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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一听被人尊敬,当即兴高采烈,连话也多了起来。

周颐一见,立即邀掌柜入座。

这时小二正好上了一壶美酒,周颐当即便斟了一盅敬与掌柜。

掌柜喜的忙接过,一饮而尽。

“公子有所不知,”掌柜掷杯桌上,倏尔叹息,“我自幼酷爱读书,本欲为官显达,但本国朝堂皆被世家门阀垄断,我祖上一直经商,朝中实在无门路,最后无奈,只能在此开了客栈。”

“唉,真是可惜,可惜呀。”

周颐听后期期艾艾,又连着敬了掌柜几杯酒。

掌柜心情郁结,加上几杯酒下肚,便有些微醺。

周颐趁机问道:“这南夷巫蛊之术盛行,我二人来也是为了亲眼见见这巫蛊之术的神奇之处,不知掌柜可有推荐?”

掌柜顶着微红的双颊,笑嘻嘻道:“公子可是问对人了,我这座客栈在这里已有十余年,这十峰城的事便没有我不知道的,”掌柜打了个饱嗝,继续道,“这南夷几乎人人都会些巫蛊之术,但最厉害的当属赫赫有名的南风家。”

“哦,这南风家当真这么厉害?”

令无疾将掌柜酒杯斟满,假装不相信的问道。

掌柜举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扭头看向令无疾摆摆手,“公子有所不知,这南风家的巫蛊之术传承已有百年,民间巫蛊大多来源于南风家,而且当今南风家的家主南风胜可是南夷的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风采可真是独一无二。”

掌柜说着,眼里便多了些艳羡之意。

周颐道:“照这么说,我二人若想学些巫蛊之术,便只能去南风家了?”

“你们?”掌柜在二人脸上打量一番,“扑哧”一笑,“不是在下打击二位公子,实在是南风家已经许久不收弟子了,上一次收弟子还是三十年前,自新家主上任以来,是一个弟子都没收过,而且……,”掌柜突然压低声音,并顾视左右,确定无人注意这边,才低声道:“自从五年前南风家的大小姐南风意突然病逝后,南风家的人便十分痛恨中原人,据说是被中原的一个男子伤透了心,郁郁而终的,近来我听闻,南风家的三小姐南风煜前不久不知为何死在了南安,估计南风家对中原更加痛恨,我还听说,最近各地招兵买马,似乎是要对南安用兵,你们在十峰城可得小心些,这巫蛊之术还是别学了,等游仙节一结束就速速离开,切勿多留。”

令无疾听完狠狠瞪了周颐一眼,下一秒就见掌柜晕倒在桌上。

周颐只当看不到,扭头便喊:“小二,你们掌柜喝醉了,快将他扶回去休息。”

小二跑来,架起自家掌柜便走了。

“都怪你,惹谁不好,非要招惹南风家的人,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二人吃完饭,回到周颐房中,一进门就听令无疾向周颐抱怨。

“打住,打住,”周颐抬手制止,“这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南风意是喜欢我,我又不喜欢她,她自己想不开郁郁而终,这都要怪我头上,若是这样,那世上女子岂不是人人都让我死,我还活不活了。”

周颐说着,身子一歪,慵懒的躺在床上,令无疾不服气,继续同他理论:“好,你说南风意跟你没关系,这南风煜可跟你有关吧!”

“南风煜?”周颐歪头瞧了令无疾一眼,奇道:“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她。”

“就是她给你下的蛊,你忘了?”

令无疾脱口而出,但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之前他从未在周颐提过南风煜是给他下蛊之人,都只告诉他下蛊之人是南风家的人,并未说清名姓。

“南风煜给我下的蛊?”周颐当即跳了起来,眉峰一敛,死死的盯着令无疾,质问他,“你知道谁给我下的蛊?”

“额……,”令无疾左顾右盼,揉着自己脖颈,“我没说过吗?”

“没说过,家里人也没说过,你们到底在瞒什么?”

周颐几步走到令无疾眼前,眼里的不满让人压抑。

令无疾讪讪的笑了笑,退后两步,又向左移动几步,站在门框处才道:“大家许是忘了告诉你,现在你不也知道了!”

周颐双臂交叉在胸前,歪头冷笑盯着令无疾,“你没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你爱听不听,本公子累了,先睡了。”

令无疾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不过跑到自己房中他才反应过来,周颐如今武功尽失,他又打不过自己,他到底在怕什么。

他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胡乱睡下。

本来周颐还挺困的,但自从令无疾说出那些话之后,他便再无睡意。

这些日子,他总觉得自己少了什么,好像是一个人,也好像是心,可他想不起来,家里人都说他受伤磕到了脑袋,可他知道自己脑袋根本没受伤,这唯一的解释就是三叔让他吃了绝情丹。

绝情丹,断绝情爱,难道他有喜欢的人?可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他也没问其他人,因为他们既然让自己吃了绝情丹,那肯定是事前统一了口径,自己便是问也问不出,他也曾旁敲侧击的打听过,但过来过去都是那些话,连最听话的弘儿也闭口不提。

这次来南夷,一为解蛊,二为寻找自己缺失的那些记忆。

只是如今看来这蛊一时半会怕是解不了了,南风家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与他鱼死网破都未曾可知。

其实能不能解蛊他倒不是很在意,他最想知道自己到底丢了什么,若是女子,对方为何不来寻自己?难道是自己喜欢她,而她不喜欢自己,一见自己受伤便跑了?可他周颐是何人,阅人无数,他看重的人怎么会是那种三心二意之人,那她可是有苦衷?

看令无疾大反应,他定然是知道些什么的,可他不想说,他也只好作罢,毕竟他清楚令无疾的性子,他不想干的事,即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