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娴心想,又多一个可以自由进入案发房间的人。
数落起儿媳的不是,婆婆暂时也忘记了失去儿子的痛,其实这样也挺好,转移下注意力,但是她似乎忘记了,他儿子还和一个年轻女孩在床上的事情。
“叔叔,阿姨,你们认识冯亚莉吗?”老张说着将一张冯亚莉的照片递到他们面前。
两个老人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不认识。”
“那除了冯亚莉,你们儿子还有和其他女孩有来往吗?”
“不清楚,这是他自己的私事,没有提起过。”老张也不再追问,因为他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儿子怎么可能会跟父母讲呢。
回到办公室,顾琛听着老张的汇报,想了下说:“昨天送给技术科去分析的照片有结果了吗?”
“技术科的同事有一半休假了,他们手里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暂时还没有安排上分析照片。”
“算了,让月瑶将手里的活停一下,先分析这个吧。”
“可是老太太没有作案动机啊?”老张从自己座位端了水杯过来说道,“总不能因为儿媳不生孩子,而要杀了她。而且如果是她下的毒,害死 了自己的儿子,估计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所以我觉得她的可能性不大。”
“是不大,但是如果29号她确实去过宋远航家里,而又隐瞒不说,那一定有什么理由,挖掘一下看看有什么。”
“王东那边去查氰化钾的来历有进展了吗?”老张又问。
“没呢。方芳他们公司管理特别严格,所有的材料进出都有登记,这种危险有毒物,更是要系统流程签核到经理级别才可以领,还需要系统和手工签字两道程序,已经调查过了,他们最近领用氰化钾的记录,都可以追溯到的,而且方芳也没有经手过。”
“好吧,看来方芳的嫌疑又小了一点。”老张问道,“冯亚莉的关系网调查的咋样了?”
“她啊,在学校的时候有个男友,毕业就分了。男朋友要回老家,她想留在定城,无疾而终了。”
“那她男朋友有作案嫌疑吗?”
顾琛回答说:“已经调查过了,他那天一直在公司开会,有很多同事都可以作证。”
“看来冯亚莉那边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而另一边许娴正送老夫妇两个出市局,此时正值中午,淅沥沥的雨从阴沉沉的天空中飘洒下来,细细密密的砸在人的身上。
“叔叔,阿姨,要不你们稍微等下,我去给你们拿把伞?”
“不用了。”宋远航的父亲摆了摆手,“淋会雨也好,心里难受啊。”
“淋了雨容易感冒,你们还是要注意身体。”许娴说着就要转身。
“不打紧,反正这老身板留着也没多少用。”
许娴双手遮在眉毛上,挡住了飘进眼睛的雨水,还试图劝说。
宋远航的父亲又开口说了:“希望你们警察能尽快破案,这样我们远航也能早点入土为安,我们也了了心愿。”
“我们警方一定会努力的,但是叔叔阿姨,你们如果有什么线索,也请提供给我们,警方也不能凭空破案,都是靠一条条线索拼接起来的。”许娴说道,“有时候有些干扰因素也会影响我们破案。”
许娴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向宋远航的母亲的。她看了许娴一眼,又快速低下头去。
“而且,小区楼下都有监控,即使捂的再严实,我们通过比对也是能核查到人的,只是要浪费警力去调查而已,可能会影响一点破案的时间。”
没有人应和,许娴又继续说:“你们是回酒店还是回家?”
“回家去了,酒店待着也不自在,没家里舒服。”老先生说。
“我儿子家可以去吗?”老太太问道。
“阿姨,还不能去哦,如果你有什么必须要拿的东西,可以告诉我们警方,我们需要确认后才能定。”
“不能去啊?”老太太自言自语的说,“还要跟警察申请?我儿子家哎。”
许娴看老太太的神色,补充说道:“我们有人在门口守着的,你们即使去了也进不去。”
“阿姨,你有什么东西要拿吗?”许娴问。
“没,没什么要拿的。”
“哦,我以为你要拿香水呢。”
“香,香水?”老太太的眼睛突然睁大,看向许娴,脸上满满的都是震惊。
“有毒的香水?”许娴又补充了一句。
“不是,那个香水又死不了人的。”老太太急急的说,这次脸上的表情又加了焦虑。
“看剂量吧。”
“什么?会死人。难道,难道......”老太太话还没说完,就向后倒去,许娴忙伸手扶住她。
“阿姨,阿姨!”许娴又急又怕,不停的拍着老太太的胸口叫道。
“药,药。”还好老先生没有失了方寸,他边说边从老太太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
这时市局的门口的保安看到情况不对劲,也跑了过来。“王大哥,麻烦拿瓶水过来。”
“哦,好的。”保安王大哥又小跑着回岗亭拿水去了。
吃下药丸的老太太渐渐缓过神来,早有人通知了市局的值班医生,她拿着急救药箱蹲到了老太太的身边。
简单检查后,值班医生站了起来说:“没什么问题了,先回局里休息一下吧,现在暂时不要走动了。”
将老太太在医生值班室安顿好了,许娴跟在脸色铁青的顾琛身后朝外走。
“怎么回事?”
许娴将大致情况讲了一下,顾琛的脸色就更难看了,“让你送个人,你还能把人送进医院?对人问话的时候,要考虑的因素很多,特别是老人和小孩,有很多注意事项,你们在学校里难道连这些都没教吗?”
“话赶话,就说到那了。我也没想到她有心脏病。”
“年纪大的人,一般都有基础病,讲话要尤其注意。”顾琛停顿了一下说,“你说到有毒的香水可能会害死人,她就晕了?”
“嗯。”许娴点点头,然后略带兴奋地说,“顾队,所以我觉得香水里的毒很有可能是她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