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志愿表的日子,陈卓在唐莹的监督下填了跟她一模一样的志愿。填就填呗,反正也上不了,陈卓毫不在意。
“今天要不先不去你家了吧?”从知道陈卓妈妈想见她开始,唐莹就紧张到现在。
“你害怕啊?”陈卓笑嘻嘻的,“就是认认脸,家里没其他人,就我爸妈。”陈卓因为心虚,专门挑了马春晓不在家的日子。
“我没有经验啊!”唐莹说完,陈卓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要啥经验,你又不是专业骗婚的!”
“你讨厌!你说你妈妈能喜欢我吗?”
“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谁不会喜欢?”
两人说笑间,来到了陈卓的家。门一打开,把陈卓乐开了花,老妈和老爸穿上了新衣服,老爸还把多年不打理的头好好梳了一下,陈卓肚子里暗暗在大笑。
“爸、妈,这是我女朋友,唐莹!”陈卓把唐莹往前拽了拽,介绍道。
“诶呀,这孩子长得真好看,来,快进来坐。”陈母笑得眼睛都变成一条缝,陈爸嘿嘿地话都不会说了。
“叔叔、阿姨好!”唐莹紧张地手心里都是水。
“来,第一次上门,给你准备了一个红包!”陈母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鼓囊囊的大红包,唐莹不知所措地看着陈卓,陈卓目测了一下,有一万块左右,这是万里挑一啊,老妈下了血本了。“收下吧,这是我妈对你的重视!”
“唐莹,你们先看会儿电视,我和他爸下厨房准备中饭了。”陈母非常满意,陈爸松了口气,终于走完仪式了,怪紧张的。“臭小子好好招呼人家!”
“要不要到我房间里去看看?”陈卓捏了捏唐莹的手,满是汗水,“这么紧张呢?”
“讨厌!你还笑话我!”唐莹捶了捶陈卓。
“走,到我房间去,自在点!”
进到陈卓的房间,第一眼就看到了墙上的中国地图,“你还真挂了中国地图啊?!”
“那还能骗你?”陈卓拍了拍床头,“过来坐!聊会儿天。”
“你书好多啊!”唐莹仔细观察着陈卓的房间,墙上挂着中国地图,房间的角落有3个2米高的书架,书架上放满了书,很多都是课外读物。桌子上放满了复习资料,整齐地按照从低到高放在书立里。桌子表面有玻璃隔板,有几张照片压在玻璃下面,其中一张女人抱着小孩子的照片吸引了唐莹的注意:“这个是谁啊?”
“我姐和我外甥女。”陈卓心里一跳,忘记还有张照片了,真是百密一疏。
“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有个姐啊。”唐莹问者无心,陈卓听者心虚,“我也很少跟你说我爸妈啊。”
“快过来陪我坐会儿。”陈卓赶紧转移话题,“跟你商量件事。”
“啥事啊?”唐莹歪着脑袋问道。
“如果这次考试发挥得不理想,我想复读一年。”陈卓尽量以温和的话语述说道。
“不会的,你不要乌鸦嘴!”唐莹皱了皱眉头,捂住了陈卓的嘴。
“我是说如果嘛!你想哈,与其说,我没考上第一志愿,调剂到第二志愿,跟你不在一个城市分开四年,那还不如我们分开一年,你说对不对?”陈卓循循善诱。
“不对!你怎么一副笃定自己考不好的样子!”
“考得好不好,每个人心里肯定是有数的啊!”陈卓装作很失落的样子,“有很多时候,考试也是要看运气的,发挥不好就会前功尽弃。”
“好嘛,你不用这么垂头丧气的,真得没考上,就复习重新来过呗,我横竖等你就好了!我也不想异地恋。”唐莹捏了捏陈卓的手,陈卓内心狂喜,唐莹这关过了。
他早在高考前就反复思量,与其跟以前一样,到那个学校碰到那些人,还不如重新选择开始的起点。另外,超市、网吧、美容院项目的确还需要一年的时间去铺开。复读一年,很有必要。
“快看看我妈给你包了多少钱?”陈卓铺垫完了之后赶紧转移了话题。
“一万块,太多了吧?!”唐莹犹豫道,“我收合适吗?”
“我们村里的习俗,百里挑一封100块红包,千里挑一封1000块红包,你是万里挑一,最高规格,我妈很喜欢你!”陈卓挑了挑眉,“你要是不想嫁给我,就把红包还给我呗。”说完作势要抢红包。
“你想得美,这是阿姨给我的!”唐莹左躲右躲,两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突然间,大门传来声响,“爸妈,你们都在啊?刚好,我买了荔枝回来大家尝尝鲜,可甜呢!”马春晓回来了!陈卓收敛了笑容,支着耳朵倾听。
“大姑娘回来啦,太好啦,陈卓啊今天领女朋友回家啦,可漂亮啦。”陈母接着朝里屋喊了一声,“卓,你姐回来了,介绍女朋友认识一下子。”
“诶!我先洗个手啊妈!”马春晓的声音马上低落了下去,肠子里无数个想法转来转去,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莹莹啊,多吃点,太瘦啦!以后啊,多过来吃饭!”陈母不停给唐莹加菜,陈卓赶紧制止道:“妈,让人自己加菜,你这人家吃饭压力太大了。”
“好好好,自己加。”这么说着,后来还是忍不住给唐莹加菜,陈卓抱歉地看看唐莹,也很无奈。
整顿饭,陈母问东问西,家里父母做什么的?检察院副院长平常都做什么?借贷部主任工资高不高,陈卓听得尴尬地想抠脚,“妈,你吃个饭弄得跟查户口似的!”
唐莹碰了碰陈卓,笑着回答,“阿姨,我爸平常做什么我也不太了解,平常就是各种忙。我妈工作待遇也不是很了解,不过单位福利还蛮好,家里的房子就是单位给分的。”“哎呀,那是国家单位咧,铁饭碗!”眼里的满意都要流淌出来了。
陈卓暗暗观察着,马春晓很少讲话,眼神也暗淡下去,如坐针毡,饭吃得很少,全程都没看过陈卓一眼,但对唐莹的关注度很高,唐莹一说话,马春晓就支楞着耳朵生怕漏掉一句话,不知道是什么心态。
吃完饭,马春晓揽下了洗碗的活,她看着陈卓领着唐莹钻进房间里,房间里欢声笑语之声一阵阵传到耳朵里…这才是正常的恋爱,是得到父母祝福的一对恋人,而自己,什么都不是,内心苦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