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煜和许纯已经半月没见,此刻正在亭中观察来府的各家姑娘。
据说半月前陈昊煜玩出人命,被陈金仓禁足半月。
今日听闻陈金仓来将军府祝寿,撒泼打诨也要跟着来,就为了见一见自己的好友。
那日出人命的时候许纯也在场,陈昊煜将许纯打晕扔在大街,做足了混蛋样,让许纯避免官府的追查。
可见陈昊煜还是真心对待许纯的,至少没让许纯碰那些淫秽勾当。
“纯弟,早就想来将军府找你,只是你父亲太凶了,每次我都不敢进门。”陈昊煜捏着一串葡萄往嘴里扔着。
不停的打量着将军府,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进来。
许纯一拧眉,凑到陈昊煜耳边悄声附和:“别说你,我都怕我父亲,还有我哥,简直两个活阎王。”
许纯的话刚落,陈昊煜抬头就看见一身将服,面若寒铁的许冽走进来,吓得一激灵,赶紧直起背来。
“我也怕你哥,我真怀疑你哥是亲生的而你不是,你一点都不像大将军。”
许纯笑而不语,陈昊煜拉着许纯走进枫林:“等你哥走了咱再出去,你哥在的地方我都快被冻住了。”
陈昊煜捂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胳膊,挠着许纯:“纯弟,不如你来陈府做我爹儿子,虽然我爹喜欢关人禁闭,但是只要我不闹出人命他就纵着我。就像我家那几个庶子,我随便欺负。哎,你就是和你哥一个爹一个妈,在家连个撒气的都没有。”
许纯赶紧制止他:“可别了,还没进你家门呢,我爹就把我打死了。再说,我哥那样,谁敢欺负他?”
陈昊煜嘿嘿地笑着,要是大将军知道自己拐带他儿子,估计顺手也就把自己打死了。
许纯热情地拉着陈昊煜去了自己的竹园,路过梨苑的时候还悄悄地进去看了一眼。
陈昊煜看着满院的无叶树满是疑问:“你哥和这位新嫂子什么品位,这一院子残枝是什么鬼?”
许纯看向左右两侧,无奈的摊了摊手:“这边是梨树,我哥叫那女人梨儿,这边是梅花,那女人喜欢腊梅。我哥说什么,一院种两花,什么一院开两季的。”
“呦呵,你哥 这千年寒冰还有这么浪漫的时候。”
“你那嫂子何方神圣,一会让我见见。”陈昊煜到了将军府就直接去找许纯了,所以并未见到礼梨。
许纯神神秘秘的:“这人你也认识,等会见了就知道了,绝对匪夷所思!”
陈昊煜一听,好奇心更大了,能让许纯那个冷面阎王的哥哥这么宠,到底是何种姿貌。
许纯颇为同情地看了一眼,眼睛里充满好奇的陈昊煜,就他那嫂子顽劣好玩的性子,一会逮到陈昊煜还不知道会下什么毒。
想起上次的猪狮粉,许纯打了个冷颤,宁得罪天下人,也不能得罪那个女人。
这是在一个多月的相处中许纯得出的结论。
因为他每次都吵不过礼梨,偶尔还会被礼梨用莫名其妙地毒药伺候。
而罪魁祸首每次都幸灾乐祸地搬着板凳观察毒发症状。
简直就是魔鬼,比他哥哥还魔鬼。
往常陈昊煜只敢在门口等许纯,将军府又从不宴客,所以陈昊煜从未进过将军府。
连许冽娶妻那天,陈昊煜都被许照天以不吉利为由挡在门口。
今日一进许纯的院子看见满院的翠竹,陈昊煜不淡定了。
“纯弟,你这院子怎么这么寡淡!”
许纯赶紧捂住他的嘴:“别让我爹听见,我爹希望我长成那杆竹子,说是少哪补哪。”
陈昊煜哈哈哈地笑了起来:“那我岂不得种一院的脑子!”
两人的笑声回荡在竹园。
陈昊煜在许纯面前从不掩饰什么,他知道自己脑子笨,但是许纯脑子聪明啊,从小替自己解决了不少麻烦。
自己做了不少混事,所有人家的公子都躲自己远远的,再加上自己好男风,更是让大家避之不及,只有许纯从小跟在自己身边。
别人都说许纯是自己的小跟班,只有陈昊煜知道,是自己离不开这个唯一的朋友。
所以他知道爹和大将军不和,他自己也和许冽不对付,也要和许纯一起玩。
他陈昊煜虽然混账,唯独不会害许纯。
许纯带陈昊煜逛了竹园,陈昊煜颇为嫌弃地看着这个院子:“纯弟,要不你去我家得了,你看看你哥的梨苑,再看看你的竹园,你一定是捡回来的。”
许纯小声问:“昊煜,你敢当着我爹地面说吗?”
陈昊煜抬头间,仿佛看见许照天凌厉的目光,赶忙晃了晃头。
“你继续住着,一定听咱爹的话,多看看竹子,多补补。”
陈昊煜心里清楚,许照天不喜欢许纯这个儿子,和自己有很大的关系。
毕竟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这德行,谁家爹愿意孩子和他玩?
可许纯认死理,非说小时候就是朋友了,长大了也一定要是朋友。
其实许纯一点也不混,毕竟大将军府出来的孩子能有多混。
许纯只是陪自己胡闹,却从不自己胡闹。
陈昊煜将许纯这份情记在心里。
大将军此举,也是想让许纯活得如竹子般高风亮节吧。
陈昊煜看着许纯满院的竹子,对他的愧疚之心涌上心头。
“寿宴要开始了,我娘也不是好脾气的,我们快去吧!”
许纯的话将陈昊煜的思绪拉回,陈昊煜是真的怕将军府这一家子,超了许纯几步就往秋枫池跑。
留下许纯在后面失笑。
“慢点,我家这竹桥年久失修,你可别不小心掉下去。”
陈昊煜果然放慢了步子。“你爹也是,修缮用不了几个钱,哪用得着这么节省,回头我叫几个能工巧匠来给你重新建个。”
“可别了,你也知道我爹的性子。”
“哎!也是,门还没进,估计就被你爹打出去了。”
许纯拍着陈昊煜的肩膀道:“寿宴快开始了,咱们快去吧。”
陈昊煜此人,坏事做尽,手里不知沾了多少人命,性子也变态得很,可他对许纯真是好的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