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队,那个小贾是怎么进入苏蕊家的?小李不是说苏蕊家的门锁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吗?”丁月瑶好奇地问道。
“崔惠心给的。她跟苏蕊一起久了,趁苏蕊不注意,用模具印了钥匙形状。”
“也是个很有计划性的人。”
“可惜她忘了还有云盘这种东西。苏蕊心思这么缜密,怎么可能会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呢。”
“所以还是苏蕊更厉害一点。”丁月瑶说。
“我觉得还崔惠心更牛一点,你看她在进来之前,还能安排员工去别人家拿东西。”
“应该不止员工和老板的关系吧?”许娴说,“前几天,我们发全民通告的时候,小贾打电话来说认出视频中的人是苏蕊,应该也是崔惠心安排的吧。”
“可惜啊,算盘打的再好也没用,不照样被我们抓了。”
“所以啊,我觉得还是我们警察厉害。”刘安明说道。
“你别自夸了。”
“我说的是事实。”
这时物证科的小李冲了进来,“好消息,好消息。”
“小李,你是卖东西的吗?怎么听着这么像商场里打折时播放的广告啊。好消息,好消息,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王东笑嘻嘻地说道。
“东哥,真的是好消息。”
小李手里拿着一张报告,“从小贾的租住的房子里,我们搜到了一个挂件。”
“挂件?挂件里有什么?”
“眼珠,王丽的眼珠。”
“什么?”许娴跳了起来,“眼珠做的挂件?”
“对,是一个双龙戏珠的挂件,其中一条龙的眼珠装的是人眼。”
“靠,这么恐怖。”
王东也站了起来:“走,去找小贾问问挂件的来历。”
不到五分钟,王东就回来了。
“是从苏蕊家客厅墙上拿的,他说就觉得特别好看。”
“得有多好看,还能在那种情况下去拿个装饰件。”
“可能觉得那个东西挺值钱的吧。”
“她家电视背景墙上不是挂的一个装饰花吗?”许娴回想着苏蕊家的情况。
“可能后来挂上去的吧。”王东说,“也有可能知道我们要去,临时换的。当时我就觉得好像那个装饰花跟她家的设计有点不搭。”
老张说:“你们关注的点是不是偏了,不应该觉得这个苏蕊很残忍吗?居然把人的眼珠挖下来当装饰品。”
“很残忍。”丁月瑶说。
“现在可以定苏蕊的罪了吧?”许娴问顾琛。
顾琛看了她一眼,居然没理她。
王东接过了话头:“还需要直接证据。”
“啊?”许娴说,“这都不能定罪吗?”
“还没有直接证据。”
“对了,小李。”顾琛问道,“你们已经确认了眼珠是王丽的,就是说王丽父母已经采过血样了吧。那钱多多家卫生间瓷砖填缝剂里的样品化验结果有了吗?”
“老方他们那边在验呢,东西太多了,好像还没有匹配上的。”
“三十来份样本,也够老方他们验的。”
“怎么这么多?”刘安明问道。
“主要是厨房的。可能是一些鸡鸭鱼肉的血吧。”
“人还做饭?不是都点外卖吗?”
“钱多多他家有钟点工,每周末去家里做饭,打扫卫生。”
“那他家钟点工会不会知道情况?”许娴问道。
“已经让民警去核实过了,他们家地下室不让她打扫,她只负责其他房间的卫生。但是钟点工也反馈说,做饭总是要做挺多份量的,而且垃圾也挺多的。她也觉得有点奇怪,但是想着可能人家就爱这样,而且保姆要多做少说少看,所以她也就没跟别人提过这事。”
三小时后,老方那边终于有了令人兴奋的好消息:其中两份样品中检测到了微量血样成分,而且与王丽的母亲的dNA相匹配。
拿到报告后,顾琛终于舒展眉头,笑了。
“老张,走吧,先去审钱多多。”
当这些铁一般的证据摆在钱多多面前时,他终于不再抵抗,交代了所有的事情。
回到办公室,老张说:“真是没想到,这个王丽居然性子这么烈,死活不从。”
顾琛说:“这也不是好事。在受侵犯和活着之间,还是应该选择活着。”
“你们说什么呢?”丁月瑶问道。
“那个王丽,虽说从事着一份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行业,没想到她居然为了清白,就这么死了。”
“啊?”王东问道,“陪酒女?真是看不出来。”
“她是怎么死的?”
“被钱多多拿刀捅死的。”
“靠。不从就不从呗,干嘛捅死她啊。”
“不爽呗。周边都是围着他的人,来这么一个不听话的,少爷脾气来了,就直接拿刀了呗。”
“然后呢?”许娴问道。
“然后就是苏蕊帮忙处理了尸体。说是整个卫生间都拿塑料薄膜封起来,然后开始在那里肢解尸体。”
“钱多多一起参与了?”
“他说没有。只是帮忙将尸体抬到了卫生间里。”
“顾队,这里有个问题啊,既然都已经将卫生间用塑料薄膜封起来了,怎么还有血迹残留呢?”许娴不解地问道。
“因为钱多多杀了人后去过卫生间洗手,应该是那个时候不小心弄到了地上。填缝剂里微量的,根本看不到,所以被忽略了。”
“你说这个苏蕊图什么?”
“应该是爱吧。”
“好可怕。”
当苏蕊听到钱多多的审讯录音时,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
“苏蕊,别抵抗了。”
苏蕊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们问吧。”
“崔惠心处理的尸体是王丽的吗?”
“是。”
“那红色波浪头发呢?”
“也是她的。”
“为什么?你戴着死人的头发不膈应吗?头皮都在上面的吧?”
“那头发比假发好用多了,又自然。”
“现在也有真头发做的假发,不一样吗?”
“不一样。成就感。”
“那你家的那个双龙戏珠的装饰件呢?也是成就感。”
“多逼真,那眼珠镶上去后,真的太好看了。”
“你不觉得你自己有点变态吗?”
“是吗?不觉得。工作压力大,总要找点方式释放。有人喜欢酗酒,有人喜欢K歌,我就喜欢一个人静静地躺在沙发上。”
至此,这个颇有点复杂的案件终于全部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