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坐了不到一会儿，渐渐困意来袭，姜柠连连打着哈欠，起身，回屋，走到玄关处，路过公共浴室，倏地，她脚下一顿——
浴室关着门，开着灯。
还有水声。
姜枳在里面洗澡，五分钟前进去。
姜柠望着磨砂玻璃门。
沉默。
不知在想什么。
“咔嚓——”忽地，浴室门被里面的人推开，毫无征兆，姜枳赤脚走出来，身上只搭了一件米色浴巾，浴巾之下什么都没有，裸身，脸上妆已经卸下，素面，头发被她随便绑了下，挽成一团，眼里染着雾气，眼尾上挑着，“姐姐。”
说话时，声音带着几分懒散意味。
姜柠扫了眼姜枳，女人胸前凸显那处是不可忽视一目，春光无限。
嗯。
很大。
让人羡慕。
但，羡慕中并不包括姜柠，她有。
仅仅几秒，姜柠立即转移开，瞥向别处，目光躲闪，没人发现女人头发下隐藏的耳朵泛红。
她佯装淡定，转身回屋。
姜枳:“……”
“姐姐。”姜枳却不想让姜柠这么轻易的离开，拦住她，堵住女人的去路，握住姜柠的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把人带到浴室，关门，浴室里，刚才姜枳出去没有关淋浴，一直开着，这么一会儿，浴室里起了一层雾。
雾里朦胧。
“姜枳。”姜柠被姜枳抵在墙上，外套在进来后就被某人给扒掉， 丢一边，女人后背紧贴着瓷砖，冰冰凉凉，头顶的淋浴把她身上全都打湿了，看不见对方，因为，此刻姜枳脸正埋伏在她颈窝，尖锐牙齿磨着她肌肤，痒又酥麻，她再次警告:“别让我对你发脾气。”
姜枳假装没听见。
她呢，就是这么死皮赖脸的人。
在喜欢人面前。
要什么脸。
姐姐最重要。
等又过了会儿，姜枳终于抬起头，睫毛微动，抬眸看向依旧面无表情的姜柠，她紧抿抿唇，咬牙！
有些生气。
她讨厌姐姐对她冷漠，姜枳深深吸了一口气，直呼女人本名:“姜柠。”不舍得说一点重话，却没好气说:“我讨厌你这样，为什么？你给了那么多人机会，怎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呢，我不奢求太多，哪怕一次也行，好不好……”
卑微的叫人可怜。
是的，姜柠谈过很多次恋爱。
她是双。
所以——
有男。
有女。
但认真的恋爱只有一段，和盛宴，可这女人偏偏是一点也不记得。
姜柠看着姜枳，提醒:“我是你姐姐——”
“我不要什么姐姐，我不要！”她话还没说完，姜枳冷声的打断姜柠，十分激动的说道:“姜柠，我要你，要做你的爱人，你也说了，你母亲只生了你一个，什么妹妹，一切都是借口罢了。”
说着说着，她神色暗下。
姜枳微微低下头，就在唇将要碰上姜柠时，女人忽然侧过头，躲开，她的唇贴上对方的脸颊。
下一秒——
姜柠感受到液体滴在自己的脸上。
女人指尖一抖，愣了下。
“……”
她哭了。
姜枳哭了。
姜柠沉默，不说话。
半晌。
姜枳抬起头，擦掉眼角挂着的泪，扯了个笑，只是这个笑有些难看，很快，放开她，让她去休息。
……
卧室。
姜柠躺在床上，脸上却没了困意，她在床上多次翻来翻去，翻了三十多分钟左右，还是没有睡着。
心里有些烦躁。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姜枳，她出去，届时的姜枳已经洗完澡回客卧，睡下，女人来到客厅走到酒柜前，拿了瓶红酒，一支高脚杯后，转身去往阳台。
玻璃式露天阳台。
一眼望去全是高楼，黑压压一片，毕竟现在已经凌晨，都已经休息，只有个别的几家，亮着灯。
姜柠在贵妃椅上坐下，她细细品着手里的红酒，安静沉静望着外面，下了一下午的雨已经停了，空气中泛着潮湿，淡淡冷意。
忽地，一阵风吹过。
姜柠没什么表情拢了拢身上毛毯。
指尖泛白。
一个人坐在那显得孤独。
可她不知道，就在走廊的拐角处，姜枳同样孤独，她靠墙，背对着女人的方向，她没有睡，同样也睡不着，在听到客厅动静，便跟着出来，没有过去打扰姜柠。
她抱膝，坐在地板上。
安静。
姜柠在阳台待了多久，姜枳就坐了多久，双腿已经麻木，没知觉。
从凌晨陪到早上五点多。
天际露出鱼肚白，阳光透过阳台洒在地面，姜柠已经喝醉，缩在贵妃椅上睡着，脚边的酒瓶歪倒在那儿，少许的红酒洒在地上。
姜枳走过去，指尖碰了她的脸。
冰冷。
毕竟，在阳台吹了一夜风。
“姐姐。”姜枳敛了敛眸，低头看着身下椅子上女人，她盯着她脸，因为喝过酒的缘故，姜柠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眼角醺红。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这么乖。
姜枳心想。
“……”
又待了会儿，姜枳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