南离王的殡天都为风雨飘摇中的南离国给予了沉重的打击。
“这下如何是好啊!”一名文臣满脸哀愁地说道:“我南离之所以能够屹立于中亚之巅,完全依靠的就是陛下啊!如今陛下已经离去,南离再也没有炁荒强者坐镇,如果其他两国此时前来侵犯,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他的话音刚落,便引得周围许多人纷纷附和,一时间,朝堂之上哭声一片。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个道理谁都懂。
但在目前的局势下,情况却恰好相反。
上层建筑反而决定着下层基础。
如果没有顶尖强者守护,那么南离迟早都会被周边势力蚕食、吞并干净。
“依我之见,当务之急必须立刻选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接替皇位才行,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呐!”
“说得对极了!大王子人品高尚、德才兼备,而且容貌和性格都与先皇十分相似,自古以来都是长幼有序,所以这王位理应由大王子继承!”
“此言差矣!长幼虽有序,但更重要的还是能力,十七王子能力不凡,应当由他继承王位。”
“非也非也,贤之大者为国为民,我看八王子才是最合适的...”
承天殿内原本的悲哭声渐渐的转变成了争吵声。
每个人都为了自己身后的那位争得面红耳赤,甚至于大打出手。
这看得一旁的叶尘不由摇头。
“停尸不顾,束甲相攻啊...”
虽然各个王子王女没上手,可这些人都是他们的代表化身。
作为王子王女,谁敢说在南离王死后没有对那大位动上一毫心思?
除了那依旧跪在灵柩之前烧着纸钱,彷佛把四周当做无物的南木婉才是真心实意的为父凭吊吧...
“叶尘,咱们现在要不要...”
白月魁一边观看着形势一边用精神力传音。
如今群臣汇集,诸王皆在,正是一网打尽扶持南木婉上位的好时机。
“不急,应该说有人会比我们更急...”
叶尘闭上眼来不再去看闹杂的众人,扶持南木婉很容易,可扶持上去之后呢?
他和白月魁不可能一直待在南离国,迟早一天会离开。
在他们离开后没有了武力威慑,那南木婉还能坐稳王位?
所谓名正言顺乃千古至理,他需要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
“国师大人到!”
殿外有宫仆高声宣叫,伴随着一排排士兵进扎入内,格雷也是迈着大步昂首挺胸的跨入了承天殿内,其手中更是拿着一个黄色卷轴。
“诸大臣诸王听旨!”
来到灵柩之前格雷扫视着众人将手中的卷轴打了开来。
虽不知真假,可眼见圣旨二字群臣也都是跪拜了下去。
“孤在位多年,兢兢业业,力图国家昌盛、百姓安居,如今,朕年事渐高,体力渐衰,恐难再承担国家重任。为确保国家长治久安,八王子南鸿,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谨于今时祗告天地,着其即位...”
随着格雷念完整个承天殿内都是一片死寂。
许多大臣以及王子都是一脸泄气像是烂泥一般瘫倒在了地上,但也有不少人朝着格雷怒目而视。
“荒谬!陛下何曾有过此诏?为何我们都不知道!”
“没错,大王子乃陛下嫡出,八王子不过庶出,怎么也不可能会是他,定是你假传遗诏!”
“格雷,你这是犯了大罪,可诛九族!”
一纸遗诏就想定属王位,这让许多人都无法接受。
别说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谁能松开那近在咫尺的荣华富贵?
“哼,假不假的还轮不到你们置喙,御林军何在!”
“在!”
殿内的士兵齐声应答,声音震耳欲聋。
此刻众人才醒悟过来这格雷根本就不是来宣读什么遗诏的,这是想要兵变啊!
“把这些乱臣贼子统统关押,敢反抗者就地格杀!”
随着格雷发号施令,殿内的士兵顿时涌动了起来。
别说是朝臣,就连一些不服气的王子王女也被牵扯其中,一时间整个大殿之内万般声响已尽,独留下了格雷的一言之声。
“八王子,不,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陛下灵前继位!”
来到八王子身前格雷半跪而下手呈继位遗诏。
这让八王子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遗诏呼吸十分急促,心中五味杂陈。
假的,他自然是知道这遗诏是假的。
可假的又如何?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从此刻起自己便是南离的王!
啪~
啪~
啪~~
鼓着手掌叶尘从一侧走了出来。
谁杀的南离王他并不清楚,毕竟自己来到南离国不过才短短的三天。
三天时间就算是神仙都梳理不清各方势力的恩怨情仇爱恨纠葛。
可唯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凶手为何要刺杀南离王,南离王死后他又能得到些什么。
换句话说。
今天这场争位大戏,谁是最后的赢家,那谁就是凶手!
“叶尘...”
瞧着一脸淡然慢步走到大殿中央的身影格雷心中一颤。
但一想到对方并未认出自己又是很快的稳住了心态。
“叶先生,你们远道而来,本国师当你们是客,可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