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的，陈默从采薇娱乐出来，开着车就直接奔了新城报，等到车子被拦在了院门外，他才缓过神来。
一楼的保安跑了出来，陈默摇下车窗。
“你是那个……社会部的小陈？”保安想了半天。
陈默一笑:“后来调到文娱部了！”
“噢对对，哎呀，你是出差了还是借调到外地去了，怎么这么久没看到你了？”保安寒暄着，用遥控器打开了院门口的铁门。
二楼社会新闻部，陈默坐在了自己熟悉的位置上，扫视一圈，屋子里只有零星几个座位有人，还都不认识。
“其他人都出去采访了吗？”陈默暗道。
“你好……”忽然，一个女孩走到陈默身边，“这……这是我的位置。”
“噢，不好意思。”陈默连忙站起身，“那个，我想问问，小磊呢？”
“噢，小磊姐在外地记者站驻站呢，已经去了半年多了。”女孩答道。
“好吧，”陈默准备上楼看看郭川，彤彤姐，还有王建国，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快步走下楼。
“师傅，我等会再回来，突然想起来想要买点东西。”
“哦，行，你去吧，一会回来直接到门口我在屋里给你开门。”保安说道。
……
年关将至，近乡情怯，陈默总不好空着手去见那些老朋友们。
他此时无比怀念姜心月，自己实在想不出来要买什么好。
在商场里逛了两个多小时，总算勉强买了一些东西，拎着不方便，陈默还买了个双肩包。
回到报社，来到文娱部，郭川正坐在办公室里看昨天的报纸。
“小默？你咋来了？”郭川一脸惊讶，赶忙从座位上站起来，笑道“现在是不是得叫陈总了？”
“郭主任，别逗我了。”陈默笑道，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郭川:“好久没见，快过年了，新年快乐！”
郭川接过盒子，看了一眼上面的logo，笑道:“嚯，这牌子的手表可不便宜，你小子是不是有啥事儿找我帮忙？说吧。”
“真没事”陈默苦笑道“就是很久没见了，有点想你们。好不容易来看看你，还快过年了，总不能空着手吧？”
“那多谢了！过年好！”郭川说道。
“彤彤姐在哪？你知道吗？”陈默问道。
“噢，她在楼上，调到文旅部当主任了，你等会哈。”郭川拿起座机拨了一个内部号。
“张主任，你来我这一趟呗！有个人想见你。你来了就知道了！”
很快，彤彤就走进了郭川的办公室。“小默？”彤彤惊讶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彤彤姐，最近还好吗？”陈默笑道。
“好好好，一年没见着你了，你一点变化也没有。”
“过年了，”陈默从包里掏出一块女士表，“给，新年礼物。”
彤彤接过手表，看了一眼郭川，郭川扬了扬手上的盒子，笑道:“我也有。”
三个人在郭川的办公室里聊了半天，桌子上的座机忽然响了。
“喂？王主编，陈默……在我屋里呢，噢，好好，好的。”
挂掉电话，郭川说道:“小默，王主编在楼上等你呢。”
“行，那我先上去。”陈默起身离开。
看着陈默的背影，两人不禁感慨，一年半之前，这个年轻人还是报社的实习生，如今……
……
“yo！王老师，好久不见。”还没进屋，陈默就打起了招呼。
“臭小子，快进来，来报社了竟然不告诉我，怎么地？瞧不起我？”王建国笑着把陈默让到沙发上。
坐在这张沙发上，陈默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来报社报道时，和陆学仁在这里侃侃而谈新闻理想的往事。
“哪能呢，这不王主任变成王主编了，有点不敢高攀。”陈默开了句玩笑。
“少扯淡，你现在还是集团老总呢，我不还叫你小默吗？”王建国一脸鄙夷。“猪鼻子插大葱。”
“嘿嘿，王老师脾气还是这么倔，”陈默从背包里掏出和郭川那个一样的手表，递给王建国，“新年快乐！”
王建国接过手表看了看，点点头:“算你小子还有良心，没白替你挨顿揍。”
“王老师，春节报社员工的福利发了吗？”陈默问道。
“还没有呢，正在采购，采购完就发了。”王建国随手拿起桌子上一份文件，翻开看了看，“今年业绩好，每个人都能发一条十斤重的胖头鱼，大米白面豆油50斤，还有200块钱的红包，还有一张500块钱的购物卡，咱们客户提供的……”
陈默点点头，新城报这一点始终做得很好，冬天发采暖补贴，过年发年货，每逢节日也有很多福利。
至于燕京报，陈默都不必问，业绩是新城报的四倍还多，再加上陆学仁一定会把这个优良传统带到新城报，因此发给员工的福利只会比新城多而不会比新城少。
两个人闲聊半晌，陈默站起身说道:“王老师，我得走了，还有几个朋友，得走动一下。”
“小默，你等一下。”王建国把陈默按在了沙发上。“有几句话，我一直想和你说一说，一直也没倒出工夫来，你这次一走，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再抓你人可就费劲了。”
“王老师你说。”陈默疑惑地坐回沙发。
“我是想问问你，你心里到底最喜欢做什么事？”
“我？喜欢做什么事？”陈默没听明白王建国的意思。
“你看，你现在是咱们杰文集团的老总，采薇娱乐的老板，你写歌，写剧本。同时你还是一名记者，还是公安局的刑侦顾问。我只是想知道，你内心深处，到底最喜欢做什么事情？我始终认为，人是不可能同时做好很多事情的，而一个人最大的快乐，莫过于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陈默闻言，陷入了沉思，是啊，自己身份如此之多，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呢？写歌，写剧本，只是为了赚钱，谈不上喜欢，做公安机关的顾问，那是机缘巧合。
至于做记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