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汤和被暴涨的江水挡住去路,上位十分不悦,写信斥责道:傅将军一路披荆斩棘,攻城略地,正当水陆并进、首尾夹击之时,如果等到潮水退去再进军,岂不是贻误战机,
收到上位的诏书后,廖永忠立马带兵出发。
汤和仍在犹豫,恰在此时,江上漂来无数木牌,正是傅友德先前下令刻制的那些。
看到木牌上所写明军攻占阶州、文州等地的日期,汤和终于下定决心,伐木开道,走山路向夔州进发。
汤和抵达夔州时,廖永忠已击败夔州守军,向瞿塘关进发。
铁索横断关口,又有三座飞桥横贯江上,飞桥的木板上放着炮石、铁铳,夏国军队将这里打造得如铜墙铁壁一般。
双方博弈,你守我攻,你出招我接招,不外乎集中优势,打击对手的薄弱之处,以强胜弱,以多胜少。
因此,设法找出自己的优势,是击垮对手的关键。
没有优势,就创造优势,趁其不备,两面夹击,一击制胜,廖永忠的做法便是如此。
廖永忠挑选数百精锐,携带干粮、水筒,身穿蓑衣,抬着小船,穿山越林,悄悄来到夏国守军的上游,把小船放入江中,趁夜顺流而下。
五更时分,廖永忠在下游出动,与上游的数百精兵,上下夹击,攻破其陆路寨、水寨。
不久,明军相继占领重庆、成都,明昇出城投降,被送至京师,上位封其为归义侯,并赏赐住宅。
汤和凯旋回师,上位继续出言指责,不依不饶,就连汤和驻守常州期间的酒后怨言,都被拿出来重提。
汤和连连磕头,才算作罢。
此次出征,汤和所得赏赐数量远低于傅友德、廖永忠,盼望已久的公爵更不用提了。
上位心情很糟糕,从他龙飞凤舞的札记中可见一斑。
刚打了胜仗,理应高兴才对,上位这个烦躁劲儿是为哪般?
难道是为了我?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子薰就立马否决了,他但凡有一丝想念,都不会禁足这么久。
这个渣男,管他为什么难过,自己吃好喝好才最重要。
虽然心中暗自腹诽,子薰还是亲自下厨,洗手作羹汤,为上位做了去火降燥的药膳,放于秘道里。
次日,子薰看到札记,上位念及汤和“自濠梁相从,军功不小”,赏田万亩。
八月,胡顺妃生下一子,被赐名为朱柏,为皇上的第十二子。
终于如愿以偿当妈妈了,胡青青以后该消停了吧?
子薰不想和她过招,上位因为有愧于她,对她的各种无理取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糊涂。
九月初七日,秦王朱樉成亲,王保保的妹妹观音奴被封为秦王妃,卫国公邓愈的女儿邓欣悦被封为秦王次妃。
真是有情饮水饱,邓欣悦这个傻丫头,为爱情冲昏了头脑,当次妃她居然也愿意。
听说晋王朱棡对她倾慕已久,她一直不为所动,真搞不懂,当正妃总比当次妃强吧。
八卦,是子薰由来已久的爱好,作为资深吃瓜群众,她最关注的话题都是婚姻情感类的,比如,谁家儿子娶了谁家闺女,谁家夫妻不合,谁家妻妾争宠,谁家的正室是醋坛子,谁家的小妾狐假虎威。
十月的某一天,子薰正推着石磨发愁,惜薪司送来的红萝炭太少,缺口很大,以前积存的差不多快用完了。
长乐宫突然宫门大开。
妙福一路飞奔过来,边跑边高声喊道,“娘娘,娘娘,大门开了,大门开了”。
话音未落,皇上快步走进院子,“子薰,子薰”。
难道是解禁了?
子薰的心怦怦直跳,终于盼来了这一天。
顾不得洗手,子薰急切切地冲到院中,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
“子薰,子薰,受苦了,子薰”,他动情亲吻着她乌黑的秀发。
他也想她了,很想很想,魂牵梦绕。
被他一把抱起,进到屋内,子薰幸福地骨头都要酥了。
自己竟然如此贪恋和他在一起的甜蜜。
“等我一下”,子薰脸一红,跑进浴室,她要洗个澡,换身漂亮衣服,再抹上唇脂,因为担心存货不够用,这些日子,她尽量少用,比如今天,不知不觉忙忘了。
听着哗哗的水声,他呼吸急促,欲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将他淹没。
浑身躁热难安,他一把扯掉外衣,直奔浴室而去,他要一亲芳泽。
所有的事,先等他亲够了再说。
“啊”,她刚要惊叫,他的吻已经覆上来,强势侵入,霸道而专横。
她渐次滚烫的身子,如清晨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香甜诱人。
欲望倾泻而出,他热烈地进攻。
她如一汪春水,他在春水中恣意徜徉,卸下伪装。
空荡荡的心被填得满满地,欢愉的浪头冲击着,她忍不住”嘤“了一声。
他的吻逡巡而下,她羞得满面绯红,闭着眼讨饶道:“回屋,咱们回屋”。
这更激发了他的不舍与执着。
他是水中的桨,耐心地一下一下,拨动着她的心弦。
久旱逢甘霖,荒芜的心在雨露滋润下舒展,万物萌发,她陶醉其中,欲拒还迎。
他动作轻柔地发起又一波攻击,吻她的眉眼,吻她的唇
她紧紧环住他的腰。
他激情涌动,如鲲鹏展翅,带着她越飞越高,远离人间一切烦恼。
不够,还是不够,馋了太久,他还要卷土重来。
她身子酸软,不行了,实在不行了。
用浴巾把自己和她包裹严实,他将她拦腰抱起,走出浴室,轻轻放到床上。
成亲多年,他从未这样猴急,从未这样一次又一次。
她此刻觉得,他是爱她的。
在肌肤相亲中,她读到了他心头的爱恋难舍。
二人交颈而眠。
睡梦中,她紧紧拉着他的衣袖,怕他偷偷走掉。
眉目如画,红唇鲜润,他醒来忍不住一吻再吻。
一双随意游走的大手,搅了她的美梦,”别动“。
他置若罔闻,动作更为猖狂,更加用力。
她扭动着身子躲避,“再睡一会儿”。
他覆在她身上,亲吻她的耳垂,而后向下游走到香肩,用力地咬下去。
“啊”,她疼得沁出了泪。
“子薰,等着咱,子薰,再等等,子薰……”
他把头埋在她的胸前,轻轻蹭了几下,像是下了决心似地,突然转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