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咖啡的缘故,两人昨晚连点睡意都没有,直到最后,实在是疲惫到都眼皮发酸了,才相拥着迷迷糊糊睡去。
今天是个大晴天,阳光明媚,天气一片大好。
睡前两人谁都没记得拉窗帘,临近正午,光线直直投进来,照在大床上的两人......一狗身上。
谢忻燃揉揉眼睛,感受到自己怀里空空如也,他抬起胳膊,下意识往旁边搂去。
掌心所碰及之处是毛绒绒一片,许是刚睡醒的缘故,他大脑还有点不清醒,甚至往自己怀里带了两下。
“汪!”
点点的叫声在耳边响起,谢忻燃猛地睁开眼睛,搭在它身上的胳膊僵了僵。
大床上,他们之间横了一只白蓬蓬的萨摩耶,将两人直接隔开。
见他醒过来,点点咧起一个傻笑,尾巴螺旋桨似的摇个不停。
“汪汪汪!”
谢忻燃阖上眼,悠悠呼了一口气。
他推了推身边的小狗。
“你先下去。”
“汪汪!”
见它跟自己叫板,谢忻燃揉了揉太阳穴,刚想坐起身,就听见女孩的呢喃。
“点点,你别叫了,都把我吵醒了。”
下一秒,细白的胳膊很亲昵地搭上去,点点往赵听雨怀里蹭了两下。
赵听雨慢慢睁开眼睛,等视线清晰后,对上怀里撒娇的小狗,她露出笑来。
“这是谁家的乖狗狗呀。”
“汪汪。”
叫声都比刚才可爱了不少。
有卖萌的嫌疑。
一旁看完全程的某人酸溜溜开口。
“赵听雨,你昨晚还嫌它不洗澡呢。”
听他这么说,赵听雨作势去捂点点的耳朵。
“你别说话,我们小狗听不了这个。”
她用额头蹭了蹭点点毛茸茸的脑袋,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乖宝宝。”
“都是装的,它刚才对我可凶了。”
赵听雨轻哼一声,捏着点点软乎乎的爪子,反驳道。
“肯定是你先凶它的。”
手机放在床头柜充电,听见有新消息提示音,谢忻燃伸手取过来。
是宠物医院发来的体检提醒。
知道她周末懒得动弹,谢忻燃随口问道。
“我今天带它去趟医院,洗个澡顺便体检,你要一起去吗?”
赵听雨眨了眨眼,思索片刻,最后摇摇头,小声嘟囔。
“我可不想看杀猪。”
“汪汪汪!”
赵听雨连忙去揉它的脑袋,掩耳盗铃似的开口。
“不是说你,不是说你,我们点点洗澡可乖了。”
————
早在赵听雨还没离开的时候,医院就断断续续招了好几个宠物美容师。
谢云澄还在上大学,时间本来就不算多,只是开业那段时间过来帮个忙。
加上他虽然有证,但手艺实在是“精湛”,观摩了两次后,谢忻燃实在是不敢再让他上手。
下午,他带着点点来到医院。
刚进美容区,在岗的三个宠物美容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迅速把脑袋低下去。
窝在一旁看热闹的谢云澄抬了抬手,热情道。
“小魔头,你又来啦?”
“让我猜猜这次你吃几个罐头才肯洗澡。”
......
坐在休息区,谢忻燃从口袋里拿出降噪耳机,彻底忽略清洗区传来的阵阵嗷呜声。
两个半小时后。
崭新的点点站在台子上,蓬松地像个,谢云澄看得手痒痒。
听着身边人喋喋不休,谢忻燃默默把耳机的降噪强度拉到最大。
“哥,哥,哥,你就让我试试吧。”
“我这段时间深入学习,一定比以前有进步。”
“你看点点的毛都这么长了,我就给它修一撮撮。”
“相信我现在的技术,包你和嫂子满意。”
想起某只小狗今天早上窝在赵听雨怀里撒娇的样子,谢忻燃把耳机取下来,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可以。”
一个小时后。
牵起狗绳,谢忻燃一脸纠结。
他发誓,如果时光倒流,他一定不会相信谢云澄的鬼话。
偏偏这孩子还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连身上的浮毛都没除干净,就凑过来兴致勃勃道。
“怎么样?怎么样?是有进步吧?”
谢忻燃抿唇,思索了片刻,叹气道。
“小澄,你适合去西伯利亚发展。”
谢云澄摸了摸后脑勺,天真问道。
“为什么?”
“那边畜牧业比较发达,你去剃羊毛应该挺合适的。”
————
牵着点点走出宠物医院,站在车前,谢忻燃蹲下来。
他揉着点点的脑袋,悠悠叹了口气。
“要不然,咱们还是别回家了。”
......
出门取了个快递,刚回家,赵听雨就看见沙发上的一人一狗和她大眼瞪小眼。
谢忻燃轻咳两声,眼神有点飘忽。
“小澄说,点点的毛太乱了,就稍微修了修。”
赵听雨咽了咽口水,看着面前小海豹似的萨摩耶,气都有点喘不匀了。
“呜呜呜点点,我的小狗.......”
点点一脸天真无邪,好奇地打量着两人。
“原本是小蒲公英,都给我们乖宝剪成摇粒绒了呜呜呜。”
谢忻燃夸无可夸,将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两声后,斟酌道。
“其实还挺显瘦的。”
“过几天就长出来了。”
“之前买的衣服不是穿不上吗,现在说不定能穿上了。”
“这个造型......嗯,显得它耳朵还挺可爱的。”
“你闭嘴。”
“还我的小狗。”
这句话正中谢忻燃下怀,他点点头,压下翘起的嘴角,装作无意道。
“嗯,晚上还你。”
生怕点点会郁闷,赵听雨把家里的落地镜收了起来,甚至吃饭的时候还特地给它开了昨晚买的零食。
没想到小馋狗丝毫不受影响,该吃吃该喝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听雨甚至觉得它毛掉的都少了。
很好,原来在这个家,受到伤害的只有她自己。
虽然有点小插曲,但周六总归是愉快的。
洗完澡吹干头发,赵听雨回到卧室。
她走到床边,余光瞥见床上鼓鼓囊囊凸起一大片,只有一个毛绒绒的尾巴露在外面。
墙边狗窝里,点点正和风干鸡肉斗智斗勇,所以被窝里这只——
“谢忻燃,你又在搞什么?”
被窝扭动两下,一个脑袋从里面钻出来。
赵听雨眨眨眼,不明白这人现在为什么这么喜欢变成狗。
他妈妈当时不是说他对这件事很抗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