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米莉感觉浑身都暖和起来了,厚厚的羽绒服已经穿不住了,看了一眼正在脱衣服的陈默,米莉想了想,也把外衣脱了。
“鞋子也可以脱掉,不冷的。”陈默一边脱鞋一边叮嘱米莉。
“噢,好的。”
这时,帐篷外忽然响起踩着冰面的脚步声,正朝帐篷这里走过来。
这荒郊野外的,天都快黑了,是谁?
米莉顿时紧张起来,表情严肃地盯着帐篷的拉链处,浑身紧绷。
“别紧张。”陈默拍了拍米莉的肩膀。“应该是管理水库的人来收钓费了。”
“钓鱼还收费啊?”米莉不解地问道。
很快,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收费!”
陈默拉开拉链,是个穿军大衣的老头儿。
“多少钱?”
“二十。”
“好嘞,大爷,有啤酒吗?来时候忘买了。”陈默问道。
“有,四块钱一瓶。”
“来两瓶,剩下两块钱不用找了。”陈默递过去三十块钱。
“行,一会我给你送来,要常温的还是冰镇的?”老头还开了一句玩笑。
“冰镇的,哈哈哈,谢谢大爷。”陈默笑道。
老头也笑了,接过钱转身走了。
米莉的表情也放松下来,疑惑地问道:“这么冷的天为什么喝冰镇的?”
“你不懂,这是东北这边的一个笑话。冬天零下好几十度,常温的啤酒比冰镇的还凉。”陈默笑道,“刚才那大爷跟我开玩笑呢,拿过来的啤酒肯定不凉,放心吧。”
很快,老头又回来了,两瓶啤酒在怀里揣着,果然一点也不凉,临走时还给陈默留下了一小袋油炸花生米。
看着陈默又像机器猫一样,掏出了卤鸡爪子和酱牛肉,一边吃一边喝啤酒,米莉都懵了。
“吃啊?”陈默见米莉没动静,把啤酒起来递到她身边。
“我……我刚才吃饱了,再说,现在还在执行任务,不能,不能喝酒吧。”米莉有点结巴。
“别扯淡了,这方圆几公里就那老头一个人,你执行啥任务?”陈默翻了个白眼。
“默哥,咱们啥时候开始钓鱼啊?”米莉禁不住劝,喝了一口啤酒,忍不住问了一句。
陈默看了一眼手表,刚才扔下去打窝子的饵团应该差不多发窝了,点点头,仰头把啤酒一口炫了,开始整理渔具。
很快,两把小鱼竿就被陈默摆好,往鱼钩上挂红虫的时候米莉吓得把头转过去不敢看。
“哎?你摸摸,一点也不吓人。”陈默把红虫举到米莉跟前。
“快拿开!”米莉大喊。
“这点小胆子还想保护我?”陈默嘿嘿一笑,“人家都不用拿枪拿刀,拿条虫子就把你搞定了。”
米莉闻言,紧紧抿着嘴唇,哆哆嗦嗦地把手伸向了红虫,碰了虫子一下,触电似的缩了回去:“怎么样?我碰了!我不怕!”
陈默憋不住笑,把鱼钩都上好红虫,扔进两个冰窟窿里,随着鱼钩到底,鱼漂也在冰窟窿里立了起来。
米莉好奇地看着陈默操作:“是不是鱼漂动了我就可以提竿了?”
“没错,现在等着就行了。”陈默说道,“每隔一两分钟,轻轻抬一下鱼竿,逗一下鱼。”陈默示范了一遍,两个人开始静静地钓鱼了。
不到五分钟,陈默忽然一抬鱼竿,紧接着开始摇线轮,只摇了几下,一条巴掌大小的鲫鱼就被拖出了冰窟窿。
“哇!这么快就钓到了?”米莉一脸惊喜,大呼小叫。“这是什么鱼默哥,好吃吗。”
陈默白了米莉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鲫鱼,好吃,炖汤还可以下奶。”说着,还瞥了一眼米莉的胸部。
米莉脸一红,气鼓鼓地把头转向自己的冰窟窿,死死盯着鱼漂,可是她的鱼漂一动不动。
陈默随手把鱼扔进一个大塑料盒子里,又装好红虫扔下了鱼钩。
不到五分钟,陈默又是抬竿,摇轮,一条半斤重的大鲫鱼再次出了冰窟窿。
米莉在一旁急得只咬牙,鱼漂还是一动不动。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米莉无奈地看着陈默表演,大大小小的鲫鱼把塑料盒子底下都快铺满了,里面还有一条两斤多的鲤鱼。
陈默用小盆舀了几盆水倒进塑料盒子,让鱼不会很快死掉,然后继续“表演”。
已经到了后半夜,米莉还是一条鱼也没钓到,陈默那边上鱼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而且越钓越小。
米莉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把头靠在陈默的肩膀上睡着了……
看着米莉的口水都流到了自己的毛衣上,陈默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羽绒服给米莉盖在了身上。
天渐渐亮了起来,自从米莉睡着以后,陈默一条鱼也没钓到,他打了个哈欠。
忽然,陈默的余光扫过冰窟窿,发现米莉的鱼漂动了。
只见鱼漂先是微微顿了几下,随后“嗖”的一下沉了下去。
“米莉!醒醒!你那边咬钩了!”陈默一把抓住米莉的鱼竿,只听见吱吱的声音,鱼线正在飞快地被拉出线轮。
“啊?”米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然后忽然精神了。“咬钩了?我的?快给我!”
陈默把鱼竿递给米莉,然后在旁边指导:“慢点摇轮,感觉它发力了就松一松轮子,是条大家伙,不能着急……”
“唉?唉?这鱼,它劲儿这么大吗?”米莉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紧张过,小心翼翼地按照陈默说的,控制着线轮,小鱼竿已经弯成了一个夸张的弧度。
此时,她已经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折腾了十多分钟,俩人发现冰面下一个巨大的黑影慢慢浮了上来。
“慢一点!”陈默说道,他已经看清了,咬钩的竟然是一条花鲢,在东北也叫胖头鱼。这种鱼平日里以浮游生物为食,很少吃虫,没想到今天竟然被米莉用虫钓上来了,这是什么狗屎运?
鱼头已经出水,陈默一把抠住鱼鳃,使劲向上拉,冰窟窿的直径已经不小了,但是鱼更大,费了好大劲,总算把鱼拉出了冰窟窿,陈默目测了一下,足有十五斤。
“哇!!!这么大!!”米莉喊出了声,“太大了默哥!这是我这辈子钓到得第一条鱼!”米莉也顾不上鱼身上腥臭的粘液,一把抱住大鱼,笑得合不拢嘴。
陈默心里暗道,我两辈子也没钓到过这么大的鱼啊,你这新手光环也太强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