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香味,姑娘找到了后院。
大头一看见姑娘,“噌!”的一下蹦起来了。“娜娜,这边这边。”一边挥手,一边跑过去给她拎琴箱。
“默哥,介绍一下,”大头带着姑娘来到烤肉炉子前。“娜娜,新城艺术团的大提琴手。娜娜,这是我们乐队老大陈默。”此前有陈默的话在前,大头并没有说陈默就是文山这件事。
“娜娜你好,”陈默站起身,在衣服上擦了擦烤肉的油,伸出手和娜娜握手。
娜娜眉头一皱,但还是伸出手和陈默轻轻握了一下。
“你好,默哥。”
“来来来,正好烤熟了,坐下吃点,那谁,搬把椅子来。”陈默招呼着。
大头搬了一把椅子,米莉递过来一副碗筷,娜娜接过来,还有点不好意思。
“吃吃吃,不吃饱了哪有力气排练。”陈默又夹出两块羊排放在了烤炉上。
一上午,乐队啥也没干,光吃了,娜娜心里不禁有点犯嘀咕。
原本摇滚乐队招大提琴手这件事,听着就有点不靠谱,再加上这一上午,明显这是一帮吃货啊,不会是骗子吧?
娜娜想了片刻,小声问道:“默哥,我听大头说,你们乐队还给开工资?”
“对啊,”陈默点点头,一个月5000,兄弟们总得吃饭吧。
“5000?”娜娜一愣,心里更加怀疑了,她也接触过一些乐队,但是从来没听说过还有给开工资的乐队。
“咋了,你想跳槽吗?”陈默擦了擦嘴上的油,问道“艺术团工资很低吗?”
“没没。”娜娜连连摆手,“我就是问问。”
“行了,吃差不多了排练吧,正好娜娜来了,咱们合一下试试。”陈默站起身,向排练室走去。
大家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陆陆续续走向排练室。
一进排练室,娜娜忽然又觉得,这个乐队好像不是骗子,因为排练室里的乐器有一件算一件,全都价格不菲。
“娜娜,这是你的谱子,你先看看,早就准备好了,一直没找到大提琴手。”陈默递给娜娜一张纸。
娜娜看了两遍谱子,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琴箱,拿出自己的大提琴,把谱子摆在架子上,示意陈默已经准备就绪。
123+1234的木吉他前奏响起,大头的口风琴进入,声音忧伤而颓丧。
阿发的人声进入——
“傍晚六点下班,换掉药厂的衣裳。
妻子在熬粥,我去喝几瓶啤酒……”
一段歌词过后,陈默朝娜娜点点头,娜娜的大提琴进入。
声音悠扬,曲调悲伤,最后的颤音仿佛一把小刀,一下一下地捅着众人的心。
第二段,曲调变得更加复杂,小号和电吉他在对话,娜娜的大提琴铺底,人声也变得高亢嘹亮。
直到结尾,电吉他的失真混乱不堪,仿佛一万匹脱缰的马,在众人的脑海里奔跑。
最后归于平静……
陈默没想到,第一次和娜娜配合,她就能快速抓住歌曲本身的感觉,这首歌完成度非常好,已经达到了演出的标准。
陈默率先朝娜娜鼓起掌来,大家也都放下了乐器,开始鼓掌。所有人都听得出来,有了大提琴的加入,这首歌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娜娜此时还沉浸在歌曲中,无法自拔。
良久,她才缓过神来:“这首歌……是谁写的?”
众人齐齐看向陈默,陈默笑着说道:“写得不好,还请多多指正。”
“词曲都是?”娜娜又问。
陈默点了点头,除了把歌名和歌词里的“华北平原”改成了“东北平原”以外,这首歌的编曲他基本没动过。
娜娜深深呼出一口气:“如果你们觉得我演奏还可以,那我愿意跟乐队演出,不要钱也可以。”
就在刚才,娜娜被这首歌里所传递出来的意境打到了,有点emo了,同时她也惊叹于这首歌的作词和编曲,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巅峰之作。
“不要钱可不行,”陈默笑着说道“你的演奏能力没问题,欢迎你加入Silence乐队,收入嘛,就先按照一场演出1000块钱定,不和乐队分成,你看行吗?”
“没问题!”娜娜眼神放光,她此时觉得,就算不要一分钱,能参与到这首歌的演出中,也是一件荣幸的事,这首歌不出意外,必火!
“好了,练完收工,谁跟我来场实况足球?”陈默把吉他放在架子上,起身就要往外走。
“我去,我让你俩球。”大头站起身就要跟出去。
“这……这就完事了?”娜娜一脸惊讶,乐队排练就一次??
“不然呢?”陈默停住脚步,“刚才那遍就挺好的,演出时这么演就行了,再来几遍也就是这样,还练个什么劲儿?”
娜娜有点无语,这个乐队,怎么说呢?游走在靠谱和不靠谱之间的缝隙里……实在很难用语言形容。
“噢对了,如果你认识弹古筝的朋友,可以问问愿不愿意来参加乐队的排练,我正好有首新歌,想加入一点古筝。”陈默又返了回来。
“古筝?我也会啊。”娜娜说道,“摇滚乐队要古筝做什么?”
“古筝你也会?”陈默有点惊呆了,正所谓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古筝有多难,他没学过也知道个大概。
“我从小最先学的古筝,大提琴是副业。”娜娜说道。
“那太好了,咱们现在就……”陈默忽然想起,排练室里没有古筝。
“大头,大头?”陈默喊道,“先别玩了,你开我车,带着娜娜去买一架古筝。”
“买古筝干啥?”大头一头雾水。
“让你去你就去。”陈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米莉。“米莉,你跟着去付钱吧,卡里有二十万。”陈默又转向娜娜,“二十万够不够?我不太懂啊?”
“够了够了,几万块钱的就是演奏级别的了。”娜娜连连摆手。
“那行,你们去吧,正好我打游戏打不过他,阿发!你来陪我打实况,我用国家队,你随便选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