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论坛模范“cp”闹掰,整整两个星期没见的事情很快传得沸沸扬扬。
这让原本就支持二人“单飞”的“唯粉”气焰逐渐嚣张。
再加上陆一航曾经占据过“野草榜”榜首之名,很快,“表白墙”掀起一阵热潮。无数人接踵而至,喊话陆一航,扬言要追求他。
谢逾也无端多了许多“死皮赖脸”的“新式陆一航”——手机短信骚扰、食堂围追堵截,更甚者教室门口、宿舍楼下公然表白。
一时间,两人无暇再顾及其他。
午休时,一个人在朋友的怂恿下拿着打好的饭,径直走向谢逾,坐在了谢逾对面。
谢逾刚夹起一块青菜,还未送进嘴里,便对上了陌生的眉眼。
虽然对于追求者的增多,谢逾已经渐渐适应,但是这么操作的,却还是第一人,她的眉心微微蹙了蹙,之后便放下了手中的青菜。
“谢逾,我喜欢你,我们交个朋友呗。”
来人单刀直入。
谢逾:“……”
她不想理睬,只是果断端着菜起身,想要换个位置时,却被来人一把挡住了。
“别装什么假清高,你不是所有人都行吗?我怎么样,我自认为我的颜值不输陆一航,家境也还不错,又是体育系的,身材挺不错,不比那个‘瘦竹竿’好多了?”
谢逾眉心紧紧一拧,眸色晦暗不明,显然是有些动怒了。
来人见谢逾表情有了细微变化,还当是说动了谢逾,当下露出有些得意的笑来,眉宇间尽是轻佻。
谢逾冷声说:“麻烦让一下。”
来人的脸上立马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本就是朋友起哄来的,当下哪受得住这样的气,登时长眉一拢,气压也冷了起来。
谢逾冷眸看向他,气压也同样低沉得吓人。
“请让一下。”她重复道。
或许是她的眸光过于冰冷刺骨,又或许是来人本就不想闹事,二人僵持一阵后,男人狠狠地骂了一嘴后,转身走了。
才不是谁都行呢!
谢逾盯着那人的背影,默默想道:陆一航本就是不一般的存在,一直都是。
这一小插曲过后,又出现了新的转机。
这段时间内,原本感情一直十分稳定、幸福的袁艺伶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她先是从孟裕峰那搬回了宿舍,接着开始频繁地发呆,半夜也时不时会听见她的哭声。
谢逾一直担心着她,又不好意思直接问,所以也只能陪在她身边,绝口不问缘由。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周后,还是大咧的郑莎凡慢半拍地发现了猫腻,直接在宿舍问道:“阿袁,你最近怎么了?吃饭不香了,街也不逛了,恩爱也不秀了?”
此话一出,袁艺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把抱住了谢逾和郑莎凡。
她眼泪、鼻涕纵横,委屈得只掉眼泪:“呜呜……你们终于舍得问我了……我可憋坏了……一直不好意思说……”
谢逾拍着她背的手不禁停顿了几秒,心里感慨道:果然,人和人有时候真不是一样的,是她想当然地认为别人伤心都是不愿意说出口的了。
“所以,到底是因为啥?”郑莎凡关切地问道。
谢逾也轻轻拍了拍袁艺伶的肩膀,以表安慰。
袁艺伶一边流着泪,一边看着两人,说话含糊不清:“呜呜……呜呜……呜呜呜……”
郑莎凡立马表示了气愤:“他竟然这样,这真的太过分了!”
谢逾:“?”
袁艺伶:“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郑莎凡点头表示赞同:“是的,男人靠不住!还是要靠姐妹!”
谢逾:“??”
袁艺伶将两人抱得更紧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郑莎凡眼睛亮了亮:“好的嘞,姐妹陪你,不醉不归!”
谢逾:“……”
她刚想开口拒绝,自己并不擅长喝酒,更何况,喝酒过量伤身。
郑莎凡却抢先一步劝道:“阿逾啊,姐妹有难,你难道忍心就放任她不管吗?”
袁艺伶转过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蛋,猛砸着头,重复道:“阿逾,你忍心弃我于不顾吗?”
谢逾只好默认:“……”
看来,还要照顾两个醉鬼。
她默默盘算着,得提前把宋叔喊来,不然,她还真的照顾不过来。
当晚,最初嚷嚷着“姐妹情深”应当“不离不弃”的郑莎凡收到了“木粉”群里的小道消息。
她的爱豆尚木泽今晚八点赶Z市去往S市的飞机。
此消息一出,她果然抛弃了姐妹情谊,匆匆撇下袁艺伶和谢逾扬长而去。
谢逾一阵失语:“……”
袁艺伶用哭肿了的眼睛,转过头,可怜兮兮地看向谢逾:“阿逾,你不会也要抛弃我吧?”
谢逾:“……”
她低低地叹了口气,打开出租车的后门,无奈说道:“走吧。”
袁艺伶一把搂住谢逾,谢逾眉心微蹙,一手抱着她,一手护住她的头,将她带进了车里。
目的地据说是城南新开的一间酒吧,风格典雅,取名——“雅阁”,是一间清吧。
谢逾坐在出租车上,车窗外的光线忽明忽暗,袁艺伶不知何时枕在了她的大腿上,睡着了。
出租车司机听着老式电台,电台内的声音如同清泉,充实了漫长而无聊的驱车之路。
“欢迎收听……忙碌了一天,又是辛苦的一天,又是为生活奔波努力的一天……”
“有人总喜欢给感情定以上一个固定的昵称‘喜欢’,可真正的感情,一直都是模糊的……在平淡的一天,平静地接受自己的平凡,去满满地接触、认识一个同样平凡的人……”
“沿着阳光去偷看他落在窗棂上的影子;在空白的扉页写上名字的缩写;视线追随她走过时迎面吹来的那缕微风;用指尖触碰炙热的眉梢……这些琐碎而平淡的喜欢,渐渐有了答案……”
谢逾听着,垂下眸子,打开手机。
手机界面仍然停留在与陆一航的聊天界面,今早她发出去又及时撤回的“对不起”,最终石沉大海。
不知怎的,她鼻尖一酸,在眼泪快要留下来的时候,她及时熄灭了手机,侧头,用手指随意地抹去了积攒在眼角的那滴泪。
下一秒,两人的聊天记录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在无数个“对方正在输入中”,聊天记录归于了平静。
一个害怕打搅情愿放手,一个因为怯懦甘愿沉默。可喜欢偏生是晦涩难懂的诗,提笔起落,再难续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