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细雨下了多日,龙虎山在白雾缭绕中显得格外迷人,陈卓看着眼前破败不堪的木桥,抬起右手,按在木头桩上,磅礴的生机在木板间涌动,藤蔓从木板上延绵而出,快速修复着残桥,两个呼吸之间,一座生机勃勃的木桥呈现在面前,这,就是再生术?
陈卓踏上木桥,脚下的木板结实牢靠,桥下的河流气势如虹,似乎天下都被踩在了脚下。
在修养的这段时间,陈卓反而静下心来,沉醉于密室中,五花八门的术法让他大感兴趣,每过十天,他都会走到大山深处,尝试一些觉得有趣的术法。
越是学习越是惊诧,怪不得这么多家族之人想尽办法结交讨好宗门之人,而宗门之人高高在上、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这些逆天的术法,普通人想都不敢想!
幸亏不能对普通人随便施法,否则,天下大乱了!
不明来源的试剂、识海中错乱的记忆、所谓前世今生的牵扯…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幻术呢?
陈卓闭上眼睛,他的脑海反复出现同一个梦境,梦中女子眼中露出悲切之色,念出一段口诀:“吾尚柔,愿献祭三魂七魄,化身天地之间,换师兄一生顺遂!”
尚柔?又是这个尚柔!献祭三魂七魄,换一人一生顺遂?这个师兄跟我有何关联?莫非是我体内的残魂?我且试他一试!
陈卓睁开眼睛,纵身一跃!桥下宽阔的河流拍打着两岸,发出巨大的声音,可以吞噬所有的陆地生灵。
咚的一声,陈卓浑身冰冷,巨大的压力挤压着他的身体,他感到呼吸困难,任自己的身体沿河直下,果然,在他难受到极致之时,无情道功法自动运转,将他包裹,暖暖的热流充斥全身,所有的不适消失得无影无踪。它在保护他!
陈卓想起了寄居蟹,自己就是那个螺壳,身体里住了一个灵魂,现在它还需要自己这个螺壳,待到长到足够大,是不是,就不需要他这个螺壳了?
这个劳什子师兄,竟然有女子对他如此痴情?痴情就算了,与我何干,干嘛非要挑上我?怎么想活着就这么难?现在似乎想死也变得艰难了!
他有点体会到蔡明齐当时的痛苦了,有钱有权又能怎样,怎么也摆脱不了被愚弄的命运!
蔡明齐已经在报仇了,逍遥宗的肃清行动,在他的协助下雷霆万钧,只是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去他的!过一天算一天吧!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与其苦大仇深,不如纵横肆意!
陈卓甩开膀子,在河中畅游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爬上岸边,一个毛巾递了过来。
“看旁边偷看我多久了?”陈卓接过毛巾,顺带把人也接了过来。
“你先擦干净,换身衣服!”
“我不要!”陈卓调皮地把脸上的水蹭在了女人身上,小雨隐隐有下大的趋势,两人在雨中打闹着,浑身湿透了。
“都怪你,把我也弄湿了!我只拿了你的衣服!”
“很好办,你穿我的上衣!”两人来到凉亭,陈卓帮陈雨露换上了衣服,宽大的男式t恤穿在她的身上空荡荡,更显妩媚。
“那你呢?”
“我是男人,光着上身又不怕的!衣服晾一晾就干了!”陈卓把湿上衣脱掉,绞干后挂在树枝上,斜风细雨打在衣服上,不一会就开始滴水。
“哥,你这衣服能干才怪!”陈雨露哈哈大笑,“你是个大笨蛋!”
陈卓一把拉过陈雨露,威胁道:“你敢再说一句大笨蛋试试!”
陈雨露咽了咽口水,陈卓的脸离她太近了,她好久没有跟他亲近了。
感觉心里一阵绞痛,陈卓捂住了胸口,陈雨露惊叫:“哥,你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旦有想跟女人亲热的想法,心里就莫名绞痛!”陈卓说完,不禁想到,该不会是那该死的残魂在作祟吧?他自己喜欢的女人,就骚包地要死,强迫自己,不是他喜欢的女人,连碰都不给碰了吗?靠!太特么贱了吧?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后遗症啊?哥,你该不是不行了,然后故意给自己找的借口吧?其实,不行就不行呗,反正每次最爽的是你!”
陈卓被气笑了,这什么虎狼之词?!真不碰她了,回头又要被打爆!
“雨停了,我们回去吧,伤好得差不多了,回北京吧!这次出来够久了!”
陈卓弯下腰:“上来吧,背你我还是很行的!”
陈卓背上陈雨露,施展万里奔袭术法,一眨眼就回到了宗门。
“你回来的正好,这里是宗门联盟发来的邀请函和信,他们对我们最近的肃清行动很不满意!”柳泉柔把信递给了陈卓,陈卓看都不看,扔在桌子上,“他们满不满意,谁在乎?那些干着伤天害理事情的宗门,本来应该联盟给到惩罚的,现在我们替他们干了,要发感谢勋章给我们才是!”
“这个集会你去吗?点名邀请你!”
“去,为什么不去?把他们消灭掉之前,总得认认门吧?”
陈卓换上干净的衣服,才舒服了许多。
“好!听你的!”柳泉柔感觉陈卓越来越霸道,不知是不是受无情道的影响。
“你带着秦颜和云凌先去!我们到时候见,我还要先回一趟北京!”
“你一个人,我不太放心!”
“能威胁我的,你们在也无用!我一个人,效率还高一些!放心吧,现在能要我命的东西,还要保护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