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给逃了,安娜塔西亚。
在看着卢恩之光汇聚到身上时,我也总算明白,或许在熏火教堂的时候,这个疯女人也是用了同样的伎俩,让我误以为已经将她解决,便离开。
——看来,以后就算遇上卢恩消散的情况,还得再留心检查一下,敌方是否真的已经毙命。
——多补刀,养成好习惯。
“咳咳咳。”一旁传来了伊修托邦的咳嗽声,只见他拄着大刀,跪在了地上,胸口上的伤还在不断地滴淌着鲜血。
“伊修托邦前辈。”我连忙跑了过去,拿出自己圣杯露滴递了过去。
——他既然没用自己那份,恐怕是在宅邸的火场里找人的时候,就用掉了吧。
——毕竟,伊修托邦又不是我,对宅邸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他能找到艾格蕾教堂这边,也必然花费了不少功夫。
“多谢。”伊修托邦也不客气,喝了两口后,伤口便有所恢复。
随即,他递还了圣杯瓶,又道歉说:“抱歉啊,零兄弟,我好像给你添了倒忙,反倒让那女人给跑走了。”
“······没有的事,说实话,我也完全没料到,安娜塔西亚她竟然还学会了鲜血王朝那帮人的特殊技能。”我不由地叹了口气,和那家伙的决战,果然得等到雪山吗?
而且,她将那肢解大菜刀当作黑崎一护的斩月来用,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这些,究竟都是谁教她的?癫火阿零?
但总而言之,守在艾格蕾教堂的胖神皮应该是被癫火者给解决了,接下来直接去往谒见君王之路,找拉卡德所在的熔浆之所便是。
我等待着教堂前侧边的升降梯降下。
而伊修托邦向我询问道:“零兄弟,你是来找菈雅那妮子的吧?”
“嗯,我答应过她,无论如何都会去找她。”
“······我和你一起去。”
“欸?前辈,你,你的伤口不要紧吧?”我颇有些诧异。
——伊修托邦不是有些不待见菈雅的吗?
而且,我的圣杯瓶交给他人使用的时候,恢复效果完全不及我自己这般,伊修托邦虽然止住了血,但伤口要是剧烈动弹,很可能又会裂开。
“当听闻到,你也加入火山官邸的时候,我也是感到相当不可思议······不过,看样子,你并没有什么改变。”伊修托邦笑着说道,“所以,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零兄弟。”
······真不愧是褪色者的楷模。
说实话,伊修托邦的重力战技虽然伤害不高,但他熟能生巧,打断对方的攻击节奏,来配合我进行反攻的确不错。
而按照狄亚罗斯所说,我接下来很可能要面对的并不是大蛇拉卡德,而是癫火阿零。
说不准,贝纳尔现在也站在了他的那边······虽然没什么证据,但总有那么种预感。
所以,带上伊修托邦,也算是能多个援手,不至于叫我被他们两个人压着揍。
至于创伤什么的,等到穿过传送门,去往谒见君王之路的起点山洞里,应该会有赐福,能疗愈我们。
想到这里,我也是点头答应了伊修托邦的提议。
······
“嘶哇——”蛇人吐着信子,将熔浆化作了鞭子,挥舞地呼呼作响。
但见一片紫光大盛,重力魔法的力量,猛然将这条蛇人一拽,断下了它的攻击。
“交给你了,零兄弟!”伊修托邦大喊着。
而我手中的夜之星火缠绕着赤雷之光,脚踩飓风,滕跃至半空之上。
战技——赤雷狮子斩!
一刀直接将对方的整个蛇头都给劈了开来。
嗖嗖嗖——
几道辉石光芒从高台上射下,我和伊修托邦避开以后,夜之星火包裹起了苍蓝之光,随着我的挥舞,将一道道冰寒的魔法化作刀刃飞斩而去。
战技——冰晶辉石斩。
啪!
蛇人法师脑袋上的罩子被接连的斩击给破开,而伊修托邦此时也快步上前,直接跃起,一剑捅穿了蛇人法师的胸膛。
看着对方飘散的卢恩汇聚而来,伊修托邦不由地松了口气:“这就是最后的怪物了吧?”
“嗯,姑且。”
“不过,这个鬼地方可真够糟糕的······我曾听闻司法官拉卡德也是个铁面无私的角色,没想到,这里竟然堆积着如此之多的死亡。”伊修托邦看着整个大殿里,到处堆积着尸骸枯骨,不由地感慨道。
“这里本就是行刑之地,而在女王碎环,又遭遇了战争失利以后,就变本加厉了吧。”我多少已经见惯了这样的风景,没什么触动地直接向殿堂之后的露台走去。
这边,果然有着一扇传送之门,悠悠旋转着银辉色的光芒。
随着一阵晕眩,我们两人便来到了一片黑乎乎的洞穴当中。
而赐福的光芒,就像是烛火一般,在我们的脚边摇曳。
“对了,零兄弟。”伊修托邦又突然问道,“那赤红之雷的力量······你难道也见到了愿意将力量交付给你的古龙?”
“嗯,我见过古兰桑克斯了······她也还记得你,修伊托邦前辈。”我也是实话实说。
而对方微微一愣,随后,不由地哼笑了一声:“她,还好吗?”
“······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就是整天忙着找弟弟,找维克吧。”我也放松地笑了一下,“对了,等这边的事情结束后,前辈你也回一趟王城罗德尔吧,古兰桑克斯就在城外的唤雷山丘,而且如今的赐福王也有心重组圆桌厅堂,为他效力,说不定,那里还能遇见你的老朋友们。”
“是,是吗?那我可得好好干,赶紧去救出菈雅那小妮子,好一起回罗德尔!”伊修托邦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
——不过,救下菈雅之后,我觉得还是别去王城罗德尔的好,毕竟,火山官邸与罗德尔可还是在交战的。
放松的谈笑间,我们走出了这片黑黝黝的洞穴。
展现在眼前的,可是一片荒芜的熔岩之地。
数十根岩柱支起了这片洞天,铁索相连着一盏盏黄金吊灯,将这里装扮得好似君王的寝宫,就连悬挂的囚笼也像是天花板底下的灯盏一般。
无数的亡骸枯骨争相着,想要沿岩柱往顶上爬取,但一条条蛇蟒却将他们囚禁,将他们全都拖下底来,填满了这一整片岩浆之所,融入了踏脚的黝黑岩层。
赤红的熔浆,时不时地从骨骸尸岩的缝隙中冒出,灼人脚板。
向着这片熔浆之所的正中央望去,“大蛇”拉卡德,果然已经垂落躺倒在地上,身体四分五裂,仍在不断流淌出的鲜红之血,渗透地面,落入熔浆而滋滋冒烟。
他的身体也仿佛融为了这片死亡之土的一部分,形成了一片巨大的迷宫。
“菈······”伊修托邦正欲呼唤。
我急得连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提醒道:“说不定还敌人在这里啊,前辈!”
“啊!抱,抱歉,抱歉,瞧我这脑经。”伊修托邦不由地拍了一下他满是肌肉的脑袋。
我叹了口气,带着他从大蛇的尾端走入其中。
——好吧,也根本不需要我在这大蛇迷宫当中七绕八绕的。
一进去,便在这如同竞技场一般的场地里,遇见守擂其中的另一名角斗士。
癫火阿零同样见到我的身影,眼眸中的浊黄赤焰也燃烧得更为旺盛:“哦,另一个我啊,等你好久了。若是再晚来一步,你的姑娘,可就要被我给烧死了喽。”
“呃······啊啊······”而在他的脚边,拉卡德的那张脸底下,一个蜷缩的身躯正被熊熊烈火燃烧包裹着。
而那,可正是菈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