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总是很漫长,冷锋去向柳勇报告案情进展,陆涛陪着陈默,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陆涛,你小子怎么不跟着出差?”陈默问道。
“我感觉应该多跟在冷队身边,能学到好多东西。”陆涛答道。
陈默给了他一个“你小子有发展”的眼神,继续说道:“你跟着我也能学不少东西,要不我收你为徒怎么样?”
陆涛撇撇嘴,有点不服,转念一想,又觉得佩服。案情的进展果然都和陈默预料的一样,出租车,火车站……
如果真的能抓到嫌疑人,如果嫌疑人真的是为了试枪……陆涛不敢想,这件事会让陈默在刑警队,甚至在局里起到多么震撼的效果。
“铃铃铃!”陈默的电话响起,陆涛这才发现,自己和冷队,都忘了按照要求把陈默的手机没收的事儿了。
“歪?荣哥?”陈默接电话,“有啥事吗?”
“小默,阿杰新专辑的demo出来了,我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了,你要不要听听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杨荣就不再叫陈老师了,开始亲切地叫他“小默”,陈默还曾经为此暗自吐槽过,现在叫小默,等自己老了以后叫什么?
“这么快?”陈默惊讶,“我现在在公安局,上不了外网,等我回家就听一下。”
“公安局?”杨荣愣了一下,“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公安局有起案子,邀请我来做临时的顾问,帮他们分析一下案情。”陈默答道。
“你还会这个?”杨荣惊讶。
“略懂,略懂。”陈默笑道,“对了荣哥,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尽管说,咱们之间不要顾虑那么多。”杨荣说。
“我想成立一家音乐公司,由我,荣哥你,还有阿杰共同出资。”陈默语出惊人,一口气说道,“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杰文音乐有限公司。”
电话那边,杨荣明显愣住了,他惊讶的是,陈默的想法与他简直不谋而合。
原本他并没有这个想法,自己所在的工作室,尽管他不是大股东,但工作室的氛围很自由,对他也没有什么限制,老板对他也非常好。只不过杨荣这样的人,不可能一直屈居人下,早晚要出来自己当老板的。
直到遇见陈默,杨荣才终于决定要走出这一步,因为一个好的词作家,是能够签约更多优秀艺人的一个重量级砝码。和周杰棍谈过这个想法后,两人一拍即合,没想到,他还在考虑怎么和陈默说这件事,却被陈默先提了出来……
这简直就是命运的安排。
“我认为可以!小默。”杨荣语气有点激动,“阿杰已经基本完成了新专辑的录制,这几天我们到你那去一趟,咱们当面聊一下细节。”
“好的,没问题荣哥。哦对了,最近我可能要去一趟燕京,等我回来告诉你,你们再过来,免得扑空……”
挂掉电话,陈默又给沈天打了个电话问问情况。随后又给胖子打了个电话。
陆涛在旁边看得直咧嘴,阻止陈老师打电话吧,好像不信任他似的。不阻止吧,又不太符合队里的规定。
正挠头呢,冷锋进来了,看见陆涛一脸便秘的表情,就问了一句“咋了?”
陆涛指了指打电话的陈默,冷锋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儿,我信得过陈老师。”
陈默看到冷锋进来,挂掉电话,丝毫没有一点违反规定的自觉和不好意思。
“咋样了冷队?”陈默问。
“你猜。”冷锋难得来了句玩笑,脸上又露出那个“标志性”的笑容。
一旁的陆涛打了个寒颤,心说老大,你可别笑了,真的比哭还难看。
“哈哈,冷队看来心情不错,我猜嫌疑人已经抓住了。”陈默笑道,“而且看你这么高兴,应该是作案凶器也找到了。”
冷锋暗自叹了口气,心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这小子。
从昨晚6点,到今天中午十二点,短短18个小时,这起看起来极难侦破的杀人案,就这么破案了。
队里民警在嫌疑人家里,搜到了两把射钉枪改造的手枪,火药,还有5发子弹。
被抓到时,嫌疑人坐了半宿的硬座火车,还在家里睡大觉。
突击审讯时,嫌疑人魏某也知道警方证据很充足,索性竹筒倒豆子,全都撂了。
从作案凶器的分析,到作案动机,再到逃跑方式和逃跑线路,每一个细节,全部都被陈默言中了。
冷锋想起刚才在柳勇办公室详细汇报了这件事之后,柳勇半天没说话,然后竟然走过来拍着自己的肩膀安慰自己说:“不是你们不够优秀,是这小子太妖孽。”弄得冷锋有点哭笑不得。
尽管嫌疑人还在押解回省城的途中,但是冷锋清楚,这个案子已经基本上尘埃落定了。想起刚才柳局说的那件事,冷锋开口说道:“陈老师,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一下。”
“冷队你说。”陈默说道。
“柳局说,这个案子的详细过程,他会上报到省厅,并且建议省厅聘请你做为警方刑侦方向的顾问,具体的事,你和柳局详谈就好。”冷锋说道。
“那我先上去,案子有具体结果了冷队别忘了告诉我一声。”陈默说。
……
柳勇的办公室里,徐丽丽正一脸惊讶地听完了整个案件的侦破经过,当初她答应陈默可以参与案件,没想到陈默竟然是这么个“参与”法……
“本来这起案子因为涉枪,也报到了省厅。省厅也派出了专家,来进行弹道分析。没想到分析结果还没出来,案子已经破了。”柳勇有点哭笑不得。
“柳局,您的意思是说,反正省厅也早晚得知道整个案件的侦破过程,莫不如实话实说,把陈默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也报上去,并且建议省厅特聘他做警队的顾问?”徐丽丽和这位老领导共事多年,立刻听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没错,”柳勇赞赏地看了一眼徐丽丽,这个副局长虽然是个女人,可是某些地方比那个冷锋强太多了。“陈默的作用刑警队里所有人都知道,瞒也瞒不住,与其让省厅领导对咱们刑警队的工作产生怀疑,不如把陈默稍微抬高一点。”
柳勇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从这两个案子来看,陈默也确实有这个能力,另外,他还没毕业呢,聘请他做顾问只是备选方案,或者说,只是我们给省厅的一个建议而已,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徐丽丽点点头,她明白自己一会要起的作用是什么了。
……