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清扬的钟声传来,栗民觉得,那钟声有点像苏大强在暗黑——圣洁宇宙位面听到的那种。
韩一菲微闭的眼睛突然睁开,略微点了点头,说道:“祝贺你成为组织的一员!”
“组——组织,”
栗民听到“组织”这个词汇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讶异之情。然而,此刻他与周文王、苏大强、悟空以及李长庚的意识体已然融为一体。对于身为星际人类后裔的栗民而言,“组织”一词并未引起他过多的关注和敏感反应。但与之不同的是,来自地球世界的李长庚对这个词汇怀有一种特殊且深厚的情感。
就在这时,韩一菲留意到了栗民脸上那稍纵即逝的惊讶神情。她稍稍思考片刻后,面容变得格外严肃起来,并郑重地说道:“栗民啊,是谁让你产生‘组织’就等同于‘忠诚’这样的想法呢?”
栗民听闻此言,毫不犹豫地回应道:“难道不是这样吗?组织所从事的各项事务,其所展现出的强大集体主义力量,这些可都是普通个体所难以企及的呀!那么,忠诚难道不应该被视为组织所需的首要义务吗?”
韩一菲轻轻摇了摇头,反驳道:“集体主义?义务?那些不过是人们求之而不可得的东西罢了!”
话至此处,栗民突然间微微一愣,然后迅速扭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栗民。他的眼神之中闪烁着一缕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光,紧接着发问道:“求而不得究竟意味着什么?更重要的是,你口中所谓的组织跟我又存在着怎样的关联呢?”
“你要当学徒吗?”韩一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接着,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充满好奇地看向对方,娇声说道:“你要不要用手掌看看你的命数呀,精算师!”
听到这话,只见栗民面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冷哼一声,右手迅速地向着自己的面部一挥一扯。刹那间,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竟然从他的脸上脱落下来,并随着一束神秘的光束缓缓漂流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这张面皮如同闪电一般朝着韩一菲急速飞去,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然而,韩一菲却展现出了惊人的反应速度和敏捷身手。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她猛地侧身一闪,犹如翩翩起舞的仙子般轻盈地避开了那张飞速袭来的面皮。
待身形站稳之后,韩一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当她再次定睛望向栗民时,眼中不禁流露出深深的惊恐和疑惑之色。此刻呈现在她眼前的栗民已然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原本平凡无奇的面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一个尖嘴猴腮、面目狰狞的怪物形象。
韩一菲的嘴巴不自觉地微微张开,喉咙里发出一阵轻微的颤抖之声,结结巴巴地说道:“噢,天啊!你……你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一只猴子?而且还是那种长得如此丑陋不堪、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嘴猴腮的模样,实在是太难看了!”
听到这话,栗民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回应道:“不好看吗?我觉得挺好看的呀!这可是一只威风凛凛的美猴王呢!你再凑近点儿,仔仔细细地瞧一瞧嘛,说不定就能发现它的魅力所在啦。难道真的不好看吗?”
韩一菲无奈地摇了摇头,敷衍地回答道:“嗯……好吧,还算过得去啦。”紧接着,她抬起手指向前方,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我们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了。”
“到了?这么快?”栗民一边竖着耳朵倾听那咣当、咣当有节奏的火车轨道撞击声,一边惊讶地问道,“难不成这里就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
韩一菲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回怼道:“差不多吧!至于咱们到底能不能够重返阳间,那就全得仰仗你咯!”
栗民经她这么一提醒,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手掌所拥有的特殊功能。于是,他二话不说,迅速将手掌对准正围绕着自己不停公转的韩一菲,并毫不犹豫地照射过去。
姓名:韩一菲
命数:-99
……
栗民心中充满了疑惑,他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份神秘的资料。上面清晰地记录着他的姓名以及命数,但除此之外,下方所有的信息栏里竟然都是一连串长长的省略号!这种情况实在太罕见了,让栗民不禁陷入沉思。
他暗自琢磨道:“难道这一切都与我身为一名精算师的等级有关?”毕竟,作为一个精算师,他深知这个职业所涉及到的数据和计算往往极其复杂且机密。也许因为自己目前的等级还不够高,所以无法获取更详细、深入的信息。
想到这里,栗民感到一阵挫败感涌上心头。但同时,一股强烈的好奇心也被激发出来。他下定决心要努力提升自己的精算师等级,揭开这些隐藏在省略号背后的秘密……
……
呜呜呜——
棺椁火车缓缓停下,接续两人听见棺椁盖子被人凿开的咚咚声,两人突然被甩出棺椁,一股凛冽的寒风便呼啸而来。
韩一菲早就长出了白色的体毛,活像一个人猿泰山一般,而栗民就惨了,他浑身赤裸着,被冻的瑟瑟发抖。
狂风裹挟着暴雪,如同一头发狂的巨兽,肆意冲击着这片大地。
雪花如同刀片般锋利,打在脸上生疼。能见度极低,四周白茫茫一片,只有远处模糊的黑影像是被风雪扭曲的怪物。风暴卷动着雪浪,一波一波地朝着他们涌来,每一波都似要将他们吞没。
天空被厚重的乌云遮蔽,偶尔闪过一道惨白的闪电,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韩一菲展开怀抱,艰难地抬起手臂为栗民遮挡风雪,大声喊道:“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避风的地方!”
栗民顶着风前行,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他们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身体不断被风雪冲击,仿佛随时都会被吹倒在地,永远埋葬在这冰冷的白色世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