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向提出反对意见的那个人看过去。
原来是乌兰珠。
下午赛格将徐延珍送了回来便离去了。
但是徐延珍却将敖嘎在草原上骑马时说的话全盘告诉了父亲和母亲。
父亲认为敖嘎是个有担当的孩子,能如此大胆表白,就足以证明他确实喜欢徐延珍。
徐云鹤此刻认定了敖嘎就是自己的女婿了。
而徐延珍后来又说,自己并不喜欢敖嘎。
自己喜欢的是赛格。
徐云鹤不由的火大,“赛格是你的哥哥,你明知道赛格是你的哥哥,又何必触雷呢?找敖嘎不好吗?”
乌兰珠则持反对意见,
“赛格和徐延珍并不是亲兄妹,甚至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怎么就不能喜欢了?”
徐云鹤平静的问徐延珍,“你喜欢赛格,那赛格有没有向敖嘎那样向你表白过!”
徐延珍低下了头,“虽然没有表白过,可是我能感觉到他是喜欢我的。”
徐云鹤不由的冷笑,“也许,赛格只是将你当做他的妹妹一般的照顾而已。你喜欢他,就误以为他也喜欢你。那是你单方面以为而已。如果赛格喜欢你,他大可以像敖嘎一样主动向你表白。你一个女孩子,竟然毫无矜持之意,岂不惹人耻笑!”
乌兰珠被父亲一顿抢白,自然是委屈的哭了一场!
但是哭归哭,晚宴还是要参加的。
于是,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徐云鹤和乌兰珠各成一派,一个支持敖嘎,一个支持女儿持反对意见!
继乌兰珠大喊:\"我反对!\"之后,徐云鹤奋起直呼:\"反对无效!\"
底下宾客无不看的目瞪口呆!还有比夫妻反目更好看的桥段么?
\"好好好,这件事暂且先放一放,和为贵,吃饭,喝酒!\"苏德摆了摆手,让大家落座吃饭。
赛格此时却无心进食,他像一座雕塑般静静地将目光投向徐延珍。
眼神中流露出的情感仿佛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海洋。
徐延珍此时刚好抬起头。
两个人的目光交集。
彼此互知心意。
赛格坚毅的眼神让徐延珍确定自己的选择没错。
乌兰珠心情不佳,和徐延珍没怎么吃饭便向苏德告辞离去了!
徐延珍的离开让敖嘎心内不安,总觉得是自己导致了徐伯父和徐伯母之间不和。
敖嘎看向自己的父母,扎那也是一脸讪讪,甄小云则一脸的漠然。
对于甄小云来说,敖嘎娶不娶徐延珍都没所谓的。
自己的家业很丰厚,敖嘎将来娶一个出色的媳妇简直易如反掌。
这段时间,总是有媒婆上门来为自己家做媒,甄小云实在是懒得管徐云鹤和乌兰珠之间的事情。
你们觉得自己的女儿是一朵花,我们家的敖嘎也不是牛粪。
吃完饭,赛格回到自己的院落,却一时无心睡眠。
今天的月亮很大很圆,将院内的一切都照的十分清楚,也将赛格孤独的影子投射在院落之中。
赛格负手而立,一阵微风掠过赛格素衣的一角,此时的赛格衣袂翩翩,十分潇洒帅气。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赛格突然想起这首绝美的诗词,便随口吟诵出来。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却听得旁边院内也有人接出了后面两句!
原来是徐延珍无心睡眠正在院内独步。却听到赛格吟诗。于是便随口接了下句。
徐延珍和母亲乌兰珠先父亲等人回到了家中。
乌兰珠生气徐云鹤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全然不给自己面子,早早生了闷气睡下。
徐延珍本来在窗前借着灯光绣着女红,突然抬头看到窗前一轮明月。
郁闷的心情豁然开朗,不知道此时赛格回来了没有。
想到父亲还没有回来,赛格定然也还在苏德王爷那里。
徐延珍从旁边的笸箩里拿出一方素色罗帕,在罗帕一角,细心的绣上了一个“珍”字。
看了一会儿,又含羞在旁边绣上了一个“赛”字。
徐延珍轻轻抚摸着绣好的字,似乎眼前尽是赛格英俊的面容。
徐延珍一时无心睡眠便来到了后院,后院高阔,可以欣赏到更美的月色。
今夜的月色真美,院内的微风吹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徐延珍身着单衣,感受着夜晚的清凉,看着天空那轮明月,总感觉有一首诗十分应景。似乎小的时候,听母亲吟诵过,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哪首。
突然,徐延珍听到了隔壁围墙外一阵吟诗声。
那声音清脆动听,仿佛天籁之音,让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仔细倾听。
这首诗不就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首诗吗?
不过赛格吟诵了上两句,却没听到他吟诵下两句。
于是徐延珍便脱口说出了下两句。
赛格听罢,便听出是徐延珍的声音。
不由的红了脸。
他之所以没有吟诵出这首诗的下两句,只因为那两句实在是难以启齿。
没想到,徐延珍竟然脱口而出。
虽然不是经自己的口说出,赛格的脸也不由的红了起来。
而徐延珍从小就听母亲吟诵过这首诗,却不以为意。
徐延珍走上假山,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人影在赛格家的院内,月光下,那个人影显得格外落寞。
“是赛格哥哥吗?你吟诵的这首诗很动听。我很喜欢。”徐延珍轻声说道。
“是我!”赛格抬头视线越过围墙,便在如水的月色中看到了徐延珍。
“延珍妹妹,你怎么会一个人在假山上!夜深天寒,快些休息去吧,明早吃完饭,我带你去诊所教你做护肤药!”
寂静的夜里,哪怕是轻轻的说话,也能随空气在清冷的夜色里传播的很远。
赛格的声音不大,但是徐延珍却听的分外清楚。
“赛格哥哥,你也早些歇息吧!明天见!”徐延珍看着那个高瘦的身影进了房间。
便走下假山。
回到房间,徐延珍拿出那方绣着两个人名字的罗帕。
一针一线将两个人刚才吟诵的那首诗完整的绣在罗帕上。
徐延珍欣赏着那首诗,准备明天将这方罗帕送给赛格做礼物。
赛格回到房间,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只恨今日家父不在,不能给自己和徐延珍的亲事做主。
只是,敖嘎提亲徐延珍在先,虽然徐伯母没有同意,也是迟早的事情。
赛格陷入两难境地。
一夜难以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