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启娅出现了。
情景跟我想的很不一样。
我看到的不是风花雪月，而是强大的威慑力。
她身边跟着的人，权势滔天。
别说是我。
就算是乔雪菲，见到了这个人，也会很有晚辈的样子。
远航集团大老板，蔡绅。
蔡家背景极为深厚，完全值得乔家和冯家重视。
同时。
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个壮硕的中年男子。
我没见过这个人，但是之前乔雪菲提到远航集团的时候，说过蔡绅身边的人。
此人，应该就是蔡绅的保镖花连义。
能够独当一面的高手，江湖人称义哥。
眼前的情景，让我有点不会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尴尬到了什么地步。
牛启娅鄙夷笑着：“巨浪，得知我要来，你是不是都准备好脱库子了？”
“娅姐，别乱说，我和你可是正经朋友。”
“如果我和你都正经了，世上还有不正经的吗？”
牛启娅的脸色，越来越阴冷。
我更是无法衡量，牛启娅和蔡绅，到底什么关系？
在院子里和上楼梯时，他们亲密交谈，看起来很暧昧。
可现在，牛启娅当着蔡绅的面，这么对我说话，就相当于提起了醋瓶子，砸了蔡绅的脑袋。
我的愤懑及时到来，瞪了牛启娅一眼，然后看向了蔡绅。
“绅叔，牛启娅这种女人简直不可理喻，你怎么跟她混到一起了？”
“孩子，我问你，老公和老婆不该混到一起吗？”蔡绅清淡的笑着说。
“这……”
我惊呆了。
蔡绅要比牛启娅大二十岁，已经是奔六的人，难道他们……
牛启娅笑着：“唐海潮，你都震惊成狗了，就在今天，我和蔡绅领证了。以后，我不喊绅叔，喊老公。
至于我和蔡绅年龄的差距，这真不叫个事儿。八十多岁的老男人，还有娶二十岁娇妻的呢。更何况，我老公还不到六十岁，也就刚过了中年。”
这时候。
蔡绅嘴角飞过一抹笑，看起来很骚气。
他简单评价自己：“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
我笑着恭维：“绅叔，你这么说自己，太谦虚了。就你的段位，你的财富，足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
蔡绅没有对我说什么，只是面色阴冷，一直盯着我。
他的一双眼睛，像是幽深而狭窄的岩洞。
谁在他的视线里，就仿佛钻入了岩洞，寸步难行，而且没有退路。
牛启娅自豪的宣布：“随后，远航集团会给大启集团注入20个亿，增加多个商业版图，比如食品和饮料，比如高科技……
巨浪狗小子，你看看，如今我还需要你那点小钱吗，我还需要讨好乔家和冯家吗？”
“娅姐，你总是喜欢把问题复杂化。”
我心里骂了她臭不要脸，但也不得不承认，她很厉害。
蔡绅说话了：“世上的事本来就很复杂，近一年来，牛家发生了很多事，就说眼下，牛启铭刚死于非命。
如果这么多事发生在乔家和冯家，恐怕他们比老牛家更复杂，更不可理喻。”
蔡绅咄咄逼人。
但我不能从别的层面分析问题。
如果几句话说不好，就会勾起对方的联想，节外生枝。
我只能笑着说：“绅叔，您说的有道理。就事论事来说，今天是牛启娅给我打了电话，而不是我联系了她。以前，也几乎都是她在联系我，而我几乎不去骚扰她。”
蔡绅抬手推了我一把，阴冷笑着：“唐海潮，你的意思是，我媳妇一直在勾引你？”
“以前，牛启娅还不是你媳妇，你和她，从今天才开始的。如果你想追究牛启娅的过去，我怕你的心脏受不了。”
“我怎么对待牛启娅，不需要你来操心，你只需要明白，今后，你不能碰牛启娅，其他人，也休想欺负牛启娅，以及老牛家。”
蔡绅说完，就带着牛启娅离开了。
保镖花连义跟在他们身边，回头冷冷看了我一眼。
我懒得出去送他们。
只是站在玻璃窗的位置，看到那辆豪车开走了。
我给乔雪菲拨了电话。
说了牛启娅和蔡绅的事。
菲姐高度震惊，甚至尖叫了起来。
“怎么可能，怎么会？老牛家，这也太疯狂了！”
然后，乔雪菲适当冷静了下来，“如果从蔡绅的角度去看，他的爱人早就死了，子女都在国外发展，他找一个比自己小的女人结婚，并不奇怪。
牛启娅不怎么漂亮，但身材很棒，段位足够高，完全能够满足蔡绅对女人，对关系网的要求。”
听到了乔雪菲的话语。
我说道：“从牛启娅的角度分析，这也算合情合理，老牛家江河日下，接连不断发生悲剧，迫切需要强势的帮手。
而这次，老牛家也的确是找到位了，京城蔡家，肯定要比尚海柳家厉害。”
乔雪菲一声叹息：“是啊，麻烦了。巨浪，你要小心啊，也许牛启娅嫁给蔡绅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弄死你！”
“为什么？”
“你有几次都差点弄死了牛启娅，所以现在，蔡绅和牛启娅都想弄死你。”
“菲姐救我，我惹不起他们。”
“我的脑子有点乱，事发突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保护你，稍后，我和父母商量一下。”乔雪菲很无奈。
通话之后。
忽而意识到，我自己，以及身边的人，都很不安全。
我的母亲，我的朋友们……
点燃一支烟，我开始了自言自语。
“牛启铭死了，老牛家开始玩命了。可牛启铭是被基佬梁逸弄死的，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一夜未眠。
想到了很多人和很多事。
但是，并没有找到化解危机的办法。
应该说，我很无辜，但我充当的角色，早就是老牛家的眼中钉和肉中刺了。
早晨。
手机响了。
我接起电话，听到了乔雪菲的声音。
“牛启娅让我带你去大启集团，要送我们一份特殊的礼物。”
“不用搭理她，等会我去福康小区，陪着我妈吃午饭。”
“如果不搭理她，就不知道她的骚葫芦里装了什么药。巨浪，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我开车去接你，一起去看看。”
九点多。
一辆豪车停在了小区门外。
我打开后座车门，坐到了乔雪菲身边。
芭莎开车，去往大启集团。
乔雪菲靠在我的肩上，悠然说：“巨浪，我心里很不踏实，你说牛启娅给我们准备的礼物是什么？”
“也许很值钱，也许很可怕。菲姐，你都吓坏了，我心里就更没底了。在你看来，乔家和冯家加起来，也不如蔡家？”
对此，我很好奇。
很担心，听到那么一种答案。
好在，乔雪菲的回答没有让我特别失望。
“如果非要拼个鱼死网破，蔡家一定是赚不到便宜的。但是，奋斗的目标就是生存和辉煌，没有谁会为了怄气葬送了自己。
今后，就算牛启娅每个夜里都给蔡绅吹枕边风，蔡绅敢弄死的那个人，也只有你，当然，还有你的老妈。
至于乔家和冯家的核心成员，蔡绅一个都不敢动。”
乔雪菲的说法，几乎要让我炸裂。
“你们都牛逼，就我和我妈该死？”
“巨浪，息怒啊，你这么吼，我都感觉到车里地震了。但是呢，不管你喜不喜欢听，我说的都是现实。”
“有办法应对吗？”我冷声问道。
“保护你妈，很简单，让她住到乔家别墅，今后，就在我家里工作。”
“让我妈给你家当保姆？”我愤然道。
“如果你觉得，自己老妈身份尊贵，不能给谁家里当佣人，那你就弄一处豪宅，把你老妈养起来。让她平安，让她享福！”
然后，就是乔雪菲的痛叫声。
我的巴掌，扇到了她的脸上。
她的嘴角，流血了。
开车的芭莎吓了一跳，立马就急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
芭莎转身时，手枪瞄准了我的脑袋。
“唐海潮，你找死？”
“对啊，我不想活了，芭莎，你快点开枪打死我吧！”
“菲姐，你看他……”
“芭莎，把枪收起来，我和巨浪谁跟谁，他打我耳光，我打他耳光，都是生活。”
“好吧。”
芭莎重新开车上路。
乔雪菲钻到了我怀里，幽怨说：“就要见到牛启娅了，可我的嘴巴都被你打肿了，好没面子。”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亲了乔雪菲的脸。
她的眼里泛起了泪光。
我说道：“其实我一直都没想明白，在黑凤凰事件平息之后，怎么还会发生那么多事。”
“简单来说，老牛家不讲规矩，不讲道义，无法达成默契。复杂来说，这涉及到了很多层面……”
乔雪菲的手，落在了我的心口，悠然说，“就说眼下，在牛启娅嫁给蔡绅之后，最敢于去报复的那个人，也只有你。”
“我果然变成了炮灰，他们要通过我来展现力量。如果要来一场杀鸡儆猴的游戏，我就是那只鸡。”
“不要这么说自己。”
“我不说，今天也会有人说。其实，我对牛启娅有一定的了解，我猜到了，她要做什么，要说什么。”
不远处就是大启集团大厦。
我忽而来了灵感。
能够想到，去了之后，首先看到的就是血腥的场面。
然后。
牛启娅就会颤着腿，翘着嘴唇，开始锋芒毕露的表演。
车停了下来。
我们刚下车，牛启娅就带了两个人走了出来。
在这里，倒是没见到蔡绅。
“雪菲，你来了。”
牛启娅笑盈盈打招呼。
她的目光却像是电流，她的从容背后，有着强烈的愤怒与仇恨。
朝着楼房大门走去。
牛启娅故意无视了我。
可是以前，她分明几次哀求我，几次对我卖弄风骚。
乘坐专用电梯上楼。
总裁房间。
看到了班台上的两个盒子，我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打算适当占据主动，问道：“娅姐，你给菲姐准备的礼物在哪里？”
“其实今天，我没给乔雪菲准备什么礼物，只是给你准备了特殊的礼物。因为，过去的一年，你对我简直他妈的太好了。”牛启娅阴冷的笑着。
“我对你还真好。”
“你让我起飞，让我沉沦，让我恨不得一枪崩掉你的脑袋！”
牛启娅大幅度晃着胯，朝着班台走去。
她打开了两个盒子，怒声道：“唐海潮，你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