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赵青环拜见宜香公主。”赵青环今日一身桃粉色襦裙,梳了一个飞云髻。
倒是比那身鹅黄色顺眼了。
“赵小姐要第一个献艺吗?”
赵青环摇摇头:“臣女是想到一个好玩的法子,不如两人一组互相比赛,赢得那人可得娘娘们的赏赐。”
赵青环说的时候有意无意瞥向礼梨那边。
南魅一听立马就同意了,她知道赵青环喜欢许冽,此番一定是为难那个便宜二公主的。
南魅看南若不顺眼,看礼梨更是不顺眼。
在她眼里,不管礼梨是不是真正的二公主,凭什么以长公主礼仪出嫁,而且还在她前面得了封号,这不是昭告天下这个贱种比自己尊贵吗!
赵青环手指一挥,意料之中,直直地指向礼梨:“青环想与乐安公主一较高下。”
礼梨假装没听见赵青环的话,低头喝着手中的果酒,王宫的好东西果然多,就像这果酒,入口甘甜没有丝毫辛辣之味。
男眷席,许冽从入座就在担心他的梨儿会不会受欺负,这次宴会一定充满阴谋,真希望这个小东西聪明些。
许冽看着桌上的果酒拿起来轻抿一口,微微一笑,她一定很喜欢。
一旁的几位贵公子跟见了鬼似的扯着许纯:“纯弟,纯弟,你哥笑了。我是不是眼花了!”
陈昊煜也擦了擦眼睛:“我好像也看见了!”
许纯无奈地摇摇头,在家已经见怪不怪,估计哥哥又想起那个坏丫头了。
不过那个坏丫头真的可以应付吗?
许纯也泛起一阵担心。
赵青环见礼梨迟迟未动,已经三次相邀。
眼见赵青环要急了,她这才不紧不慢地放下酒杯,一副超脱世外的懵懂模样问道:“赵小姐方才说什么?”
赵青环已经气得五官扭曲,但是想到一会儿就能羞辱这个便宜公主了,马上恢复平静,“青环想请乐安公主比试才艺。”
礼梨又抿了一口果酒,味道真是甘爽。
“哦,我认识你吗,为何与一个陌生人比试?”
赵青环的脸立马青了,似是深呼了几口气才平复怒气,转头笑意盈盈:“上次大将军夫人寿宴青环与公主见过。”
“哦?那赵小姐应该知道本宫已为人妻,方才三妹妹明明说过未嫁女子,今日的风头就留给赵小姐选良婿吧。”
赵青环听完脸更青了,身份高贵的公子都在御花园,这里有的都是太监和侍卫,选什么良婿,明显是在羞辱自己!
碍于这是在皇宫,礼梨又顶着公主的头衔,赵青环只能赔笑。
一旁看好戏的南魅终于舍得开口:“本宫听闻乐安公主乃春露楼的玉面美人,才艺绝伦,今日不妨让大家见识见识,也好让赵家小姐输得心服口服。”
南魅的段数就比赵青环高多了,一句话点出卑微的身份,又用激将法让她不得不答应。
可她猜错了,礼梨可不是宫中披惯了狼皮的羊,怎么会给南魅面子,开口拒绝,毫不留情。
南魅没想到礼梨连她这个寿星的面子都不给,气得嘴都歪了,还极力忍住扯着笑。
礼梨看着南魅吃瘪的样子心中大快:“三妹妹说笑了,本宫若是应了赵小姐,岂不是有失妇德?妹妹刚刚那一舞和春露楼的花魁绿婉儿不相上下呢,姐姐就不献丑了。”
南魅砰的一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一时没控制好力道。
这个贱人!竟敢把本宫比作花楼里的贱骨!
南魅捏着青瓷杯的手,指甲掐进肉里。
许夫人方才就想替礼梨解围,却被礼梨按住,现在看到礼梨将这群不自量力的人羞辱得差不多了,缓缓开口:“我这儿媳在将军府被我们惯坏了,梨儿既然已经嫁人,小姑娘们的比赛就不参与了。”
人家婆婆都发话了,别人还能说什么。
倒是赵青环听见许夫人护着礼梨,气的那张脸拧在一起,由青变黑。
将军府的这份疼爱本该属于她赵青环!
最后赵青环选了一位身份比自己低微的女子,碍于南魅刚刚跳的舞蹈,临时将精心排练的舞蹈换成琵琶独奏。
没想到独奏的过程中竟然划伤了手指,几个宫女手忙脚乱地将赵青环带到偏殿包扎去了。
南魅见赵青环这个废物没一点用,只能暂时放弃羞辱礼梨,完成自己的计划最重要。
“礼梨妹妹,许久未见,陪姐姐出去醒醒酒?”南若忽然起身往礼梨这边走。
礼梨捕捉到南若眸中闪过的那抹精光,从前姐妹情分已然无存,开始动手了吗?
“好,许久未见,梨儿也有许多话想与姐姐说。”礼梨大方应着,挽住南若伸过来的手,如同从前在宫外那般随心。
摘星楼的月光,比别处明亮温柔。
礼梨没想到南若带她来的地方是摘星楼。
南若不知何时拿了一袋蜜饯果子,递向礼梨,面上风平浪静,望着前方。
“记得初见,妹妹喜欢随身带一袋蜜饯果子。”
妹妹?
初见时,你倒从未如此生分的唤过一声妹妹。
礼梨十分自然地接过蜜饯果子,拿出一颗细细咀嚼:“现在也有这个习惯。”
南若见那颗蜜饯果子入了喉咙,鼻尖轻舒了一口气,唇角微微上扬起小小的弧度。
这当然没有逃过礼梨的眼。
礼梨心中泛起阵阵酸楚,她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