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呀!那边是乱葬岗。”
“哎呀,大郎,你是不是该回家吃药了!哎!没有行过冠礼,就是 不行!”
“对啊!大郎这孩子命真苦,要是行过冠礼,娶了媳妇就好了!”
“对啊,至少有个媳妇,不会到处乱跑吧!”
“大郎?回来!你们这是——”
曹操一直往前走,栗民也没有回头,径直穿过冰封老街,走到街西头,向着乱葬岗而去。
“大郎?!”
曹操说:“这个名字有意思!”
“哦!仁兄何意?!”
“就是觉得有点意思,有故事的人啊!”
“哈哈,故事,对,有故事!”
曹操越往前走,那尸山血海让曹操强大的心里开始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栗民随即拿出两块坯布,自己戴上一块,另一块交给了曹操。
曹操也不多废话,强忍着咬着牙,把即将出来的东西生生咽了下去。
“抽烟吗?”
栗民不巧碰到了内兜,里面竟然还有烟,看来前身还是个烟民。
“戒了!”
“戒了,那我不客气了!”
栗民也不客气,随手点火,随走随吞云吐雾。
“大郎,味道怎么样?”
“呵呵,现在好多了,至少是烟熏味的,我喜欢。”
“你拿那个东西干什么?快扔掉!大郎!”
“阿瞒!孟德!瞧你矫情的,不就是血魔肠子吗?我打算点堆火烤一烤!”
“你——哇——”
孟德绿的白的喷了一地。
栗民玩味地瞧着孟德,很是享受的样子。
“你——真是个恶魔,”
孟德弯着身子,眼睛炯炯有神:“给我一颗,我真服了你了!你说得对,还是得烟熏味——”
“你怎么不抽?”
“大郎,我能用鼻子闻一闻就很好了。”
“真自律,”
栗民说道:“人家都说,能把烟戒掉,就能当大官。”
“说的对,”
曹操回道:“确实有这么个说法,其实,戒烟就是戒掉心瘾!”
“就是要狠一点,”
栗民回道:“能戒掉烟,就是狠起来连自己都怕!”
“对,”
曹操说道:“在这世间做事,就要狠起来连自己都怕!”
“孟德,我们这是去哪啊!你一个城里人,怎么比我这个老街人还要熟悉这片乱葬岗啊!”
“别多问了,跟我来!”
“哦!”
两人在泥泞的血魔血水中行走,偶尔能够见到血魔的断肢残垣。
“孟德,”
两人歇息的时候,栗民开上了烟,问道:“我想请教一下,这血魔血雨的事情?”
曹操四顾茫然,叹了口气,随即开口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个世界处在恒纪元还好,那时候,我们可以种植农作物,可是,现在处在乱纪元,食物都成了问题。”
“可是——”
“大郎,你听我说完!”
曹操摸出那根烟闻了闻,意味深长地说道:“以下是绝密,咱两个是拜了把子的义兄弟,我可以告诉你!”
“要是为难最算了!”
“我说过了,我们是义兄弟,”
曹操指着猩红的荒野,正色道:“这是通天塔将一颗质子展开得来的。”
“……”
栗民顿时目瞪口呆,原来大刘书中写的竟然是真的,所不同的是,三体世界的通天塔汇集了日半球的所有能量乃至恒星的花树银花,最终却用来制造食物,不,牛羊马鹿大公鸡的草料。
“震惊!?”
“不,孟德,我觉得格局太小了。”
“哈哈哈,格局!大郎,你跟我谈格局!要是吃不饱,哪来什么灯红酒绿啊!”
“不——”
栗民环顾四野,指向远方:“远方,大陆四处都有脱水者,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或者根本醒不来就被吃了,烧了,就为了九难城。天大的笑话,集齐了整个星球的能量和财富,只为养活九难城的高贵人!九难,本身就是个笑话!”
“大郎!我真的高看你一眼了,”
曹操说道:“我真的要记住你说过的话,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人。”
“好吧!”
栗民说道:“我们继续执行任务吧!”
“走!”
曹操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山丘说道:“我们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那好像是一个坟茔,很豪华,应该是恒纪元建成的。”
“那是我原配夫人的坟茔!”
“不是抓灾厄建功吗?”
“是,”
曹操说道:“灾厄只有当灾厄降临的时候才有,建功有的是机会!”
“真腹黑啊!”
栗民说:“好歹是个有身份的人!”
“嘿嘿,”
曹操回道:“说出来就光明正大了,腹黑什么啊!走,跟我进去!”
“这——”
栗民指着坟茔说道:“我们没有工具,难道要徒手挖开啊,再说,要是挖开了,这些血魔血水还不倒灌进去沾染了尊夫人的棺椁啊!”
“不妨事!”
曹操拿出了一块玉佩,又扯下嘴上的坯布将墓碑后面轻轻擦拭,眼见就出现了一个玉佩阴状符文,随即曹操将玉佩按了上去,只听墓碑处机关声开始嘎嘎作响,很快墓碑移动,出现了一个洞口,曹操指了指:“放心,有空气屏障,血水倒灌不进去,放心跟我进去。”
“好吧,”
栗民随即跟随曹操进入,刚刚进入坟茔洞道,只听那墓碑就自动合上了。
栗民心中暗想,这个三体世界真是有意思,也真会伪装,明明拥有强大的科技,却装作只处于蒸汽时代的科技迟钝感;明明有自动门技术,却全部是手动开门和关门;而今眼目下,一个坟茔居然还有如此科技感爆棚的存在。
哎,看来阶层真的是难以跨越的,更别说——阶级——了。
洞道两侧是白玉雕成的浮雕,那些人物物件活灵活现,彰显着坟茔主人生前的豪奢生活,看来,曹操的原配夫人应该是三体世界响当当的存在。
“孟德,”
栗民指着白玉浮雕说道:“尊夫人如此地位,她是怎么死的!”
“被我杀的!”
“啊——为什么啊!”
“大郎!看你未弱冠,有些事,你不懂!”
“我是不懂,这不请教仁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