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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独行在黑暗的旋涡中(4)

郝佳佳在紧锣密鼓地准备车队和搅屎棍一样的直播。

两人的联系慎之又慎,温时彦并没有将万鹿同郝佳佳联系,万鹿的情绪还不稳定,所以他一般都是晚间单线联系郝佳佳,路线和方位,他都给予了指点,然而他还是担心。

“佳佳,你可以妥协,可以逃避,也可以不用这么危险,一切都有我,现在缩回去做安全的郝佳佳还来得及。”他其实知道自己爱人的性格,但是在危险之前,依然还是私心的想让郝佳佳能够得到最大的庇护,最安全的方位。

“你知道我的。”郝佳佳沉默许久。

“我是知道的,不论你的选择是怎么样的,我都支持你,只是,我还是害怕失去你。”温时彦温柔的叹息着回答。

“我想做一个勇敢面对的人,温老师,以后再想起这段往事,我会骄傲,我们比肩在战斗。”

沉默了小一会儿,温时彦温柔的笑声在手机里传来:“好,我们一起战斗。”

而温时彦的动作却是更加快了,他从万鹿这里获悉了当初的事情,心中的悲愤让他心都绞痛了。

“温哥哥,你还认识我么?我是当初那个接受心理辅导的女孩子。”董税不在一天,万鹿被准许同温时彦一同在别墅周边游历,她终于把埋在心里的另外一个愧疚说出来。

温时彦点点头,其实在来之前他已经获悉自己当初辅导并且让弟弟去帮助的女孩是万鹿,之所以一直没有提起,是因为万鹿的精神之前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他虽然渴望获悉当初的事情,但是在这么敏感又危险的地方,如果让万鹿陷入不好的状态,无疑是危险的。

他在等待万鹿的状态和缓下来,能够亲口告诉他,当初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你把时俊介绍给我,让我的世界照进来一束光,我却无能保护这束光。”泪水无声从女孩的眼睛里不停漫出,像是永远没有停歇一样,一遍遍流过面颊。

于是她在这个同样静谧的午后,在阳光下,颤栗着回忆起那个永远像是噩梦一样的午后。

那是高中毕业的暑假,时俊接到她的求助,匆匆赶来。

她焦急的在巷口,哭出来,看见小小青年急匆匆的赶来,午后的夏日阳光炙热的洒在小青年雪白的短袖衬衫上,将他衬托得俊逸又挺拔,时俊真好看啊,如果不是遇到她,应该现在也长成了俊逸成熟的青年了吧。

小青年急急从共享单车上跳下来,一把扶住只知道哭泣的万鹿。

“鹿鹿,怎么了,他们又做了什么事情?”高考结束,获得了录取通知,他和万鹿考到了同一个城市的大学,两人都非常欣喜,暑假里,时俊特地挑了靠近万鹿家近的区域,住在了打工的单位,方便见到万鹿。

然而高三下学期霸凌万鹿的转学同学曾经一度消失了,让万鹿安逸的度过了整个高中三年,录取通知书下来的那天,不知道为什么,魔鬼又出现了。

万鹿只知道哭,纤细的手背一下又一下的擦着眼泪,温时俊看得心痛,大着胆子伸手将万鹿揽进自己的怀里,即便如此,手臂还是虚虚环着,并不敢实在的搂着,这是他们最亲昵的接触了,也不过是让心爱的女孩贴着自己的衬衫,擦拭自己的眼泪。

“他们用假短信把外婆不知道骗到什么地方去了,外婆还生着病,怎么办怎么办,他们不肯告诉我!”万鹿哭着,无措的抠着自己的手指。

“不怕,我帮你去问,岂有此理,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报警。”温时彦勃然大怒,这是法治年代啊,又不是封建的社会,怎么会有这么猖狂的霸凌者。

“不要,不要报警,他们说报警就把外婆的膝盖敲碎。”万鹿吓得又哭出来,她不怕对方伤害她,但是她好怕年迈的外婆收到伤害,这些年,外婆身上的病越来越多,她总是克制着不愿意去看,现在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见万鹿哭得伤心,温时俊的心也收紧,他无措的安抚着万鹿:“好,那就先去交涉,不行再报警。”

约的地方是在一大片竹林里,远远看去,似乎有不少的人。

“鹿鹿,你挑个地方躲起来,我去交涉。”温时俊提议。

“不行,时俊,我自己的事情,本来就不该让你涉入,现在他们又这么多人,很危险,我不能。”万鹿害怕的磕磕巴巴。

温时俊看了一眼领头高高大大的男生,有些担心的哄万鹿:“你躲在竹林里,如果他们对我有不好的举动,就立刻报警,我们都在明面,谁能报警?是不是鹿鹿?”

他这个理由十分有道理,万鹿点点头藏进了隐蔽的竹林。

温时俊朝着四人走去,远远地,不管怎么样,温时俊都会有礼有节的反驳,渐渐董胜兴暴躁了。

“烦死了,我们找的是万鹿,你不要强出头,小兄弟,强出头没有好下场的!”他阴森森地威胁。

他被万鹿阴了一道,没有报复的了伤害他的那个女生,也问不出那个女生的下落,他火气大的很,恨不得一铁锹砸死这个累赘。

“你们快把万鹿外婆的方位告诉我们,如果你们继续错下去,我们可以报警告你们绑架!”温时俊皱着眉头,用自己觉得最狠戾的话警告对方。

董胜兴偏过头,咧开牙齿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告我们绑架?你有命告?”他笑着,笑着,突然挥起了手里的铁锹,用力砸在了男生的头颅之上,瘆人的骨裂声音响彻在静谧的竹林里。

“让你告,你告啊!”连续的挥击,让温时俊根本没有一点反击之力。

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哀鸣的声音,所有人都惊呆了。

竹林之后的万鹿吓得掉落了手机,捂住了嘴,她惊得眼泪鼻涕都下来了,颤抖着,蹲下摸手机摸了好几次,都没有摸到。

“妈的,到底是谁一定要挑在这里,风一吹,到处稀里哗啦的,吵的要死,要是林子里面藏一个人,我们都发现不了!”董胜兴恶狠狠的嫌弃道。

他蹲下去,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将已经身体瘫软的温时俊装进了带来的麻袋里。

他用脚踹了踹地上的麻袋,麻袋软绵绵的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却没有一点点其他反应。

“流了好多的血,我们还是算了吧!”艾米声音颤抖着求饶。

“你是傻的么?现在就算是收手了,我们也一个都跑不了!”舒伯平尖利地斥责着,他一把抢过平头手里带血的铁锹,用尽全力,啪的一下子朝着地上的麻袋砸下去,骨裂的声音令人牙酸,他自己也吓得要命,帅气的碎盖因为汗水的浸湿全部贴在了他的头上,手抖着铁锹就要滑落。

董胜兴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把铁锹接了过来,点了根烟塞进碎盖的嘴里,鼓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芮玲玲腿软着,第一次吓得魂不附体的跟艾米互相抱在一起,终于,失控的哭声被压抑着此起彼伏的传来。

然而,即便是哭着,这四人手都没有停过,一下子一下子的将带血的一切都隐藏起来。

竹林万鹿缓缓流出泪来,悄无声息,依靠着的竹子随着身体的抖动发出淅沥沥的声音,好在风声很大,将一切都掩盖在深绿色的阴翳中。

“每个人,都搞个东西沾沾血给我,谁要是嘴碎说出去,就不要怪我……”董胜兴用力顿了顿铁锹。

所有人都抖抖瑟瑟掏出自己的贴身物,或者是打火机或者是发夹,蹲下去沾了血,而后一一交给了董胜兴。

“没事,悄声无息!”董胜兴的笑了起来,“都别怕,小事情。”

“现在我们要把小东西抓出来像是灭掉臭虫一样干掉她!”他掏出手机要拨打万鹿的手机。

竹林之后惊觉的万鹿先他一步调整了手机,调成了静音。

董胜兴拨了过去,久久没有人接,让他心情很不好。

他把地上温时俊备着遮阳的衣服拎过来,随着他掉落的背包,丢给了舒伯平。

“丢远点,搞个自杀的动静,懂了么?”他吩咐着。

舒伯平其实也吓得两股颤颤,接过东西一声不吭的转头就走。

董胜兴扣了一行字,发给了万鹿。

“敢报警我就弄死你外婆,待会儿发个地址,你给我跟过来。”他恶狠狠的威胁,呼啸了一声,带着芮玲玲和艾米就走。

“那,那个额麻袋?”芮玲玲小心翼翼的问。

“有人帮背!”董胜兴笑嘻嘻的回答,果然刚走出竹林,就看到了一脸震惊的郝父。

“哟,郝老师,你看到了什么?”他丢下芮玲玲和艾米,同郝父勾肩搭背的威胁上了。

“郝老师,你说,看到了什么?”董胜兴笑嘻嘻的问。

郝父手在颤抖,他咽了一口口水,递过来一支烟,给昔日他班的学生:“你希望我看到什么?”

董胜兴这下笑得更开心了:“看到我们在卡拉oK唱歌啊郝老师。”

“好好好,那就是在唱歌,唱完歌以后,王总的举荐信是不是就到审批下来的时候了?”郝父腆着脸问。

董胜兴斜睨他,用手拍拍郝父的脸:“那不一定哦,除非你带着猎物陪我们去一趟十全陶瓷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